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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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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天空飘散着鹅毛大雪,整个齐府笼罩在银白之下。

花小娘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心里的雪花,她敛眸,指尖轻轻地戳动着晶莹的雪花片,顿时它便消散成一片清澈的水痕。

她柳枝似的轻盈身姿站在漫天雪花里,披着碧绿的毛绒厚披风,只露出素白清雅的一张瓜子小脸,垂着脑袋,目光黏在手心的雪花中,两个乌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齐闻不动声色,靴子踩在绵密的雪花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抬手将花小娘鸦黑乌亮发丝上飘散的雪花亲手捋掉。花小娘惊愕抬头,慌忙后退几步,离他保持一段距离后,如受惊的鹌雀似的福身。

“老爷好。”

“你是从江南来的,从未见过这漫天的雪花吧,以后多穿些再出来,莫要染上风寒。”齐闻对于美人向来脾气好些,也有心思与她共赏这白雪皑皑的景色。

花小娘是他从江南经商时偶然路过茶坊时遇到的,她一身轻薄碧绿素色青纱,微垂着脑袋,手里握着木制琵琶,露出纤巧的下颚,脖颈凝出柔软的皮肤,哼着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调,弹奏着清音软调,

他抬眸瞥了一眼,呆愣片刻,随后掩下眸底的一动,继续品起茶来。

身边眼尖的人将这一切揽入眼中,轻笑一声,挥手招来茶馆的小厮,靠在他的耳畔细细说些什么。

夜色如水,齐闻正要梳洗脱衣,门却被敲响,少女娇弱的低声念到,“齐老爷。”他一下辨认出是今晨在茶坊里的歌女,是谁的安排齐闻自然心知肚明。

他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是送上门的礼物,再加上自己的确对她心有一动,齐闻爽快地让她进了门,她不过十六岁出头的模样,像是一朵含着水的花蕊。

当齐闻粗粝的手放在她柔软无骨的肩膀时,花小娘如同误入陷阱的猎物,瞳子里尽是惊慌。她低声啜泣,齐闻心情不错,也有宽慰女人的意思,抬手抹去她眼底的泪珠,青涩的她过于稚嫩,什么都不懂。

温香软玉在怀,他气笑:“你怎么哭得时候都不吱声啊?”

花小娘怎么敢吱声,茶坊的主人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这是北上来的贵客,一定要尽心伺候到,一旦他心情舒畅了,她家里窘迫的情况自然能改善,说不定还能享上清福。

齐闻越是这样说,花小娘落下的泪珠越多,她只是咬住唇瓣,都渗出丝丝血痕,也不肯低吟出一声。倒是燃起来齐闻的兴致,他越发欺负着花小娘,就是想听她嘴角泄出一丝声音。

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即使马上紧紧闭住嘴巴,齐闻也耳尖地听到了。他也歇了欺负她的心思,一切归于平静。他眯着眼睛,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歇息一会儿,花小娘小心翼翼地穿起被撕裂的衣服。

勉强遮住身上的印记后,花小娘不敢打扰齐闻清闲的休息,蹑手蹑脚地从床铺上爬下来,下来时是从齐闻的脚边绕下来的。

等她悄悄穿好鞋子后,她正要推门离开,齐闻终于忍不住忽然开口道:“你怎么不留下来?”

花小娘一惊,本来就打着颤的腿顿时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齐闻倚靠在床边,颇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表现,“你怎么这么胆小?”

她清澈干净的眸子里还含着秋水,小心翼翼地盯着齐闻的脸颊,不敢动作,柔软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让齐闻的心头忽然一软。

后来齐闻逐渐发现花小娘便是这般的性子,柔软让人揉捏的皮球似的,在江南一个人陪在他身边的时候跟个丫鬟似的端茶倒水,闲不下来包揽了齐闻的所有事情,到了齐府,更不像一个夫人该有的模样。

齐闻不问,她便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若不是偶然撞见三夫人欺负她的场景,花小娘怕是会永远埋在心里。

他平日素来不管后院的事情,几个夫人即使私下暗流涌动,但在表面上相处得也算风平浪静,这次齐闻突然没了熟若无睹的想法,第一次开口斥责了三夫人。

谁料想这一次斥责竟然埋下如此祸端,他不会掩藏自己的喜好,喜欢就是喜欢,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他对花小娘有兴趣,便常来她的院落,听她弹琵琶,看她被欺负又不敢吭声的模样。

后来花小娘的院落里多了齐闻存在的痕迹,他时常翻阅的书本,他练字的砚台墨汁,他最喜欢的摆式物件,他赏赐给花小娘的花瓶......

