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市场

天快要亮了，谁也没有继续去睡觉，围着火堆坐着等天亮，路小玲毕竟体弱，不一会儿就累了，靠着静娘静静的坐着，眼睛却盯着怀里睡着的小狐狸，小狐狸给她一种格外安心的感觉。

“娘，我跟你说点事”路小芸将目前的处境想了想，决定和静娘好好说说。

静娘愣愣的看着路小芸，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不像平时那么唯唯诺诺的，说话做事都挺有条理的。

路小芸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咚咚的跳着，难道静娘看出她不是原主呢？没道理啊！

“娘，我盯着我干嘛？怪不自在的。”

“没什么，娘觉得你和往常不一样？”

“那娘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我？”路小芸笑着问道。

静娘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以前的小芸和现在的小芸都是她的亲闺女，怎么能分喜欢和不喜欢呢？

路小芸将静娘的表情尽收眼底，苦笑着道：“今天摔跤磕到了头，醒来感觉脑袋一片清醒，可能是长大了吧！而且我刚刚做梦，梦里有个老神仙，教会了我好多东西。”

是啊！女儿长大了，变坚强了，静娘突然就抹起眼泪，嘴里还念叨着：“长林，你看到了吗？女儿长大了。”

“娘，你别哭了，先听我说。我想和奶奶他们分家单过。”路小芸语气平淡的说着，却把静娘和路小玲吓住了，两人都呆呆的看着路小芸。

“小芸，这，这不好吧！”古代女人信奉出嫁从夫，婆家大于一切，所以才会那么多媳妇被逼死，静娘从来没有想过脱离婆家，单独生活。只要路长林对她好，再苦再累都能忍受，可是这对自己好的人也走了。

“娘，你觉得奶奶会放过我们吗？”

从白天路李氏的做法来看，她是不会放过她们的，原本想卖了她们换银子花，现在银子没有到手，两个孩子脸也花了，没人要。路李氏早气急败坏，铁了心要赶她们走，不然也不会半夜不开门。

静娘叹了口气，盯着火堆没有说话。

“娘，难道你想她们继续卖了我和小玲吗？还是想等孩子生下来，她们再卖了你。”路小芸语气平淡，说的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不，不会的，你奶奶不会的，娘，娘不想和你们俩分开。”静娘语无伦次的反驳着，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

“有什么不会的，爹爹才走几天，奶奶就要卖了我们，娘，你还没有看清楚吗？非得等我们被逼死了，你才能认清现实吗？”路小芸越说语气越重。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不发泄出来不痛快。

“芸儿，我……”静娘哽咽的说不下去，她知道女儿说的都是事实。

“娘，你就听姐姐的吧！我不想回去了。”路小玲也开始帮忙劝静娘，路家对她来说就是地狱，没有人想进入地狱的。

“可是，姐姐我们以后怎么生活啊！”路小玲眨着大眼睛，担忧的看着路小芸。

路小芸摸了摸她乱糟糟的的头发，语气坚定的说道：“小玲，不用怕，我们有手有脚，一定能养活自己，就算日子再苦，也不会比路家苦。至少没有人会打你吧！”

路小玲用力点了点，推了推旁边的静娘，轻声说道：“玲儿不怕吃苦，玲儿怕挨打。”

静娘看看两个女儿，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像经受了人间地狱般，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伤痕累累，长林才离开三天，三天而已，路李氏就想卖了她们，哎！都是她这做娘的不好，让孩子跟着吃苦受累。

“芸儿，娘听你的。”静娘下定决心，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两个孩子考虑考虑，以后的日子就算再苦，也不会比老路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