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卷1-14章 召公虎

方兴被赵叔这么声嘶力竭地一吼，这才如梦方醒。刚提刀要刺，“嗖”地一箭，老胡公的箭早到，射穿了那斥候的头颅，死尸倒地。

眼前赵叔算是安全了，但按原计划，本来老胡公的这一箭是要射向小队最后那斥候的，就这一耽误，那第三个斥候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他赶紧朝天空放了哨箭，“咻——咻——咻——”

哨箭的声音凄厉，不用说，这肯定是他向其他同伴示警的信号了。

不一会，不远处近也传来口哨声，想必是对这一哨箭的回应。

赵叔闭目绝望，他已经疼得快昏死过去；方兴则呆立原地，血仿佛凉了一半——“这该如何是好？”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老胡公，虽然第三个斥候距离他很远，但是他连发三箭，总算是射中对方，那斥候栽倒在地，垂死挣扎。

老胡公见自己得手，赶紧跳下大树，先是一刀结果了那只剩半条命的斥候，然后赶紧从那斥候身后抽出两只哨箭——“咻咻——咻咻——咻咻——”

不一会儿，远处也传来对应的回应。看起来，这两只哨箭的信号，必然是告诉其他赤狄斥候小队，危险已经解除，不必再过来。

彘林里一下子又回归了死一般寂静。只留下三具死尸、三匹马、三个惊魂未定的人。

方兴张着嘴，想解释些什么，自己刚才错失战机，差点酿成大祸，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乱七八糟，打的这叫什么仗？！老朽不想和你们有下次了！”老胡公嘴上骂骂咧咧，但是看起来心情也没有很差。

“都是我不好……”方兴弱弱地说。

“少废话，快点起狼烟！”老胡公嘴上指挥着方兴，但手上早就从那斥候身上搜出火石火镰，自己把狼烟点了起来。

青烟直冲云霄，方兴知道，这预示着，他们暂时安全了。

“嗬！傲慢的赤狄人！”老胡公冷笑道，“这些年，赤狄人跟华夏族老是打胜仗，没吃过什么亏，所以他们就没想清楚一件事——如果他们的斥候是步兵，那岂不隐蔽多了？派骑兵当斥候，还嫌目标不够大么？可笑！”

方兴看老胡公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刚才压根没经历过那惊心动魄的搏斗一样，心里对他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赵叔颤巍巍爬了起来，对老胡公行了个大礼，道：“多谢恩人……”

“你们赵家村人都什么毛病，这么客套？”老胡公头也不抬，径直去拉那三匹战马的缰绳，良久道，“赶紧埋人，时间不多了！”

草草掩埋了赤狄斥候的尸体，老胡公又觉得这三匹战马太过碍眼，也来不及感慨是不是暴殄天物了，抽出锐利无比的青铜匕首，一刀一匹，结果了三匹战马的性命，看得方兴和赵叔目瞪口呆。

老胡公割了几大块马腿肉，背在自己和方兴的身上，三人转身便往山洞而去。

……

回到洞中，方兴简单对大家说了下刚才惊险但颇有成效的军事行动，村民们得知至少换来三五天的安宁时，洞中一片欢呼雀跃。

这数十名赵家村民虽然落难到此，但还是表现出很克制和秩序——老人负责拾掇柴火，妇女们负责做饭和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