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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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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失了个状元儿子, 又抢来个探花女婿,虽然到底吃了亏,但好歹没有输得血本无归。

齐雀巧的婚事齐夫人本有计算, 有意与翰林大学士甄家结亲,没成想甄家夫人上门来说, 儿子在庙里上香时遇到了宰相的女儿, 对其一见钟情、非卿不娶,硬逼着她去宰相家提亲。

甄夫人放下茶杯, 用手绢擦了擦嘴笑, 施施然道:“按说咱们两家也没说定, 我是不必特意来上门来告诉你的,可若你从别人那儿听来这事, 反倒不好。”

“那我还要谢你喽?”齐夫人满心怒火、冷笑一声,二人呛了几句,终是不欢而散。

没一会儿, 齐雀巧得了消息跑进来,又吵又哭地一顿闹,齐夫人中年丧子、性子越发暴躁易怒, 齐雀巧还不省事地拉着她往外拖,让她去甄家求甄少爷回心转意,齐夫人觉得太阳穴“突突”乱跳, 抬手给了女儿一个嘴巴, “你发昏了?人家不要你, 你还让我舔着脸巴巴地去求?!”

齐雀巧吓了一跳,捂着脸只知道哭,齐夫人锤着心口,悲声道:“你哥哥这一去, 我已失了最大的指望,现在你的婚事又出了岔子,我是焦头烂额... ...若你哥哥还在,我还有个人可以商量,你就只会哭闹,一点帮不上我的忙!”

“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怎么和哥哥比呢?哥哥死了,你一肚子邪火,只管拿我撒气!”齐雀巧跺着脚,不依不饶地说:“我是要出嫁的,早晚是别人家的人,能帮你什么?不过是嫁个好夫家,给你长点脸罢了!现在甄家另娶他人,你又有什么脸...”

齐夫人听见她的混账话气得浑身发抖,“怪不得人说女生外向,你竟能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来!你倒想嫁人,我不点头、看你嫁给谁去!”

“你还是不是我亲妈!怎么能这样恶毒,你要耽误女儿的一辈子吗!”

母女二人吵嚷一通,各自憋了一肚子的火,齐夫人当时说的只是气话,可后来回想,突然双眼冒光、福至心灵——她虽没了儿子,但可以给女儿找个入赘的女婿!她宁愿这份家业最后落到外姓手里,也绝不肯便宜了贱货生的小奴才!

由此,齐夫人便上了心,在放榜日让家人从榜下捉回了高中探花的林晓风,齐雀巧一心想嫁高门贵胄、哪里肯依,可一见了林晓风的模样就羞红了脸,假意矜持了半晌,便点头答应,又腻声叫着“亲娘”与齐夫人和好如初了。

齐老爷知道后大发雷霆,骂她们胡闹,他还有三个庶子,齐家又不是没人,岂用外人入赘?可架不住齐夫人锤胸顿足地喊着长子的名字,说大儿子已经死了,若是闺女因为婚事不顺,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不如现在就拿刀抹了脖子!

齐老爷被她烦得着一个头两个大,想着家里反正不差女儿女婿的一口饭,懒得再和她掰扯,索性出门去找解语花寻欢作乐,由她们娘俩去了。

林晓风两眼一抹黑地被人绑了来,听说要他和小姐成亲,本来抵死不从,后来知道这里是齐尚书府上,齐家在读书人中颇有些名声,齐夫人又许了他许多好处,答应帮他在官场上疏通门路,林晓风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齐夫人问他家里有什么人,林晓风道:“学生家中本是江南富户,可叹家父出门经商时被歹人所害,家母闻知后大病不起、追随而去,族中亲戚见财起意,夺了学生家产,将我赶出门去。幸而家中有名忠仆,给了学生五十两银子,让我上京赶考。”

“如此说来,你家里也没人了...”齐夫人愈发满意,笑道:“可怜见的,今后齐家便是你的家,你就把我当做你的母亲吧。”

林晓风感动万分、纳头便拜,齐夫人抢在齐鹤唳之前,匆匆为齐雀巧举办了婚礼,虽是男方入赘女家,却也办得风光。以前为齐凤举提前备下的诸多婚仪用具,大都用在了齐雀巧的婚事上,齐夫人还以无暇准备为由,让齐雀巧和新姑爷直接住进了当初为齐凤举成亲备下的梧桐苑,那处紧挨正院、位置极佳,本该是长房嫡子所居,乃是府中最好的一处院落——齐鹤唳已抢了她儿子的夫郎,这些好物,岂能再便宜了捡漏的贱人母子?

齐夫人总算做成了一件顺心事,梧桐苑既被占了,齐鹤唳成亲就要另觅居住,齐夫人假意去问齐老爷,齐老爷本以为一应事物全部沿用便是,哪想到又多出一桩婚礼,一看账目清单,已将之前备好之物用去大半。

“你糊涂啊!”齐老爷把单子往桌上一拍,“老二要娶的是侯府之子,雀巧的相公不过是入赘,这里面的轻重缓急你竟分不清?到时候你让亲家怎么看我,要宾客同僚怎么看齐家!”

