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秦朝晖声音不大, 但秦朝阳却听得很清楚。
他顺着弟弟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但向玉秋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们, 径直走了。
秦朝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烧得迷迷糊糊的也没想太多, 看到向玉秋就喊了出来，往那边走了两步。
秦朝阳拦住了他：“快点上完厕所了我们回去吧。”
秦朝晖反应过来，也点了点头, 什么都没说跟着他走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 秦朝阳想了想道：“记得不要告诉婶婶这件事。”
秦朝晖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虽然两个小家伙什么都没说, 但等他们一回来, 顾乔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好像情绪莫名低落了下来。
她轻声问怎么了，但秦朝晖只是说自己难受而已，顾乔摸摸他的小脸蛋：“待会儿拿完药，咱们就能回去了。”
药是闫秀芬去拿的，正好秦朝晖也打完针了，顾乔就又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回去了。
怕秦朝晖没什么胃口, 顾乔回去后特意用红枣煮了一点小米粥, 往里面放了点糖, 小口的喂他吃完后，自己才下去吃饭。
晚饭是闫秀芬做的，粗粮馒头和蒸鱼，顾乔吃的挺饱的，她刚吃完准备去厨房把碗给洗了，就看到闫秀芬也走了进来。
“阿姨，我自己洗就行了。”顾乔以为她是想帮自己洗碗, 这会儿大家都吃完了，只有她的两个碗，很快就洗好了。
闫秀芬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小乔，我跟你说件事，我今天去拿药的时候，好像碰到向玉秋了。”
向玉秋？
顾乔微怔，这才想起来，向玉秋就是抛弃了秦朝阳两兄弟，用他们去找廖振明换钱的妈。
“她在医院里？”顾乔问道。
闫秀芬点点头：“对，我应该是没看错的。”
闫秀芬是认识向玉秋的，之前她带着秦朝阳两兄弟刚过来京市时，两人就打过照面，后来苏城调查出了秦朝阳他们的身份后，闫秀芬就记下了她长什么模样。
“向玉秋现在回来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把朝阳朝晖带走？”闫秀芬有些紧张，她记得向玉秋从廖家拿到了钱之后，是离开了京市的，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呢？
顾乔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向玉秋回来是想要干什么。
这会儿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朝晖两个人上个厕所回来就有些奇怪了，应该是碰到了向玉秋。
但究竟是偶然碰到的，还是向玉秋主动去找的，就不清楚了。
顾乔虽然并不担心秦朝阳他们会和向玉秋走，但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女人，她还是有些警觉的，不想让向玉秋来打扰两个小孩现在的生活。
于是一直在防着这件事，但向玉秋好像真的只是偶然出现了一次，这之后都没有再发现她的动静，就连秦朝阳和秦朝晖，也没有再出现之前那种不对劲的情况。
一直到了腊月，连闫秀芬都说，自己完全没在大院附近看到向玉秋，就连问了门口站岗的小战士，也说没有什么生人过来。
顾乔心里充满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先把这件事情给放下了。
腊月最重要的日子除了除夕和小年夜以外，就是腊八节了，这一天是要吃腊八粥的。
贺老太太今年一大早就收集好了做腊八粥的材料，其他的都好，就是晒干后的莲子太硬了，用手根本打不开，贺老太太只能拿个锤子过来试了试，这下倒是开了，就是连壳带肉一起被锤成粉末了。
秦朝晖看到莲子就想到了莲蓬，放在嘴里试了试，但这和新鲜的莲蓬可不一样，不仅白色的莲子肉硬邦邦的咬不动，就连里面的芯都特别苦。
秦朝晖脸色一变，赶紧跑过去喝了口水。
秦朝阳原本也想试试的呢，这会儿看到了弟弟狼狈的模样后，就不敢了。
顾乔笑了笑，把莲子放在门缝里，同时把门往外推，想看看能不能像夹核桃那种把外壳给夹开，结果发现还是不行。
贺老太太只能道：“干脆往里面放点核桃算了，家里不是还有点山核桃吗，这个莲子就留着自己咬着吃吧。”
顾乔点点头，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反正腊八粥只要凑齐八样东西就可以了，不一定要用莲子。
