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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未见尾页》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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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被贬发配江南,左迁于蛮荒之地,当日下午未时三刻,便离了皇城。

大皇子要见三皇子的人给他带去江南,可被回绝了,还对儿时玩伴托嘱好生辅佐王上不忘儿时誓言。至此,少年三皇子,就只身一人,骑一匹战马,独闯江湖,自下江南。他临行之时,是孑然一身,笑傲苍天的。

娘亲,孩儿为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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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秋,是晚来的秋。

清晨的阳,冉冉升起。山头斜照却相迎一名少年的身影,他在此静坐,采气天地,沐浴神曦。无边落木萧萧下,不问这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只因啊,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少年养神于此,少顷,便起身离去。顺那来时的幽静山林间小路而下……

山寨,一处卧房。

大小姐生了个懒腰,揉揉美眸,起床。将床整理一遍,顺手又摸了摸那长长的柔软抱枕。忽而,他俏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潮红,一只玉手往腹下而去,可是他并不知这地方哪儿有茅厕。左顾右盼间,却是瞟见了屋内角落,地上摆了个白瓷罐,于是……

娇躯坐在凳上,大小姐俏脸趴在桌上,松了口气。正当她不知出门如何行事时,门这时却自动开了,迎面走入一位邻家少年。

来人正是风竹,只不过他一身短裤短袖,纤细白皙的小腿与臂膀裸露在外,虽说还是从昨日那般一身黑,可这衣裳太奇怪了。

“兰儿姑娘,醒啦。不知我这陋室,昨日睡得可习惯?”风竹笑道。见坐桌前的大小姐眼神有些怪异的盯着自个儿,又解释道,“哦,这个我这身衣服自己做的,手艺不精,粗织浅布,倒也穿得凉快,早晨练功很合适。”

回神,顾兰儿微笑道:“多谢风公子借宿,昨夜小女子睡得很好。”

“那你可否想好去处,以便我送你下山。”风竹先是一问,却又瞥见了顾兰儿身后那地上的瓷罐,又笑道,“原来兰儿姑娘也喜欢这样的工艺品啊,只是这青花瓷我还尚未制作完成,是个半成品。若不嫌弃,待会儿我便制作完,送与你如何?”

“哎?”顾兰儿愣住了,她小脑袋有些僵直般往后转,眼眸无神。这玩意儿是青、花、瓷?她还以为是……痰盂。饶是大小姐这性子也要暴走,是哪个缺德鬼将如此贵重的青花瓷随便摆地上的?

见风竹向那青花瓷走来,顾兰儿立马拍桌起身,将风竹愣住。

“兰儿姑娘,怎么了?”

“啊,无事。”顾兰儿慌慌张张,讪笑道,“那个,风公子,不如就这样赠予我吧。瓶身的纹勒与打磨,我想由我亲自来制作。小女子不才,但也懂得一方工艺。”

风竹何等细心,机智如他,发现猫腻,便也不去追究,笑道:“既然如此,那边有兰儿姑娘来吧。那兰儿姑娘,你是否想好以后如何安身一隅?”

想了想,顾兰儿摇头道:“暂无去处,在江南我并没有认识的人。”

“也罢,那以后便住这儿吧。什么时候想走了,再与我说。”风竹挠了挠头,笑道,“不过,我可不白养你。你先去找昨日我那阿姐,换身衣衫,吃顿早饭,待会儿我再来寻你。”

说完便挥挥手,临门踏去,影逝。

顾兰儿见邻家少年离去,总算是完全松了口气。可看向自身衣衫时,又俏脸绯红一片。是夜里还好,夜深人少。可现在是白日叫一名女子穿成这样出去寻人,成何体统,太不保守了。

可总不能一直龟在屋里吧?想了想,顾兰儿硬着头皮走了出去。顺着昨日熟悉的路线,很快找到了阿姐告知的住处,有礼相见,果然人在。只不过阿姐此时还睡着……想了想,顾兰儿只好轻轻摇醒他她。事后,顾兰儿这才换上了一身青衫,衬着她小家碧玉般。阿姐领她又去用膳。

饭堂挺大,似乎能纳下整个山寨的山贼。食物是现做现吃的,都由一位满脸福气的胖胖大叔来做,这显然有些不可思议。可顾兰儿见了做饭大叔的厨艺后,方才惊愣。只见大叔一双手管三个锅,闲时还要来砧板上切菜或去洗菜,手法娴熟,快捷有力,切出来的姜条竟是整齐样式的。大叔能在厨房内眼花缭乱耍菜刀,那叫一个精彩,显然是会武。而他做菜的方式与这厨房的陈设都别具一格,细看间,竟有宫廷做法。这等人才放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却是埋没于江南中的一座山寨里。

