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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孩儿太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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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君禹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马车?”

“回城主,”顾穆朝江君禹拱手,“是这样的,昨夜共有两批人送菜过来被我们扣下,前脚一批打浔南来,后脚一批打浔北来,虽然他们的马车模样相似,但属下不会认错。”

“这么巧?”江君禹问,“那他们说过给谁送菜吗?”

“他们说……”顾穆眼珠子一转,道,“一个是给江公子送菜,一个是给姜公子送菜,属下听起来是这样的。”

“胡说八道!”

江皓原本就在郁闷,怎么会搞出两批人来,此刻一听连自己都牵扯上来,顿时跳脚。

顾穆纳闷的摸着下巴,“他们难道没提江公子?你们听到了吗?”

其他人想了想,那些人似乎是提了一嘴江公子。

若几车菜都是姜公子要的,未免也太多了,但如果是两个人要的,显然就合理了很多,于是纷纷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江皓顿时急了,朝江君禹急匆匆的解释,“五叔,这是诬赖!”

“嘿,老子说什么了就成诬赖你了?”顾穆一脸不乐意。

姜栾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一下子就乐了。

李厨子在旁边点头,“没错,我接收的是浔北来的菜,送菜的人如厕去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提着裤子跑出来,“来了来了,有人叫我吗?”

顾穆看到来人,就确认道,“没错,这人就是浔北来的那个。”

江君禹指着几辆车问那人,“这车是你赶来的吗?”

“对啊,”那人点点头,“是浔北‘振兴车馆’的车,车辕上不都写着吗?”

江皓惊出一身冷汗。

昨天夜里来了两批送菜的,车厢都装扮得差不多,说不是姜栾干的,谁信?

所以姜栾是早有防备?

“可是送来的菜若是没问题,”江皓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上,“中毒的那两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正奇怪呢,”姜栾笑笑,“二位真的是绿水洲的百姓吗?”

原先呕吐的那两人闻言面色惨白,低头不语。

先前还跟姜栾硬气对刚的小大夫见势不好,偷摸着要溜走,却被姜栾一把揽了回来。

“小大夫,您跟我来,”姜栾搭着这小子的肩膀,将他强行拖到那两摊呕吐物前,“您既然是大夫,必然是比我有经验。你看看这这两位吃的是什么,我怎么就没看着有菜的样子呢?”

这两个人自进场后就跟饿死鬼一般,逮着肉类就大吃大嚼,对素菜不多看一眼。

所以他们吐出的呕吐物基本都是些未消化完全的肉块,哪里有白花菜的影子。

姜栾捡了根木棍在呕吐物里翻找了一下,“啧”一声,“两位来前还在家里喝过苞米面粥了吧?看样子平时日子不好过啊。”

中年人顿时两膝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老人还强撑着,勉强分辩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诸位,”姜栾面向人群道,“请问还有大夫在吗?”

一个耄耋老人捋着胡子走出来,“在下也是大夫。”

“麻烦您给两位再诊治一下吧。”姜栾客客气气的说。

姜栾既然有此一说,围观百姓便懂了。

有人道,“莫非他们是装病陷害小老板的?”

“看看再说。”其他人回。

老大夫分别为俩人把了脉。

中年人还十分不配合,一个劲儿说不看了,要回家,被齐绍麟捏住了肩膀,不敢动弹。

“脉象确实有中毒的痕迹,”老大夫号完了脉说,“但似乎是病了许久。”

既然是中毒已久,就不可能发生在有一家饭铺。

姜栾道:“绿水洲民生富足,走在街上极少见到像二位这般一身补丁,脚蹬草鞋的打扮。想必……临城东庄的日子不好过吧?”

两人闻言,就知道无法抵赖了。

毕竟知道他们的来处后,去临城东庄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知道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若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何必出来干这陷害人的勾当?”

姜栾叹了口气道,“二位得了钱,还是尽早拿药将病医好,姜某不会继续追究。”

姜栾这话一说,原本担惊受怕的两人顿时破了防。

老人抹掉脸上两行清泪,中年人则跪爬到姜栾身边:

“姜公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家里孩子本来就多,几口薄田不够吃穿,今年偏偏又遇到这样的事,种的粮食都卖不出去,这个江公子安排我们来做戏……”

“你这刁民,在胡说什么!”江皓急了,上前就想扇中年人两耳光。

姜栾见状,将中年人挡在身后。

江皓挥出的手被人及时拉住。

“五……五叔……”江皓看到抓着自己那人,顿时噤若寒蝉。

江君禹怒视着他,“江皓,还不给我跪下!”

见江君禹大发雷霆,江皓吓得赶紧跪下,分辩道,“五叔,我真的没有做过,是有人栽赃陷害!”

姜栾在旁边凉凉的说,“是不是栽赃陷害,还是得细细查明才好,万不能冤枉了江公子。”

江皓闻言狠狠的瞪了姜栾一眼。

围观百姓们此时心里也有了数。

“原来是他啊……青山食肆的老板。”

“说得通啊,‘有一家饭铺’生意这么红火,作为竞争对手,江皓看了自然眼红,只是没想到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江城主此番,莫不是要大义灭亲了?”