她从不向齐闻索取什么,第一次央求齐闻时,就是为了一个院落里独自拥有的厨房,他自然不会扫去花小娘的兴致,更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直到花小娘捧着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眼睛亮晶晶的,满怀期待地望着他,乌黑的睫毛湿漉漉的,“怎么样?许久未做了,不知有没有退步。”

齐闻蓦地再也不想被其他的东西烦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第一次开口问她:“你怎么讨爷我干什么?”

讨好他的理由很多,无非是看上他的权势钱财,就算是陪他吃苦受难的原配正妻也是因为她的父亲赏识齐闻的缘故。花小娘十分诚实,连掩盖都懒得,“因为老爷对我好,还帮了我的家人,让我不再颠沛流离,我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只能做些这种事情。”

花小娘是个诚实的女人,她敲开齐闻的屋门是因为他是茶坊主人所说的贵客,她跟着齐闻远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是因为她太过弱小,除了自己,没有什么东西能回报齐闻的恩情,即使在齐闻的眼中,那些帮助如此不起眼。

齐闻敛眸,尝着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只觉得干涩无味,有些失望,只是在这一刻,不知道自己失望些什么,他也没有去探究,是不敢还是没兴趣呢?

离开齐府起身前往江南的那个晚上,昏昏沉沉间,他咬在花小娘的唇瓣,似是泄愤,嗓音沙哑,“你爱我吗?”

她眨着迷茫的眸子,“什么?”沉溺在浮浮沉沉之间,像一艘漂浮在海水中央抓不住边际的小船,没有听到齐闻的问题。

“没什么。”他忽地胆怯下来。

从江南再次回来的时候,齐闻带来了花小娘家乡的特产,都是手底下那些人纷纷建议他也不懂这些东西,花小娘也从未提及她思念过家乡,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她。

三夫人掩着帕子抽泣,不敢招惹闷声不吭的齐闻,二夫人抱着念念,满心只有她眼中的那个女儿,大夫人依旧是一串佛珠不离手,“老爷...四夫人的事情...”

他连花小娘的尸骨都没有看到,只看到那个男人被河水泡到浮肿变形的尸体,手里捏着的是她和别人私通的证据,写得是一首情诗,落款是花小娘的名字,却是寄给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他见过,年轻英俊,风流倜傥,会吟诗,也会乐理,站在花小娘的旁边与他相比更像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

他比花小娘大十多岁,即使保养再好,站在娇嫩清丽的花小娘身边也更像是个父亲,而不是她的夫君。

齐闻对这字迹太过熟悉,花小娘不会写字,偶然一次看他正写着东西,也不敢上前打扰他处理事情,自己拿着毛笔照猫画虎似的写起来。

等齐闻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似乎沉迷于练字的乐趣中,竟没有注意到齐闻早已抬头看向她。

看到她笔下的字迹,齐闻哑然失笑,扭扭曲曲得不成模样。他起身握在花小娘的手掌上,她一惊,显然没有时间再毁尸灭迹,只是遮盖住纸张上丑陋的字迹,白嫩的脸蛋涨得通红,尴尬地笑着。

如今还算有些模样的字迹是齐闻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画练出来的,练了很久也写不好看的笔画,与她的字迹如出一辙。

她写下的这首情诗是齐闻读书时念出的,花小娘不懂诗的意境,手腕转动磨着墨液,歪头询问着他,“这首诗是什么意思?感觉好美啊。”

齐闻娓娓道来诗中所写的情感,是诗人怀念自己已逝的妻子,思念成疾,药石罔顾,盼望与她梦中再次相见。花小娘忘记继续磨墨,眼角噙着泪珠,摇摇头感叹道:“情深意重大抵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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