大叔做了两碗刀削面,阿姐端了过来。大叔很不空,时不时有大汉吆喝,大叔应声。

而桌前这碗面,可谓是十里飘香般,未入嘴中,香气却已溢入胃中。顾兰儿尝上一小口,不由大惊,比她家厨子做的还好。事实上,她应该早已预想料到。

顾兰儿用膳同时,也听到了寨子里山贼们谈论的事。说是今日要去讨伐另一个山头,应该便是那候中属得老巢。而风竹则是在议事大厅中命他们,一个上午解决,回来吃饭,说是会给他们留饭,可若晚了就喝西北风,还命他们不许损失一人,几个脑袋去几个脑袋回。以此看来,貌似这伙山贼很忙碌与严谨的。顾兰儿听见,说是山贼们下午有人要去种地或习武或念学,而“念学”这二字差点没把大小姐吃饭时给呛着,因为这般想来,这个寨子里的山贼不说都是文人,至少都能识字。

奇葩,何等奇葩的山寨!

这个山寨,都是由风竹一人打理出来的吗?

“喂,你看那个小姑娘,是不是昨天老大拐回来的那个,听说要常常住在我们这儿。”

“不是吧?这么说老大真找了个压寨夫人回来,那我们这些兄弟岂不是都能多放松放松快活快活了。好事啊!咱们得多和夫人套套近乎,让夫人多管管老大。”

顾兰儿听得是面红耳赤,低头自顾自吃面。

阿姐则是略有调笑之意,道:“兰儿,你觉得我们家阿竹怎么样?”

“他……”顾兰儿美眸左右闪躲,迟疑了会儿,这般道,“他是个奇怪的人。”

“我也这样认为。”阿姐一手撑于桌上,扶着小麦色的魅惑脸蛋,浓唇启,喃喃道,“整个寨子里,就我们几名女子,说不喜欢阿竹,是不可能的。但,阿竹只是将我们当亲人看待。”

随之,女性的八卦聊了起来。顾兰儿竟是询问了阿姐初遇风竹时,是怎般模样,阿姐说与现在差不多,仿佛他不曾颜老过。变化的便是性子内敛了不少,因为前年相逢时,风竹一股子痞气却又是张口就吟来诗赋,仿若书香门第与地痞流氓完美的化身。玩世不恭,年少轻狂,只身一人,平定山头。现在他更像个普通人,平易近人,待人温柔,却不失少年的热血性质。

说曹操,曹操到。

迎面走来一位邻家少年,朗声道:“福叔,来碗蛋炒饭,要葱不要辣。”

“好勒!”

邻家少年走来顾兰儿这桌,自然而然坐下,便是问道:“兰儿姑娘,不知学识如何?”

“只是精通点四书五经等,定然不及风公子。”顾兰儿微微一笑道。

“那便好,等我吃完饭,就随我下山,好好给我打打下手。”风竹爽朗一笑,正好一名大汉将炒饭送来,他张口便吃。

阿姐成熟的脸蛋像风竹无精打采一来,道:“阿竹呀,你们一口一个姑娘和公子的,显得太生疏了吧?我总不见你对寨里村头的人这么相称。”

风竹解释道:“客人嘛,不宜五大三粗之态。而且,我们这地方的文化习俗,别人总有些见外的。阿姐,你遇上了外人不也和我差不多吗?”

“嘿——你个臭小子!”

阿姐刚想掐他的耳朵,谁知他一个起身,说了句我吃饱了,立马牵过顾兰儿的小手,拉着就跑。而且底眼一看,还真是怪了,风竹那碗内竟是只剩点饭渣了,眨眼功夫啊。另一个则好,只剩点面不曾吃完。无奈,叹了一声,剩阿姐一人起身收碗去。

风竹领着顾兰儿往山下走,不一会儿,便是超小道下了来。直径向一处窗口走去,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连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风竹,便招呼,一一问候。村人待他,都是和蔼可亲。令顾兰儿俏脸一片绯红的是某位大娘的调笑,哟小竹带媳妇来了啥时候成亲啊?这流言四起,不知罪魁祸首是何人,须知顾兰儿来此还不到一日。

