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曾经，你是那么的完美

林羽转头看了一眼杨元昊，叹声说道：“有些事……迟早要说的，说吧。”

杨元昊也叹了口气，开始慢慢对师尊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羽的战斗毫无任何危险。

灵魂空间中，杨元昊的声音回荡着，一件件可怕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但是还是免不了哀伤。

陈真迹更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呆呆的看着那巨大的怪物，无法相信那是自己的哥哥。

最重要的是，那怪物的身上，还有曾经那些弟子的面貌啊……

许多被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陈真迹只觉得痛苦难捱，但他没哭，没闹，没叫，没有质问，没有说话，就是看着，满脸苦涩的看着。

完境有五百岁的寿命，修炼了灵魂只会更多。

200岁对于500这个数字而言，陈真迹说是年轻人也不为过，但是此时他却一脸的老态，鬓生斑白。

反观林羽，他的脸上也充满着哀伤与痛苦。

刚刚，他已经觉醒了九幽控魂的终极能力，就是这一双足以堪破灵魂的瞳孔。

如果陈天行还没有变大，可能会比较棘手。

因为在这之前，他还是完境中期，自己初期想要解析他，难度不小。

可他变大后，从一个完境中期，变成了一堆境界较低的甚至是没有境界的存在。

对于林羽而言，就是一堆经验宝宝，帮他完善使用九幽控魂进行解析灵魂的经验。

可是这些经验，太过痛苦。

他每解析一个灵魂，都能与这个灵魂产生共鸣，与他们感同身受。

这里有多少的父亲，多少的孩子，多少无辜的，曾对未来抱着无限期望的人。

如果没有陈天行。

有的可能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消防员，娶了一个不是很美但很温婉的妻子，可能还会生两个孩子，他与未婚妻子聊过，生一个怕孩子没玩伴，生三个又太痛苦，生两个刚刚好。

还有的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老师，他喜欢钻研各种经典书籍，从中探寻人类文明的奥秘与生命的意义，他想要把这么多年的所学所思教给下一代人，这让他觉得世界盛大灿烂，充满阳光。但是他倒在了去拿教师资格证的前夜，战争席卷了他的一切，包括他本身。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的记忆与情感冲击着林羽的内心。

林羽从未有这么一刻相信，自己是幸运的，曾经他也深夜抑郁过，考不好试，上班被客人骂，被领导骂，玩游戏还一直输，这都让他觉得人间不值得。

可此时他才明白，自己太幸运了，生在了一个丰衣足食的国度，过着很多人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一段又一段痛苦的记忆，随着一批又一批解放的灵魂，被林羽所感受。

他甚至有些撑不下去，想着放手吧。

那些命运太悲惨，跟他们感同身受简直让人崩溃。

或者，他可以选择击溃这些灵魂，也是另外一种战胜陈天行的办法。

但最终，他没有。

就这样，他一刻不停的感受着恐怖的痛苦。

这场战斗可能要僵持很久，因为灵魂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羽才解放了那只粗大的手臂。

紧接着，是另外一条手臂上的灵魂。

随后，是双腿。

是身体。

此时已经有数十万的灵魂被林羽解放。

战斗已经来到了尾声。

可这时，出现了一个意料之中，但不知道怎么让人面对的情况。

下一位，被解脱的灵魂叫做张小乐，五帝观弟子。

他脱离了陈天行的巨大灵魂体，缓缓落地，因为他的灵魂本就十分凝实，境界也在无暇，所以不会当场魂飞魄散。

忽然，他转头看到了陈真迹。

看着那张脸庞，张小乐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陈真迹连忙站起身，可刚向前走一步，张小乐便被吓得后退了十多步，几乎是连滚带爬，仿佛是见到了鬼一般，惊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