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送你啊

流霄来信说大军约莫五日后到京城，兰牧国那边因为流霄压得太紧，早早地就废了连旭阳这个太子，请人过来谈和了。

至于南边，魏北辰死后魏北珩就掌控了大局，如今正在建设朝廷，只等着流霄复国登基后前来觐见了。

天气愈发冷了，今日竟然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流霜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个人撑了伞走进了一家酒楼。

跟着伙计的指引，她来到了一个包间。里头，卫娴正出神地盯着大堂里的戏台子。

听见宫女们行礼的声音，她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郡主来了，快坐。”

流霜坐到她对面，也朝底下的戏台子上看去——戏台子上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会儿像是在唱着什么苦情戏。那女人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却背过身去不敢转头。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戏了？”她收回视线，抬起热茶轻轻抿了一口，道，“说起来，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吗？皇上登基这么多天了，也应该准备着封后大典了吧？”

卫娴垂了垂眸子，道：“你明知道我是不喜欢皇宫的，而且，封后大典嘛……呵。”

流霜不懂她最后这一声轻笑是什么意思，还没等她问出口，便又听得卫娴似乎有些怅惘地说道，“从前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喜欢看戏，如今却是勉强理解了一些。你看那台上唱的每一出戏，何尝不是看戏人的一生呢？而且，一个人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好像就没那么孤单了。”

“人生如戏，到底不是没有道理的。”流霜淡淡地说道，“你又怎知道，唱戏人唱的这一出，不是他们自己的故事呢？”

卫娴抬眸看着她，神情不明，喃喃道：“是吗？人生如戏啊……”

窗外的小雨落在地上溅起一滩水花，行人熙熙攘攘，油纸伞之间挨挨挤挤，偶尔还有一两顶斗笠穿过。

流霜以为卫娴找她来只是想说说话，或许是她一个人在宫里待着太孤单了，正巧这几日流启亭也忙着，恐怕陪她的时间不多。

其实本来她也挺忙的，得知她当了护国大将军，朝中某些没眼色的就一个劲儿地往她这边靠，时不时地想要在她跟前露个面。

流霜烦不胜烦，干脆就顺手把这些人全部扔给了冷着一张脸的顾言凌，成功看到了他的黑脸把那些人吓退以后，她就心情愉悦地出了门。

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大堂里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和代入感极强的台词声。包间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也就只有炉子上的茶壶还在咕噜咕噜地响着。

就在这寂静无声的时候，卫娴突然来了一句：“我昨日见了太上皇。”

流霜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问道：“嗯，然后呢？”

卫娴一直看着她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现实也确实同她想的一样，流霜的表情确实有细微的变化，可那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