村后有一大屋舍,可纳上百来人。这方才是前来的目的地,一所学堂。顾兰儿早应猜到,风竹带她来是教书的。

此地人文,不说举世,却也较之他地民风,更有文雅之风。自然,有稷下学院屹立于此,召集这附近想学习的孩童等,来此免费就读。

这一手操办,定与风竹脱不了干系。

入学院内,顾兰儿便见到许多孩童在嬉戏作乐,有男有女。此外,还有大人存在。有人玩耍,有人也在看书。有大人问小孩问题的,亦有小孩问大人,或小孩问小孩,大人问大人。一片欣欣向荣朝气蓬勃,很是令人心悦。

此时,风竹喃喃道:“学问学问,有学必问。圣人孔子,也曾不耻下问过。何以见得,天下之大,无需在乎他人异样眼光。心向大道,问心无愧,便是学者之师。”

顾兰儿娇声道:“风公子此番话语,小女子受教了。”

可风竹却摆摆手,洒笑道:“呔,我随口说说的。”随后,大声喊道:“开课啦,大家回教室,咱们上课!”

“哦——开课了。”

一堆小孩虽是调皮叫嚷,却不拥挤,陆续进入一间讲座的大屋内。大人们当礼让,等孩童们的席地而入坐后这才入门。因为只有一名老师,所以上课是宝贵的,且这老师特“懒”,这更是难得才能听上一会课。

屋内墙上,有两块黑板在一前一后,讲台上有白色的粉笔。当然,顾兰儿并不识得。讲台下,没有课桌椅,不是不配套制作,是室内有百余来人,安置了桌椅,怎般算计,位置也不够。但,风竹命人为每家每户都造了两套课桌椅,亲自安放于家中,以供学习。

顾兰儿随风竹站于讲台上,听风竹如师者,和蔼而道:“今日,我们又来了一位老师,大家可以称呼她为顾老师,或兰儿老师。这位老师呢,应该是比我更博学的,所以大家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或者问新来的兰儿老师。那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时,一个青衣小女孩举起的小手。

“好,小花同学,起立。”

小花起身,童声询问道:“大哥哥,你和兰儿老师什么关系啊?”

闻言,其他学子也是眼睛一亮,耳朵仿若竖成兔子般,乖乖而坐。顾兰儿亦是俏脸微红,低着头。她都不知道这话题重复了多少次,孩子熊了点,都是跟熊大人们学的啊。都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般回事,为何如此想要风竹扛个女胖子回来?

咳了咳,风竹出声道:“如果你们所问的都是诸如此类的问题的话,不妨下课亲自去问顾兰儿这位老师本人。好了,咱们开始上课,上节课我们学了庄子的《逍遥游》,相信同学们都背熟了。同时我也希望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应当有鲲鹏之志,不被红尘俗事所束缚,能翱翔于万里之远大。”

孩子们又失望又渴望。渴望的,自然是风竹会讲些什么有趣的知识。

进入课堂,孩子们开始认真听讲。

“三选一,学李白的《蜀道难》,还是诸葛亮的《出师表》,亦或是白居易的《琵琶行》。”当风竹修长的手指点向黑板上的李白二字时,满座之人皆举手。这是可想而知的结果,不知为何,自开课以来,学子们每当听闻浙“李白”的大名,便是兴趣浓厚而起,仿若着了魔。

心底叹了口气说也罢,风竹便朗声而道:“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代诗人,有诗仙尊称。曾是一代才子,一壶浊酒,仗剑天涯,江湖浪子,四海为家。他的事迹,我说了也不下五遍,你们不说背的滚瓜烂熟,也是能张口就来,所以便不多说了。我先将这首诗赋写于黑板上,你们可以先细心看看,或者问问兰儿老师。”

《蜀道难》:噫嘘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从及鱼凫开,国何茫然!而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赛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李太白的这首诗,顾兰儿也曾捧读过,知其大意,明其道理。只是,不曾想这是诗赋风竹竟能随手便写来。此外,风竹在对面的那黑板上也写了写句子,都是名句,其中一些顾兰儿并不识得。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貌似,顾兰儿已经习惯了这里奇葩的风俗。见怪不怪,只可自身去寻觅理解。

学子们认真看着黑板上的一个个字,牙牙学语般读着。可是,头三个字没一个人能读顺畅。这时便有孩子过来,扯了扯顾兰儿的衣袖,问顾兰儿头三个字怎么念?美眸瞟了一眼还在另一面墙上板书的风竹,只好对孩子柔声笑道,读“yì xū xī”,是三个高声惊叹的词,这里连用三个词的阐释是作用于夸张之意。孩子“哦”了一声点点头走开,随后便竟然证明孩童向其他学子解释了此番字意。见此幕,不知为何,顾兰儿心中衍生出了一种荣誉感。