腊八粥是要用小火熬制的，淘洗好之后放在煤炉子上，小火不断的煮着，直到把里面的豆子和米都熬得开花了，那喝起来才美味。
顾乔把粥放在炉子上，就没怎么理它了，走出来开始逗着康康和乐乐走路。
两个小家伙现在已经会扶着墙走路了，虽然走了没几步就会腿一软，摔个屁股墩，但小孩子走路本来就是要慢慢练习的，多学学也就走得远了。
康康倒还好，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把他往墙边一放，自己挥舞着小短手，扶着墙就走了起来，一双小短腿迈的飞快。
但乐乐这时候就不怎么愿意走了，她宁愿坐在垫子上玩自己的玩具，都不要站起来。
这可把秦朝晖这个热心肠哥哥急坏了，生怕自己妹妹学不会走路，以后都只能坐着了，想了无数种办法来哄，用玩具，用好吃的，结果通通都不行。
还是突然有一天，李芳来找顾乔，严珏一个人在家，便把他也带过来了。
秦朝晖看见严珏，头顶的雷达就响了，赶紧放下写作业的笔，跑过来准备护着乐乐，千万不能给他靠近乐乐的机会。
但还不等他走过去拽住乐乐的手呢，就看到一直坐在那里动都不动的乐乐，突然朝着严珏走过去，而且那小步子迈的，可比一旁艰难行走的康康闻多了。
严珏怕乐乐摔倒，赶紧过来扶着她，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
顾乔看到了，惊喜的很：“哇，咱们乐乐会走路了呢。”
乐乐高兴极了，笑出两个小梨涡，秦朝晖则是郁闷的很，对严珏的意见更大了。
不过不管过程怎么样，总之现在两个小家伙都已经会走路了，当学会了走路之后，就对这件事爱不释手，每天都要扶着墙来上几圈。
等到腊八粥一熬好了，顾乔就盛了出来，一人一碗的吃了起来。
熬制了许久的腊八粥十分美味，里面的各种食材在炉火的煨煮下，已经变得软糯飘香了，再往里面放了点糖，搅拌均匀后，味道更好。
就连不怎么喜欢喝粥的秦朝阳都一连吃了两碗。
中午除了喝粥，还在锅里烙了几个饼，一口饼一口粥的吃着，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这时，秦朝晖突然开心道：“外面下雪啦！”
顾乔抬头一看，果然是下雪了，雪花不断的从空中飘落下来，虽然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就化了，不过看这种情况，等到了晚上，肯定到处都会覆盖上一层雪花了。
下雪对于大人来说没什么，但小孩子就特别兴奋了，等到快吃晚饭时，看到外面已经变得白茫茫一片了，秦朝阳第一次放下书本，走了过来：“婶婶，我们可以出去玩一会儿吗？”
他期待的问道。
顾乔笑着点点头：“行，先去把雨鞋换上，要是衣服湿了就要马上进来。”
不然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婶婶。”秦朝阳开心极了，立马拉着秦朝晖跑了出来。
康康和乐乐年纪小，不能玩雪，但这是他们出生后第一次看到雪，也站在门口兴奋的不行，贺老太太就把两个小家伙抱着走出去，让他们也碰一碰雪花。
康康是最闲不住的，一出去，就用嫩的像馒头一样的小肉手试探性的碰了碰雪花，立马被冻了一个激灵，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怎么这么凉。
贺老太太笑呵呵的，把他的小手抓住，替他捂暖。
几个孩子折腾了许久，兴许是玩累了，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康康和乐乐更是喝完了奶就睡了。
刚好有人来叫贺老太太过去说话，顾乔就道：“外婆，把他们放进我房里吧，我来看着他们。”
“好。”
反正两个小家伙睡着后安静极了，也不怕他们吵到顾乔。
顾乔给他们盖好小被子，这才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里，这里面都是开店到现在赚的钱，现在已经堆得很高了，顾乔原本是想把这些钱存起来的，但现在改了主意。
如今已经腊月了，过了腊八就是年，如果顺利的话，秦跃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来京市了。
而且顾乔和秦跃之前就有过打算，想要把秦奶奶接过来，老人年纪大了，这边的医疗水平什么的都比家里要好一些，也更安全一些。
到时候他们一大家子人肯定不能一直在外婆家住着，最好的，就是在不远处自己买一套房子，这样也挨得近，可以随时回来看看。
不过现在这些钱用来买四合院肯定是不够的，顾乔就想着，要不要先买普通的居民楼，前几次她出去时特意看了看，发现距离大院不远的地方就有不错的房子。
可这件事也不能这么快就决定下来，顾乔准备明天给秦跃打电话时问一下。
因为秦跃特意叮嘱过，所以基本上电话打过去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
但今天却不一样，电话接通后许久，过来说话的人却不是秦跃，而是小冯。
