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事

这话谁听了都得火冒三丈。我原毓宗真好欺负不成？

“你就不担心船只上真是天津巡抚？”原毓宗已经要到暴走的边缘了，咬牙切齿问道。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拉住了姜束，怒归怒，原毓宗这一刻还是有一点理智的，在这小房间里，对方人多将己方堵在这里面，恐怕没一人能走脱。

周德润却有着自己的小聪明：“若是假巡抚就且算了。就是真巡抚又如何？尔等若是真巡抚，一个天津巡抚匆忙南下，物资补给俱没有，还能说明什么？恐怕天津卫已经为闯军所得，天津卫一个小小临海卫所能被闯军所拿，那京城又如何？恐怕咱们的皇帝陛下已经为闯军所得了吧。狼狈逃窜的天津巡抚算个屁！”

原毓宗和姜束闻言都是心中一紧，这小小官吏，这推断出这些，并且还大部分猜正确了，已经算是很强了。

此时北京城破的消息还没才传出来，他们对于李自成的消息还是停留于李自成在山西势如破竹。不过这等消息已经传播月余了，稍微聪明人就知道如果朝廷挡不住李自成，李自成此时已经兵临北京城下了。

周德润能在这码头上吃得开，不缺头脑聪明。一想到天津巡抚跑路，就能知晓个京城大概了。毕竟如今大明官员能跑路的情况下一个是闯贼来了一个是鞑虏来了，没有其他原因了。

“周德润，你投闯了？”原毓宗问道。

周德润摇头道：“天下是姓朱或者姓李，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上头的大官们。谁来了，我都可以稳坐这铁门关。”

“我们既然是逃难而来的，哪有什么货物给你。走的匆忙，金银都没有带，要不然只需要出钱采购了。休要在废话了，要钱没有，要命，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姜束说道。

周德润不慌不忙：“我知道你们也没有货物，我只是在等着人来罢了。”

果不其然，屋外的喧闹声大了起来，周德润等待的人手已经出现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原毓宗面色大变。

“京城没有了，天津卫也没有了，闯军迟早来山东。擒了这天津卫巡抚，我能不能去与李自成换个大官职？”周德润一脸阴笑着说道。

姜束对原毓宗大怒道：“拉住我干什么？”

“不要动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原毓宗扯住姜束低声说道。

这个时候选择与对方火并只会让己方损失惨重，并且让事态继续发展严重下去，最后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原毓宗必须要为船上的冯元飚，以及不少天津带来的官吏家属们思量下后果。

原毓宗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脑子里快速的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自己与姜束这些人活下去。

“你要投降？”姜束怒问道。

虬髯大汉怒喝道：“给我拿下，若是反抗，直接砍死。”

原毓宗、姜束等人被一拥而上的壮汉们堵过来，别说挥刀了，动弹都无法动弹，这小小的办公署让姜束受到了极大的掣肘，仿若瓮中捉鳖。

几人被制伏后，周德润下令以几人为人质，去将那两艘大船拿下去。

山东境内义军遍地都是，李自成大军一旦南下山东，这些义军会第一时间投靠李自成，山东地方能迅速安定下来。这些义军的投靠后，为了安抚义军，山东各府恐怕即将被瓜分，周德润要想保住自己这在铁门关的一亩三分地，非得有功劳献与李自成不可。而这送来的天津卫巡抚无疑是个行走的人形大功劳。先且不论真假，拿下来再说。

出了房间，原毓宗和姜束才看到对方的人数，浩浩荡荡恐怕不下五百人，手持兵刃者众多，凶神恶煞，多是码头上的脚夫、搬运工人，也有不少泼皮混混居于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渔民，大多数是靠着河泊所讨生活的人，在周德润一声令下，全部集结过来助阵。

这股庞大的力量，因为周德润是河泊所的官员，掌控着他们的工作、吃食才能如此听周德润的话，一旦周德润没有在这铁门关河泊所了，这些人鸟都不会多鸟周德润一眼的。

底层官吏掌控权力不容易，周德润怎么会放弃这一块肥肉？

朱由检正在甲板上晒着太阳，隔着许远便看到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人数数百人，一看便不是过来能善了之人。

“姜束和原毓宗两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