“正因为雀巧的相公是入赘,我才不愿人家以后瞧不起他们夫妻,我现今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她要什么、我自然是无所不应,怎么舍得委屈她?”

“可这里有一些难得之物,是一时再也买不来的,到时候老二的婚礼上没得用,你是诚心要让人家嘲笑齐家小气寒酸吗?江陵侯那里、王妃那里,我的脸上怎么过得去!”

“过不去又如何,江家还能悔婚不成?”齐夫人开始一哭二闹,抽抽噎噎地说:“凤儿才死了多久,你就满心都是老二...”

“妇人之见,如此短视!江家难道不是你的亲戚吗?”齐老爷把桌子拍得“砰砰”响,可齐夫人一提起死去的大儿子,他到底有些不忍,叹气道:“罢罢罢,你让人把西边的挽云轩收拾出来,缺少的东西拿钱再去买,万不可让人看了笑话!”

齐夫人擦了眼泪,绞着手绢说:“可是公中...没钱了。”

“齐家的祖产铺面全都在你手里打理,怎么没钱?”

“你还说呢,这些年不是我用嫁妆银子贴补着家里,早就过不下去了!庄子的收成不好,铺面也多不挣钱,公中早就入不敷出了!不说别的,这些年我一样一样地攒着,好不容易给凤儿备下了十几抬聘礼,都是亲骨肉,雀儿的嫁妆也不能太差吧?我咬着牙,从聘礼里拿出一半,又把我自己的嫁妆分了不少给闺女,这才面上勉强过得去。现在,你让我再给老二准备出十几抬聘礼,我哪儿还有钱?”

她说的这样惨,可是林晓风入赘齐府,是一毛钱的聘礼都没出的,但这些东西却从齐府的公帐转进了齐雀巧母女自己的腰包,是亏是赚齐夫人清楚得很。

齐老爷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我齐家虽不算豪富,也有三代为官积累下的银钱,哪就至于这样了?”

齐夫人看着他的脸色,又道:“要不然,你把俸禄先支给我用?等过了这一关...”

“你掉钱眼儿里了,那几两俸禄顶什么用!”齐老爷自然不肯给,他出去寻花问柳也要用钱,夫妻二人其实都有不少私房,可这时谁都不肯割肉,一时间僵在这里。

“我看江陵侯为人豪爽,不像是小气的人,我那嫡姐又素来是个没脾气的...”

齐老爷闻言,立马就坡下驴,家族脸面虽重要,但若真要为了齐鹤唳娶亲勒紧裤腰、影响了生活质量,齐老爷是绝不肯的,“正是呢,我家不过是一读书清流,世代为官清正、两袖清风,怎能和侯府比呢?人家总归是要笑话的,便由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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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齐家夫妇装聋作哑,在下订那天让人抬着拼拼凑凑的十余抬聘礼去往江家。

前几天装箱时,齐老爷嘬着牙花子左看右看、觉得实在是看不过眼,齐夫人当真是一点零头都没再添,他到底怕得罪了侯爷,还是出了点血,拿了万把两银子让人去采买填补,可仓促间哪里能寻到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聊胜于无。准备聘礼时,周姨娘派胭脂偷偷去看了一眼,听到消息后跳着脚把齐夫人一顿好骂,但她又哪里有钱,娘家哥哥还时不时指望着她贴补,唯有求神念佛,连日来提心吊胆,生怕这门亲事砸了锅。

众人走进修整一新的江陵侯府,江碧城夫妇坐在上首,聘礼被一箱箱抬进来打开放在院中,来凑热闹的江梦幽用眼睛一扫,本来带笑的脸上立刻不好看起来。

江碧城也有点不高兴,压低声音对夫人道:“我竟不知,齐家是这样小家子气的!这是连两家的脸面都不顾了...”

江夫人见此心中隐隐后悔,她素知庶妹为人不太大气,原以为不过是闺中女孩儿弄小性子不懂事,嫁人后早该改正了,哪知仍办出这样的事,她与丈夫对视一眼,踌躇地说:“要不然...”

话不用说完,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心有灵犀,都知道对方的意思是宁愿撕破脸悔了婚事,也不能为了面子将孩子推入火坑。

齐老爷带着齐鹤唳进了正屋,见江家人都不说话,心知不妙,赶紧把好话不要钱地往外说,一边夸赞新修的侯府堂皇豪富,一边暗说自己为官清廉、这已是倾尽所有。

“世兄莫不是忘了,”江碧城连亲家也不叫了,冷冷道:“前些日子,令千金大婚,我也曾赴宴道贺,听人说大小姐的嫁妆颇为丰厚、令人咋舌,想来还是我侯府高攀不上你这等清贵人家了。”

齐鹤唳再不晓事,听话听音儿也猜到是聘礼出了问题,心里登时惶急不已!他一直对能娶到江梦枕这件事没什么实感,好不容易熬到下聘,兴奋得昨晚一夜没睡,早早起床换了衣服,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抻长脖子等着天亮。哪知道事情急转直下,眼看着侯爷阴沉了脸,说好的婚事转眼又不行了!