“哎,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后这人其实说的对。

江皓就算承认陷害姜栾这事,说到底不过是私德有亏,臭了青山食肆的名声,江君禹也不会拿他怎么样,顶多就是训斥一番。

但江皓偏偏昂着头,一个劲的抵赖,“五叔,是有人诬陷我,您一定要信我!”

江君禹黑着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围观的人群突然惨叫一声:

“天呐,死人了!”

“她……她怎么了?”

姜栾闻言心里一紧,拨开人群走进去。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闪躲,留出的空地上躺了一名妇人。

妇人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身体还在地上微微抽动着。

“娘亲,娘亲!”

她身旁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吓得“哇哇”大哭,不停的去摇母亲的身体。

因为方才的事,很多人没反应过来,还在疑惑这女人是不是装的。

姜栾一看便急声道,“快帮她催吐!”

几个离的近的人立马扶起妇人,帮她扣着嗓子拍背。

姜栾又喊左朗,“取皂角水来!”

他反应速度极快,一套流程行云流水下来,只用了短短一分钟。

但可惜妇人的毒素深入五脏六腑,身体渐渐僵硬,已然不动了。

老大夫上前剥开妇人的眼皮看了看,摇头道,“没救了。”

“娘亲,你怎么睡着了……”

妇人身边的孩子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拽着娘亲的衣角吓得大哭起来。

姜栾无奈,只能上前把那孩子抱起。

小孩儿也有五六岁了,抱起来分量不轻。

姜栾茫然无措,抱着小孩儿踉跄了一下,被齐绍麟扶住。

“麟哥你来。”姜栾顺势将小孩儿塞给齐绍麟。

这次换成齐绍麟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孩儿茫然无措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君禹简直怒不可遏。

老大夫检查完妇人的遗体,道,“她是中毒死的。”

其实不用大夫说,周围人也看得出。

妇人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典型的服用了毒药。

这一次不同于刚才,毕竟是真死了一个人。

百姓们顿时慌了,互相议论着,“她方才吃了什么,有人看到吗?”

“不、不,我都不认得她……”

江君禹喝令道,“所有人不许外出,检查全部饮食!”

江城主一声令下,顾穆脸上也认真起来,带着手下将门口围起。

原本藏在暗处的三个影卫纷纷现身走出来,和睿宝、左朗他们分头查看饮食。

遇此变故,江皓彻底吓傻了,跪在地上呆呆的拉了拉江君禹的衣角,“五、五叔……这……”

江君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怒斥道,“你这畜生给我闭嘴!”

“五……五叔?”江皓被喝的一凛,满脸不解。

检查过后,左朗端上一碗蛋羹,“是这一碗。”

蛋羹通常是给小孩子吃的东西,可见下毒的人何等狠毒。

好在这期间没有其他人再出事。

老大夫拿着那碗蛋羹观其颜色,又低头嗅闻了一下,“似乎是寂灭散。”

这是一种仅次于鹤顶红的毒药,产于南疆,一般人极难得到。

江君禹一听就怒了。

他将江皓一脚踹倒,“你与南疆的人有联系?从何处得来的这毒药!”

南疆虽然是一群江湖人士聚集处,但因为处于敌国交界处,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和朝廷向来不睦。

江君禹身为朝廷官员,自然十分恼火。

南疆?

姜栾听到这个名词皱了皱眉,有点耳熟,近期似乎在何处听到过……

江皓被江君禹踹倒后一下子就懵了。

虽然他的确陷害了姜栾……但那也只是找人来做戏搞臭有一家饭铺的名声,那些有毒蔬菜也断然不到害人命的地步。

他怎能想到饭庄里真的有人中毒死了?

江皓爬起来,不复往日贵公子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辩解道,“五、五叔,我不知情啊,真的不是我干的!”

“还说不是你?”江君禹瞪着他,“刚才那人不是已经承认了?你死性不改,还想抵赖!”

“我……”江皓一咬牙,只得承认道,“这几个人确实是我雇来的,菜也是我从临城买来陷害姜栾的,但我没有在蛋羹里下过寂灭散,这种毒药我都没有听说过!”

“你确实应当没有听说过,”江君禹冷笑,“当年我们天启攻打大兴失败,就是遭到内奸陷害,数名大将死于此毒,朝廷至今未能恢复元气。圣上只要听得此毒名字,就恨得牙根痒痒,此事若是被圣上知晓了,怎能容你!”

江皓一听,这毒居然还牵扯到叛国了,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五叔,真的不是我啊!此处人多手杂……”

江皓说着说着,顿时想到了,建议道,“人人都有下毒的机会,不如现场搜身!”

“用得着你说!”江君禹冷哼。

方才他在气头上,如今冷静下来细想,他这侄子应当不会如此大胆。

但此时牵连重大,江君禹命顾穆暂且封城,并调派绿水洲驻扎军队过来。

绿水洲小半个城的百姓都在此处,挨个搜身,没有一个人拉下,有一家饭铺里里外外也被搜查干净。

这一搜就是大半天,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搜到,若是入了夜,恐怕更难搜寻。

“城主,是不是该搜查一下姜公子的住所,”顾穆顿了顿,“还有青山食肆?”