当风竹放下粉笔时,已见教室内乱哄哄的,顾兰儿与学生们打成了一片。顾兰儿有说有笑,与学生们解释古文之意,其乐融融,令风竹也好生羡慕。

然而,这时窗外飞入一只白鸽,你在窗边欣赏顾兰儿一颦一笑的风竹也是瞥眼见白鸽落在了他左肩。白鸽脚上有信条,此为信鸽。风竹立刻将信条取出,闻其字样。

是密令消息:顾家之事,也略查之一二。

见字,风竹心中不由直呼内涵,好家伙,昨夜才说的事,兄弟们,今日就给我操办了起来。莫不是真当我要将这妹子扛回山寨,当你们的压寨夫人啊。

内劲外泄,信条碎成屑,洒落于窗外。风竹温柔摸了摸白鸽,随后将之放飞,见它“蓬蓬”飞走,不由撇嘴一笑,道:“头顶的白鸽,何时才能冲破侧片蓝色?”

接下来,是一个看似短暂,却又很漫长的上午。以往,风竹教学子,都是要上一天课,这才能交往所有的内容。而今日,多了位助理,便是提前了一个时辰。

室内,两面黑板上已是被板书满了行书。风竹也是不知从何处拿了纸笔,让学子们去领,将一些自认为看不懂之处,抄录下来,以便铭记在心。见着沉静下来的教室,无论大人小孩都一个个细心而又稳慢的模样,顾兰儿此时心也是进入止水。而放眼看去,却见风竹正倚在门边,双手抱于胸前,明亮的眸子看着门外的山林野草。风竹见顾兰儿在看自己,也是对她回以微笑,不由令她赶忙撇开头,而风竹又看回了门外之景。

顾兰儿暗自腹诽,这个家伙,若是长成个女孩的话,便好了。

午饭时,是在此处吃的。学子们都带了吃食,热一下便可食用,貌似风竹是叫它“便当”什么的。顾兰儿自然没准备这玩意儿,但风竹却多弄了一份,给了顾兰儿。那便当内,所摆放的菜式与米饭极为工整,好看的令人食欲倍增。菜市中有菠菜、炸鸡块、鸡松、胡萝卜丁等,荤素搭配均匀。有些菜顾兰儿自然叫不出是什么,都是风竹解释的。总之,就是非常好吃。

午后的时辰,虽是在秋季,可时节未到秋高气爽。骄阳逐渐显现成苍老之色,而江南此时此地竟还有蝉鸣,近处篱笆上挂着爬山虎,绿油油的,篱笆旁亦是有蒲公英,但早已纷飞;远处细看田野间,水道高长成熟,快到丰收之时,亦是稻香飘农家。

课程很快临近尾声,可学子们却是认真听讲着每一刻。

将主题归纳,风竹朗声道:“太白此诗,以变化莫测的笔法,淋漓尽致地刻画了蜀道之难,艺术地展现了古老蜀道逶迤、峥嵘、高峻、崎岖的画面,描绘出一幅色彩绚丽的山水画卷。”

同往常一样,在即将结束之时,学子们又会热闹哄哄来询问这和那,风竹不厌其烦,笑靥解答,而今日更是多了一位如此好的佳人老师。不懂便问,比方说,“喧豗”,喧闹之声,这里指急流和瀑布发出的巨大响声。“狼与豺”,比喻叛乱的人。“资嗟”叹息。……

当然,风竹有时讲课会更为详细,比方说此次,他又开口道来:“咱们来说说的《蜀道难》的写作特色吧!有两点。”

“一是善用反复。文中三次出现‘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每出现一次就给朗诵者带来新的启示,由此自然形成了以主旨句贯穿始终,内容层层深入的格局,使人一唱三叹。”

“二是惊人的想象。诗人的想象,出入古今,驰骋上下,从蚕从开国说到五丁开山,由六龙回日写到子规夜啼,天马行空般的驰骋想象,创造出博大的艺术境界,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

不知学子们听懂了多少,但是顾兰儿听懂了风竹所说。他不由惊叹,这等文凭,何止可以去考取功名,他还会武,去考个武状元都是绰绰有余。

课程结束,风竹与顾兰儿目送诸位学子回家离去,学子们亦是与之招呼一笑,此时风竹脸上有惋惜感与释怀感,更多的是轻松的笑意。他顾兰儿对说,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开课。顾兰儿听了是疑惑不解,为何?风竹说,万事不可求急,不是所有人都是天之骄子,他们学了新的知识,自然要好几天消化一番,这样方才有效益。顾兰儿点了点点头,受教了。难怪昨日来救顾兰儿时,是在今日还在上课的时辰段,原来风竹的教学方式是如此有理序。

呃……风竹心中其实不是这般想的,他没有顾兰儿心中形象那般伟大,说白了,他是真懒。一大把好时光,不天天好生快活,想做甚就做甚,去闷头教啥书呀?