他又急又气又委屈,怎么也想不到齐老爷与齐夫人连自家的脸也不要,竟能准备出一份让亲家愤然变色的聘礼!久盼的美梦倏然破碎,齐鹤唳的眼泪几乎当场就要流下来,若是一直没希望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给了希望,在一切即将实现的时候,又因他人的错误残忍地被全部抹杀。

齐老爷自知理亏,勉强应对了几句,他想不到对方会当场翻脸,还以为大家各自顾着脸面蒙混过去完事,大不了江家也少给些嫁妆便是。他一面心虚难堪,一面还忍不住腹诽:江碧城这样不给面子,实在混账、可恼可恶!他要攀人家的权势,这会儿又觉得人家以势压人,浑不知自己才是混账。

齐鹤唳从来都指望不上他爹,听着齐老爷苍白的辩解,他如坠冰窖、浑身发冷。胭脂和周姨娘说闲话时,他也曾听过几句,齐雀巧婚后花了几千两银子买了一对梅瓶,后来发现是赝品,她索性砸了;齐老爷上个月为博花魁一笑,一夜的出手就是百两金子;齐夫人更不用说,她最爱与人攀比首饰衣物,花费不知凡几。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连一份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竟让人当面挑出错处?!

齐鹤唳不知道齐家有多少钱,更从没有打过家产的注意,可他们对他实在太吝啬了,若是别的事,齐鹤唳也不在乎,但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能得到江梦枕的机会。做梦也不敢想的好运砸到他头上,却被人有意无意地破坏搅黄,他就像提线木偶一般,被安排着得到、又被安排着失去——他岂能甘心!

齐鹤唳生性中自有一股执拗倔强的劲儿,现下境况已不能再坏,何不豁出去奋力一争!

“侯爷,”他突然站起身来向江碧城深深一揖,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没有抬头,“小子为江公子亲手准备了一份礼物,无论如何,还请侯爷见纳。”

江碧城知道,聘礼的事全凭父母安排,齐鹤唳是没法做主的,他无意拿晚辈撒气,“你也不必如此,我是恩怨分明的人,你对我夫妇有恩,我也不愿令你为难... ...唉,让人拿上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家还有什么奇珍异宝。”

齐老爷的脸上又红又白,齐鹤唳却像听不出这话里的暗讽,忙起身向跟在队伍最后的两个小厮使个眼色。

一对扑腾着翅膀的活雁被小厮提进堂来,两只大雁的细颈上还各自系着红绳、绾着简陋的同心结。江碧城夫妇定睛一看,心中既意外又安慰,齐鹤唳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照直道:“这对大雁,是我亲手打来的,同心结也是我亲手系的。”

齐夫人把控着齐府内务,她是齐鹤唳的嫡母,全权操办聘礼之事,齐鹤唳本人根本说不上话,但他曾听人说,下聘时讲究的人家会准备一对活雁作为主礼,可惜大雁稀少、活捉更难,现如今都用白鹅替代。

是时正值北雁南飞之季,齐鹤唳背着弓箭在京郊山中盘桓数天,却一只大雁也没见到,他请教了山上遇到的猎人,猎人告诉他,大雁每年都按照一定的路线迁徙,雁群向来绕行京都,取道冀州雁荡山。齐鹤唳恍然大悟,快马加鞭地往冀州赶,猫在雁荡山里蹲守了几天几夜,幸而苍天见怜、真叫他捉到了一对大雁,眼看着吉日临近,他马不停蹄地又往回跑。

今天下聘,他没和任何人提起,只命府中新配给他的小厮阿大阿二提着雁跟在下订的队伍后,齐老爷准备的两只白鹅反被披红挂绿地捧在前头。

“哦?”江碧城看见这对难得的活雁,面露喜色,“京郊的山中有雁群经过吗?”

“并非在京郊,而是从冀州雁荡猎来的。”

江碧城夫妇看向彼此,他们本来在意的就不是聘礼的多少,而是齐家对江梦枕的态度,齐鹤唳愿意为江梦枕不辞辛苦地去捉这一对雁,这份心意便千金难买。

江夫人看向立在堂下的齐鹤唳,见他握着双拳站得笔直,薄唇因紧张崩成一线,眼神湛湛、神色郑重。估计连齐鹤唳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中隐隐透出恳求的碎光,像一只极可怜却不出声的大狗,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用一双黝黑湿润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主人。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江夫人款款起身,亲手将两只大雁颈上的红绳拉到一起,在同心结下仔细地系了一个漂亮繁复的万字结,寓意同心万年,她怜惜地拍了拍齐鹤唳的肩膀,柔声笑道:“好孩子,你果然是我儿的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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