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卷1-24章 卫伯和

虢公长父干笑了两声：“非也非也，孤倒是想手刃这个眼中钉，但只怪他年轻气盛，得罪了太多人，根本轮不到孤亲自动手，他就被愤怒的国人剁为肉泥了。”

虞公余臣心里为之一颤，突然觉得眼前的虢公长父有些陌生，甚至后背有些发凉、不寒而栗。

虢公长父继续道：“国人暴动，仿佛还是昨天之事，弹指一挥间已经十五年了！”

虞公余臣深吸了一口气，道：“社稷不幸啊！”

虢公长父斜眼看了虞公余臣，问道：“我总觉得周公、召公他们有什么阴谋。”

虞公余臣略微点头：“他们此次执意出兵，着实可疑。”

虢公长父道：“国人暴动那年，周天子的世子被杀，如今仅剩一位王子，按周朝王制，他马上就要冠礼成年了。然而目前召公、周公推行所谓的共和执政，丝毫没有立王子为君的意思，不知他们二人想拖延到什么时候？

虞公余臣摇头道：“唉，依周礼而言，周王还未退位，如何能立太子？兹事体大、兹事体大啊。”

虢公长父一脸不屑，道：“我看未必！你想，万一他们已经知道周天子……”

虞公余臣赶紧摆手，紧张地看着四周，道：“不可胡说！不可胡说！万万不可胡说！”

虢公长父不以为然：“外人都说周公、召公他们是伊尹、周公旦在世，我看他们或许只是摆摆表面样子，实际早就包藏祸心，想学启、汤故事了吧。”

虞公余臣当然知道虢公长父是猜测周公、召公想学习夏启、商汤改朝换代，不过这种话显然有些大逆不道，当下沉默了半晌，这才轻声道：“那倒不至于吧……”

虢公长父没有理会，继续他的猜测：“此次出征，召公煞有介事地要随军而来，表面上是监视孤，其实他早就想夺孤军权了。你我在人数上做的这些手脚，早晚泄露，还不如直接来个了断？”

虞公余臣见虢公长父竟然起了杀心，脸色大变，赶忙道：“万万不可冲动！”

虢公长父道：“现在朝野上下、诸侯当中哪里不是暗流涌动，他们就能独善其身吗？就他们手头那些残兵败将，哪里是我们虞国、虢国精锐部队的对手？”

虞公余臣连连摇头，劝道：“太傅三思，我们静观其变、到时候坐享其成岂不很好？虽说周王师指挥权不在太傅，但毕竟还是天子军队，不可造次！”

虢公长父冷笑道：“孤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看你那胆怯的样子。孤名义位列太傅，但是当今大周连个太子都没有，我当谁的太傅？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还不如用这个机会好好发展本国军力。哪天礼崩乐坏、大家都朝不保夕的时候，你我手中有兵，退足以自保，进亦可图强，岂不是一举多得？”

虢公长父这番话显然说中虞公余臣心声，他亦早有拥兵自重之心，只是没有虢公长父如此明目张胆说出来而已。

二人相视一笑，虢公长父见自己营帐已经摆下酒席，笑着与虞公余臣携手入营把酒言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