稷下学院的堂门无需去关,明日或后日,指不定有学子会来此看黑板上的诗赋,再者,此外并无贵重之物,不过陋室罢了。

风竹自顾自走,顾兰儿只好跟于后方。不多时,变走了有半里路,风竹找了块草地,树的阴影面,便是躺下来享受一番。顾兰儿看愣了,还以为他又会去做何等大事呢。

树旁还挂有个秋千,顾兰儿也只好坐了下来,而秋千未曾荡漾多久,顾兰儿便将躺于草地上眯眼享受此番大好时光的风竹,从怀中取出一串糖葫芦。

“要吃吗?”风竹坐身而起,边撕开糖纸边问道。

这话不好应声。授课时,只见风竹是为人师表,何等君子样貌。教书之后,便又成了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当真是非常人哉。

风竹扯下一颗山楂糖扔入嘴中,便是甩手将这一串糖葫芦给了坐在秋千上的顾兰儿,顾兰儿差点没接稳。她美眸看去这邻家少年时,少年又躺回了草地上。

邻家少年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他头发并不长,显然剪过,发末尾只能触到肩边。她样貌太过清秀,五官精致,但眉浓唇。手指修长白皙,节骨分明。真不敢相信他是习武之人,越看只会越认为是某一名门府邸家的贵少爷。而且,最令顾兰儿疑惑的是……

“他真的是一个山贼吗?”

风吹得他额前刘海飘逸,顾兰儿这时娇声问道:“风竹,你以前是哪儿人啊?”

“以前呀,我就和现在混的一个样,整整个败家少爷,家里我排老三,大家都叫我三哥。”风竹随口喃喃道。

的确,昨日夜里在山寨里议事是有人叫过风竹三哥。

兴趣一来,风竹噙着笑反问道:“倒是兰儿大小姐,我还不知你到底是哪里人呢?”

“我……”顾兰儿貌似迟疑,将糖葫芦已经开唇瓣,娇声道,“家住京城西边,并不是什么大富大富的人家,我爹此行来江南,也不过是铤而走险,经商赚取一番钱财,只不过运气并不好,遇上了山贼。”

“原来都是皇城之人,也算老乡,只是我家住城东,不曾听闻过城西有大小姐如此美人。”风竹含笑道,似有一番调侃之意。

顾兰儿俏脸微烫,笑道:“我也不曾听闻,京城内有风公子如此出众之人。风公子不是说过‘我本帝京无双者’吗?”

“呔,我瞎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我就是一个混混。”风竹随口道,很是洒脱。

“所以,你落魄至江南后,便当了山贼。”顾兰儿娇声道,笑声银铃悦耳。

“山贼有什么不好的,我就觉得山贼在乱世中很有名堂。”风竹辩解道,“比起那些看似文绉绉的君子,不知是否披着外衣,狼子野心。我更喜欢与粗人来往,虽粗鄙,可性子直爽,从不暗地里有复杂的心思。你看我管的这地方,一个山寨,几个村子,不都民风淳朴,心地善良吗?你哪曾见过乱世之中,有这方乐土存在?”

这般分说,顾兰儿确实是只在这短短一日之内,便见到了一片难以寻觅的风景。那今早上,阿叔阿婶们的笑靥,现在顾兰儿还铭记于心。

在此停留不久,风竹便是行步离去,顾兰儿又跟上。这次,是来到了一条河畔,河水清和流水缓。已快临近夕阳,风竹却寻来根鱼竿,在此垂钓。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时间再次流逝过多,二人静坐于夕阳河畔,那落阳将水蹭得金光粼粼。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两人的脸庞被照的如泛黄的纸页,是被此良辰美景好时光所留恋,那两道斑驳的背影不舍得离去。傍晚已至,天边被夜幕掩盖,缓缓披上黑衣。愿者上钩,风竹也是钓到了一条大肥鱼,兴致勃勃拎着回家,还喃着一手打油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顾兰儿心中不可否认,这首打油诗很有水平。

那当然,也不看看这首诗是谁写的。

风竹微笑问道:“兰儿,你是喜欢吃红烧的,还是清蒸的?”