“嫂子，你找秦团长吗？”
“对，他不在吗？”顾乔问道。
“秦团长去出任务了，已经走了三天了，差不多要等半个月才能回来。”
顾乔微微愣住，半个月？为什么要去这么久，秦跃都没跟她说，难道是秘密任务吗？
不过等到下午去邮局的时候，顾乔也就知道答案了，秦跃给她寄过来的信里面就说了这件事，因为出发紧急，所以来不及告诉她了，让顾乔不要担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顾乔把信收好，既然秦跃要等半个月才能回来，那就下次再跟他商量这件事吧。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会儿说好了要去除任务的秦跃，已经到了漳县车站。
“表叔。”秦跃手里拿着烟，给赶牛车的秦老头递了一根。
这人和秦跃家有点亲戚关系，平时对秦奶奶也挺照顾的，每次回来了，秦跃都会提不少东西去他家。
秦老头刚刚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绿衣服的人，还觉得眼熟呢，没想到还真的是秦跃，接过烟就笑了：“你小子怎么回来了，请假了？”
秦跃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道：“明天上午麻烦表叔过来一趟，用牛车帮我拉点东西。”
“成，到时候一早我就过去。”
秦跃和秦老头道了声谢，自己背着行李走了。
“秦跃，不坐车啊！”秦老头在后面喊道。
秦跃摆了摆手，他在部队训练多了，从县里回村里的路不算什么 ，牛车慢悠悠的，还没有他自己走起来快。
上午十点，秦跃就到了家。
这会儿肖凤他们都去忙了，只有秦奶奶在家，原本正在补衣服呢，突然听见脚步声，以为是肖凤回来了，走出去一看，却发现是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跃，你怎么回来了！”秦奶奶惊喜极了。
现在天气冷，但秦跃一路走回来，身上出了不少汗，秦奶奶拿了条毛巾出来让他擦擦，又接了一杯温水，才坐到他对面，问道：“你调去京市了？”
之前顾乔去京市读书的时候，就和秦奶奶说了这件事，开始她特别担心，怕顾乔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顾不过来。
还是秦跃告诉她，自己差不多半年就可以调过去了，秦奶奶才放下心来，这么一算，现在不就正是时候了吗？
秦跃点点头：“调令明天就会下来了。”
徐师长知道他心里着急，索性现在没什么事，就让秦跃先出发了。
秦奶奶笑着道：“这就好，你去了京市，奶奶也能放心一点。你买的什么时候的票，我装点东西你顺便带过去。”
她原本是想给小乔寄过去的，但秦跃回来了，正好可以带过去。
秦跃却道：“明天中午的，奶奶，这次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秦奶奶一愣，她原以为秦跃回来只是落脚看一眼她而已，没想到是回来接她的。
秦跃怕秦奶奶不肯就道：“小乔之前就跟我说了，把您接过去和我们一起生活，到时候我要去部队，小乔要上学，朝阳和朝晖有您照顾，也放心一些。”
秦跃知道，秦奶奶肯定是愿意过去的，但是怕会给他们增加负担，所以才会特意这么说。
秦奶奶确实想去，她这么多孩子孙子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秦跃和秦冲，现在秦冲牺牲了，他的两个孩子也在京市，如果自己真的能帮上忙，能过去肯定是最好的，但她就怕自己一个老人家，会打扰他们的生活。
“奶奶，您不要带太多东西，怕到时候我拿不动。”秦跃也不给秦奶奶考虑的时间了，老人家越考虑就越犹豫，索性立马拍板道。
秦奶奶听这话拍了他一下：“怎么能不带东西呢，我都找了好多东西收起来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这点东西都拿不动，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秦跃也是故意开个玩笑，见秦奶奶答应了，心情也很好。
既然明天就要走，那就有不少东西要收拾了，秦奶奶也不耽搁，赶紧把秦跃叫过来给自己帮忙。
等到肖凤他们一回来，就发现家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了，连忙过来一看，“秦跃，你怎么回来了？”
秦跃正在给秦奶奶拿箱子，闻言道：“我回来接奶奶去京市。”
“去京市！”
大伙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么快说走就走了。
秦奶奶也点点头：“秦跃家里孩子多，我过去帮把手。”
虽然说是帮把手，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去，估计没什么事，秦奶奶都不会再回来了。
秦家虽然分了家，但大家伙还是住在一起，是那种村子里最常见的大院子，秦大哥和秦二哥一人一边，秦奶奶自己也占一间，算是分家不散家。