毕竟今天的事牵连到的主角就是这俩人。

江君禹沉着脸点了点头。

其实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甚至有些怀疑,下毒之人恐怕早已离开有一家饭铺。

只是今日进出的百姓这么多,要找到那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等待过程中,江皓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虽然他没有做过,处所必定不会有此毒药,但心里还是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姜栾心里更是纳闷。

他虽然一早觉得江皓有问题,派左朗打探回来的结果也是——江皓跟齐百里是好友。

江皓大概是记恨当日他们把齐百里揍成猪头的事,才跑来报复。

但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大胆,下毒搞出人命。

临近黄昏时,分头搜查的军队回来了,姜栾居住的红袖招的确是没搜到可疑地东西。

派去青山食肆的当兵的却有些吞吞吐吐。

士兵道,“青山食肆内,找到了装有临城东庄有毒蔬菜的马车。”

这事刚才江皓已经亲口承认,所以江君禹并不意外。

他观察到士兵们脸色难看,已然有数,心里凉了大半。

“还有呢?继续说!”江君禹冷冷的说。

“还有……”士兵拿出一个纸包来,“在青山食肆厨房里搜到了这个。”

江皓在旁看着,一脸懵逼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江君禹看也不看他,将纸包拿给老大夫,“您看一下,这是何物?”

老大夫打开纸包,显出里面的白色粉末,低头嗅闻了一下,便肯定道,“就是这个,寂灭散。”

江君禹深吸一口气。

江皓闻言一愣,面如死灰的爬到江君禹脚边,“五叔,这不是我的东西,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五叔……”

“别叫我!”

江君禹一脚把江皓踹倒,冷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收押,通知绿水洲知府,三日后开堂审理此案,不仅我要旁听,百姓们到场也不许阻拦!”

江城主都这么说了,当兵的立即七手八脚地把江公子拖了下去。

江皓被拖着两脚乱蹬,哭天抢地的喊着,“五叔,真不是我啊……姜栾,是不是你要害我,是不是你!”

人群里有人冷哼道:

“这个江皓,真是死不悔改,事情败露了还要攀扯他人。”

“没错,还好江城主大义灭亲,只可惜了这个孩子……”

“死者我认识,东街姓王的寡妇,住的宅子倒也大,就是孤儿寡母的……如今孩子死了母亲,怕是难了。”

姜栾听着人群的议论声,脸上表情若有所思。

齐绍麟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可怜兮兮的问姜栾,“娘子,这个小孩儿要送给谁啊?那个姓江的城主吗?”

姜栾摇摇头,“咱们先带回去吧。”

齐绍麟:“……”

……

……

深夜,姜栾躺在床上又失眠了。

他的身侧睡着饭庄里抱回来的小孩儿,齐绍麟则睡在床下。

齐绍麟听到他那翻腾的动静就知道,“娘子,你睡不着吗?”

“我在想白天的事,”姜栾翻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江皓真就那么恨我,宁愿搭上一条无辜的人命,也要陷害我?”

其实,齐绍麟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此事,也大约知道是谁下的毒。

寂灭散牵扯到南疆,再加上昨夜屋外的两个小贼……江皓倒霉不过是因为误中副车。

但他不能说出来,也没有必要说出来,江皓是生是死干他何事?

齐绍麟只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与他家娘子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暗暗陷害,若不是娘子聪明……

“娘子别想了,”齐绍麟道,“他就是罪有应得。”

姜栾叹了口气,“还有别的事。”

他爬下床,盘坐在齐绍麟被子上。

两人隔着月色相望,姜栾认真的问,“人的生命为什么那么脆弱?”

这是他小半生见到的第二个死人。

相较于死有余辜的绑匪,妇人的死亡对姜栾造成的震撼更大,尤其是无知孩童坐在母亲身旁哭喊的那一幕。

“我在想蛋羹是给孩子吃的,为什么中毒死的人却是母亲,”姜栾难过的说,“大概是母性使然,想帮孩子尝过味道,或者是提前试过温度,却没想到遭此劫难,丢了性命。说起来是因我而起,若是有一家饭铺不开张……”

“娘子,不要这么想!”齐绍麟握住姜栾的手,制止他钻牛角尖,“真正可恨的是下毒之人才对。”

“你说的没错,”姜栾点点头,反握住齐绍麟的手,“我不该自寻烦恼。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我们应当珍惜当下才对。”

齐绍麟只觉得眼神坚定的姜栾充满魅力,一时没忍住,起身抱住了他。

姜栾还以为齐绍麟被自己说的话打动了,任由他抱着,并伸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背,“太晚了,明天珍惜‘当下’也不迟。”

但两人想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昨天晚上齐绍麟尝到甜头,此刻抱着姜栾就有点蠢蠢欲动。

他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娘子……”

“呜哇……我要娘亲!我娘亲呢?”

床上的小孩儿从梦中惊醒,找不到人后又大哭起来。

姜栾立马推开齐绍麟,到床上去看小孩儿,“宝宝乖,不哭了……”

齐绍麟:“……”

他现在装大宝宝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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