“呃……”顾兰儿愣了一下,娇声道,“鱼的话,差不多,红烧清蒸都有一番风味。不过,江南地带湿热且多瘴气,水煮倒是更好。”

“水煮啊?”风竹思考者,随后道,“水煮便水煮吧。”

晚风吹山林,黄昏已逝尽。辛苦劳作一天的农民们,回了家,见媳妇,吃着香甜的粗茶淡饭。邻家少年也是领着大小姐回了山寨,辛苦了一天,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定是累了,只是小倔犟的不肯说。这让人家少年想着,晚上准备一点药材给她泡脚。

回来山寨口,又见了昨天那大壮。大壮从不玩忽职守,他卖努力做着俯卧撑,想减肥早日娶个媳妇回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九百九十一。风竹招呼,大壮我回来了。大壮连忙笑道,竹子今天怎么早了些回来。风竹说你忘了我今天是去教书?大壮立马哦了一声说好像是了,又说竹子你说我啥时候能像你一样找个媳妇回来?风竹立马让他打住,小声说咱们都还是年轻小伙,别瞎说,我不是曾跟你说过单身的奥义吗?大专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而后风竹则走入了山寨里。

顾兰儿一直如小女儿般跟在风竹身后,像是监视般。但她方才不知风竹与大壮在勾肩搭背说什么。

风竹说,不必这般一直跟着我,寨子里的人都很好的,你也可以随便逛逛,只要不出寨子,更不会迷路,晚饭好了后也会有人来叫你。说完,风竹一个功夫便没了影。他去哪儿了?答曰:饭堂。

顾兰儿也只好一人转悠一下,不过并没有什么好转的,她顺路回了自己房间。歇息了一阵,便将“青花瓷”给弄出去清洗了,随后便是找人问了,问制作青花瓷的造坊在哪,有大汉很快告知,大小姐道谢后便去了所指之处,果然进入房中便嗅到了陶土与木屑味,不会有错。大小姐会的并不多,只是女中文人,文之一面比起京城一些奇才女子,是稍逊风骚。

点了烛灯,借着光线她坐在一张坊桌前开始将瓶口给轻轻上色。青花瓷其实并非风竹这样做的,可以说顾兰儿手中这个是废品,虽瓶身里外光滑如玉,但是看杂质诸多,斑驳不堪,只好以上色勾勒与雕刻,将之隐去。时间流逝,在那双玉白好看的小手上。但她只将瓶口处给细做好了,便停手熄了烛火,关门离去。

因为——“开饭了!”不知是哪个人的“大喇叭”吼了一句,难怪风竹说会乱叫的。这一声吼,估计整个半山腰的人都能听着。

和大小姐走出造坊来时,却是在一条路上瞥见了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从某个地方成群结队走出来。他们的穿着似乎与今日早晨风竹穿的很相似,只不过风竹所穿为短裤短袖,此时所见是长裤长袖。当这群人走远,走去饭堂。大小姐便好奇,小心翼翼来到了这群人走出的那间房门内,她认为这很神秘,因为她走去的这间房门所在之地过于偏僻,仿佛不想被别人所发现。她轻轻推开这一扇有握柄,柄中有锁孔的奇怪的门,放眼望去,里面昏黑的一片。当她踏入门中几步时,有一只手从她娇躯玉背后袭来,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条件反射,顾兰儿吓着转头,小胸口在怦怦跳。可下意识转头一看,竟是对上了一双熟悉而又明媚的眼眸。

“风……风竹。”

来人正是邻家少年,他找到大小姐,来叫她吃晚饭。

风竹轻声道:“这个地方,以后莫要再来了,一般人是不可以进入此地的。”

“哦。”

于是风竹拉着她的小手走了出来,将门合上。

但顾兰儿在方才昏暗的室内,也是朦胧间看清了某些东西,虽是匆匆看了几眼。那房内,满是长桌与椅子,桌上放满了文书,有摊开的,亦有整齐摆放成堆的,似乎是公文奏书,也就是说此地为机密重地,刚才那群奇装异服的人士是来自批阅的。可这只是顾兰儿的胡乱猜想,她也只是摇摇头,不再敢想。一个山贼寨子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又不是官府之地,对吧?

——

&?

——[cp]:同じ人からの奇妙な認識です

(都是奇怪的认知,来自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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