第8章 悄然改变的世界

“又是这样的选择么…唉。”

位于谷底南面崖底，有一处鲜为人知的洞庭空间，在那里正静坐一老者。

人影如幻，幽光时强时弱。不知在哪里静坐了多久的他，在这一刻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仿佛能够看破今古，蕴藏着极为遥远的古老气息的眼睛。

若只用一句话来形容…

——他那一双眼中蕴藏着一片海，星辰大海！

“这可是第三万次了啊…你难道还是过不了这第一关么？好徒儿，为师快坚持不住了啊…呵呵，蒙的那只眼睛…不愧是大预言啊…说的果然没错…我若不死…你便难活啊…明明本该如此…”

话语一息，老者身上那宛若风中残烛一般的幽光，刹那间便耀尽了整个洞穴，伴随着光芒乍现，老者的手中出现了一柄利器，一柄气息远古的雕刻刀…

只见老者御刀，于虚空一点，他的身前便出现了一前星云奇观，那无数的星点之间都存在一根微不可视的细线纽带，将之紧紧相连，无数的纽带交汇在一起，构建成了一条光之长河。

老者眼神一震，长河也在那一瞬间极速被撑开，放大，并且不断的荡漾。

“因果既定，历史的车轮无人可阻，它最终所要抵达的地方，这一刻已然成为了必然会发生的事实。但，在途中是否会碾过某颗微不足道的碎石，这却是以我的力量可以稍稍左右的事情。这是为师能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也算彻底了了你在那个时候的拜叩吧。”

一番审视之下，老者终于是锁定了其中的三根纽带，运刀入毫，精细如芥子浩瀚。古韵刻刀的刀尖宛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细微的那一个点，在它的行径之处，纽带上那奇妙得纹路竟然又是被多添了三笔。而世界也在这一刻，发生了一丝丝存在而又仿佛不存在的变化。

老者竟是以一柄刻刀，在因果的长河之中，精琢历史与未来，如神迹一般。

伟迹已成，老者的身影便更加的虚幻。仿佛就要在下一刻彻底消失一般。

这时，一道自苍天之上的赤红之光，那绝对无法被大陆的任何存在所察觉到的力量，自天而降。刹那间便穿入山体，落在了老者所在的洞庭之中。

见此红光，老者恨意乍现。

“焱，即便是已然成就了无上果位的你，至今也非得要赶尽杀绝么？”

然，言罢，老者却是无能为力…

他看向不远处那不知飘悬了多久的冰蓝色碎块，眼中怀念瞬泄。那由光所化的泪水也是覆盖了老者的全部视野。

他看向洞天另一侧的阴暗处。

“因果即了，为师也当去了，孩子，枪指苍天之外，就只能靠你一个人了，为师，真的好想能再亲眼看看你啊…”

言罢，他便被赤光覆盖，转瞬为烟。

光芒散去，洞庭内却是分毫未损，只是丝丝残存的火焰，在下一刻便因那一眼看去便知是残损之物的冰蓝碎块所释放的盛极寒意之下，逐层的消散。

一双蕴含释放着奇异光彩的眼睛，也是在阴暗处的身影身上，缓缓睁开。竟是与老者一般，释放出古老的气息。

它有着…与老者一样的眼睛。

……

“嗖！！”

不知又走了多久，月姬看见眼前的叶寒突然之间就地蹲了下来，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他的气息就已经收敛的，若非他本人还在眼前，月姬都察觉不到的程度，这等隐息的能力实属骇人听闻。

“怎，怎么了，叶寒？”月姬也是果断的压低了自己的身体，据与叶寒短短数十分钟的接触，她已经对叶寒突如其来的决策有了一定的信任，即便是在之前都没出现过的举动，她都认为是叶寒又发现了些什么她发现不了的潜在的危险：“是发现什么隐藏起来的魂兽么？”

“闭嘴！”叶寒闻声立即一巴掌按在了月姬的头上，接着低声冷喝了一声，似乎是担心月姬的声音会加大危险的程度一般：“月姬，你的嘴怕是开了光。”

“哈？”

月姬停下了一时间的挣扎，歪着脑袋看了看叶寒，眼中自然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采，但还没等她问声出口，不远处，大概也就四十多米远的地方，一声飒飒之响随风传至，接着便是一番轻微却足以让人感知到的震动，震动仅仅片刻之久，一道明显的破土声紧随落地。

在这原本安静到都能听见清风过隙之呼声的平原之上，那可谓平地惊雷。

“救我，快救我，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泥土四溅，痛苦的大喊声响彻云霄。一道身约半米长宽的兽影出现在了月姬与叶寒的视线之中。

“是遁土蛛！是有人踏入它的捕猎范围了。”月姬刻意压低声音说道。“看足长，修为应该不到百年，不算强。”

而它那近尺长，细若春竹般的两条前足，此时此刻，正将一名一边挣扎求救一边手持木棍疯狂敲击兽影，惊魂失措的孩子死死地给按在地面上。

而那孩子的肩膀，已然是被蛛腿深深的洞穿，血腥味也是随风飘荡。

“叶寒，咱们要不要…”

“想救人？那就请不要拜托别人！我可不想为了那些人给自己找麻烦事。况且，他们的麻烦可远不止这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