加上秦奶奶做人厚道，不会倚老卖老的管着小辈，所以秦家的关系都特别和谐。
听说秦奶奶要走了，大家虽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也知道这是件好事，秦奶奶忙碌了一辈子，确实应该去过点好日子了。
秦二哥过来帮着收拾东西，肖凤则是特意去杀了一只鸡，秦跃这么久才回来一次，秦奶奶也要走了，肯定要做点好吃的。
中午吃完饭之后，肖凤刚回房间，秦二哥就问她：“把钱给秦跃了吗？”
他说的是之前从海岛回来时，顾乔偷偷塞给肖凤的那个红包。
当时肖凤是想给秦奶奶的，可她让她留着，肖凤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拿这么多钱，就趁着今天洗碗的时候，偷偷和秦跃说了这件事。
肖凤无奈的笑了笑：“他不肯要，说这是必须的。”
秦二哥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吧，秦跃和小乔都是顶好的人。对了，之前买回来的鸽子，家里还有吗，让秦跃拿过去吧？”
“有，我明天收好了给他，还有腊牛肉不是还有两刀吗，也让秦跃拿过去。”肖凤道。
既然秦跃不肯拿钱，那他们就多准备一点东西。
第二天，虽然是中午的火车，但他们上午就要出发了。
秦老头把牛车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多的行李，吃惊的很：“咋这么多东西？”
秦奶奶喜气洋洋的道：“我要去城里了，可不得多带点东西去。”
“去城里，你真是好福气哦。”秦老头羡慕的很，从他们村子里走出去的城里人不是没有，但这些人在城里找到了工作娶了媳妇后，压根不记得还要把自己家人接过去。
放眼整个村子，也就只有秦奶奶有这么好的福气了。
秦奶奶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可不是，我孙媳妇最孝顺了。”
就这样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火车站，一上车，秦跃把东西放好，问秦奶奶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秦奶奶摆摆手：“我不累，我现在高兴着呢，恨不得今天就能见到小乔他们了。”
秦跃也笑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
秦奶奶他们到的那一天，顾乔正在厨房里忙碌。
因为开了饭店，平时对事物的需求量更大了，直接在供销社买不划算，李芳就通过之前国营饭店的关系，和屠宰场的人说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去那里买就行。
这天，李芳突然问顾乔，说屠宰场那边来了一批兔子，需不需要买点回来。
这些兔子都是人工养殖的，但现在大伙对兔肉并不熟悉，加上不怎么会做，卖的没有猪肉羊肉这些好，屠宰场的人说了，如果他们要的话，可以便宜卖给他们。
顾乔一听到兔肉就来了精神，兔肉是特别好吃的，又鲜又嫩，尤其是用川菜的方法去做，味道更好。
不过她自己喜欢并不代表大家也能接受，就和李芳一起去了趟屠宰场，和师傅说好了先买两只回来试试，如果可以的话，再把剩下的买回去。
师傅自然答应了，还帮她们处理的很干净。
兔肉最常见的吃法，就是做成冷吃兔和麻辣兔头，顾乔又去买了不少辣椒后，就钻进了厨房开始研究了起来。
兔头是已经清理的很干净了，直接放进锅里焯水就行。
兔头做起来比较复杂，要先用熬好的卤汁卤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放进锅里油炸，等到兔头表面变色之后，就能放在锅里炒了。
因为要味道够重才好吃，顾乔不仅在锅里加了红油，还有辣椒粉和孜然粉，随着火焰的炙烤，温度一升上来，浓烈的香味也就冒了出来，尤其是孜然和辣酱结合后的香气，就像烧烤一样，无比的诱人。
等到兔头表面全都裹上了一层酱料后，就可以出锅了，为了更香，顾乔还在上面撒上了一层白芝麻，再淋上热辣辣的红油，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犯馋了。
而冷吃兔则稍微要简单一些，在焯水前先腌制一会儿，然后就能热油下锅炒了。
因为冷吃兔的口感要比较干香才好吃，不像兔头那么嫩，所以要多炒一会儿，等到上色入味之后再盛出来。
看着面前两盘子香气扑鼻的兔肉，顾乔第一次没直接拿出去，而是自己拿出筷子试了一口。
兔肉真的很嫩，甚至有点像鱼肉了，但又比鱼肉更耐嚼，被辣味完全渗透之后，又香又辣，才吃一口，顾乔就感觉自己的舌尖泛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但不仅不会辣的难受，反而还想来一大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