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利用

前来接待他们的依然还是身穿黑色制服，显得英武年青的程警官。

“小乔总，凌小姐，请你们跟我来。”

他招呼了一声，把三人都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凌冰刚打算替他介绍，程警官便一脸笑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气度儒雅的莫不凡，道：

“凌小姐，这位就是莫不凡先生吧，真是气度不凡。听说，是米国投资界的精英人士！”

莫不凡挺直后背，推了下眼镜，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谦虚道：

“哪里是什么精英，在华尔街混口饭而已。你就是程警官吧，我听冰儿小师妹说过了，这次就是回来配合你们确认嫌犯的。”

“好，既然凌小姐都告诉您了，那您跟我来吧。”

程警官也不客套，说完便带着莫不凡去了里面那间有着大大玻璃窗的屋子，让他看房间里那个不男不女的嫌疑人。

莫不凡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看到这人，还是扶了扶精致的无框眼镜，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个人，是你们抓住的孔芰芸？”

“对，正是他，当时他正在吴山医院投毒行凶杀人，被我们抓住。经宁总和凌小姐的指认，她就是协助凌小姐在富吉集团进行投资事宜的孔芰芸，飞天会计师事务所的CIA审计师。同时也是三年前，凌小姐车祸案的幕后买凶策划人。”

莫不凡皱着眉，眼光一直没有离开房间里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眉型鼻形，嘴唇甚至脸型，五官颇似孔芰芸，长相姣好。唯有眼睛比孔芰芸更大，双眼皮更宽，不是特别自然，看起来像做过整形开过眼角。

若是好生化个妆，戴上眼镜和长发发套，不凑近看，他极可能也分辨不出是不是孔芰芸。怪不得那天跟冰儿和他三人视频，竟然没认出来孔芰芸是冒充的。

但这个人绝对不是她！孔芰芸是女人，莫不凡非常肯定这一点。

他面上掠过一片阴霾，这个男人的长相跟孔芰芸如此相似，十有八九便是孔芰芸的亲哥哥，孔明浩。

如果他的确是孔明浩，那他冒充孔芰芸来到吴山想干什么？他什么时候，为什么又成了变性人？

身为孔芰芸的哥哥，为何要谋害凌冰？

这中间究竟还藏有什么秘密？

莫不凡一无所知，现在，他只想着两个问题：

1孔芰芸去了哪里？

2她是否一直在骗他？

没等他深思完，程警官出声提醒：

“莫先生，这个人你认识吗？”

莫不凡扫了一眼孔明浩，扭过身对程警官摇了摇头。

“对不起，程警官，我不认识他，他并不是我认识的孔芰芸。”

“好，我知道了，先回办公室，我们再详谈吧。”

程警官仿佛在意料之中，带着莫不凡回了他的办公室，凌冰和乔并昀还在里面等着他们。

回到办公室，他请莫不凡坐下，自己回到桌前，拉开办公桌中间的抽屉，拿出一个卷宗，从里面取出张照片递给莫不凡，道：

“那个人不是孔芰芸，确凿无疑！这是我们从全国人口档案库里调出的孔芰芸的照片。显然，照片中的这个女人和这个投毒的男人长得虽然有相似之处，但分别还是很大的。

孔芰芸是瓜子脸，这个男人的面部更像鹅蛋，下巴部分没有孔芰芸的尖。但他们的眉眼很相似，经过调查，我们发现孔芰芸有个同父同母的哥哥，叫孔明浩。”

说到这里，他又从卷宗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在孔芰芸照片的旁边。这张照片上正是房间里的那个男人。虽然眼睛部分显然做了整形略为不同，但依然能看出，他跟照片上是同一个人。

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五官的相似度一目了然。

“经过指纹比对，投毒买凶的就是孔明浩！”

既然程警官已经知道了冒充芰芸的人是孔明浩，莫不凡也没有必要瞒着了，干脆承认：

“我听孔芰芸讲过，她有一个哥哥，两个人长相都随母亲，长得很相似。这个人的确很像芰芸，应该就是孔明浩。”

“可是，你刚才还是没能认出来。”程警官犀利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了莫不凡一眼。

“我没见过她哥哥，一时没想到。”莫不凡解释完，又极其不满地对程警官道：

“既然你们已经查出这个不是孔芰芸，而是她哥哥孔明浩。为什么又要求我回国指认他？这不耽误我的时间吗？米国还有两个大项目等着我回去签字，如果不需要我的指证，我明天便订票飞回去了。”

程警官却神色平静道：

“莫先生稍安勿躁，请听我讲完。既然是你亲自联络孔芰芸小姐替凌小姐做助理，而这个孔明浩是怎么样得知此事，又冒充她，企图谋杀你的小师妹凌冰儿的？

这中间情形还不清楚，孔芰芸小姐也联系不上。但这件事跟您有很大的关系，我们必须请您回来协助我们的调查，而不只是请您过来指认孔明浩。”

莫不凡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向程警官：

“听你们的意思是，警方怀疑我？”

程警官也不否认，而是很官方地说：

“莫先生，在案子没有侦破之前，所有与此事有关连的人都有嫌疑！”

凌冰一听，却焦急起来，难不成警方要扣留莫不凡？

这样一来，她岂不成了引诱莫不凡回国的诱饵了吗？她心中十分愧疚，冲口而出：

“程警官，我相信此事与莫师哥没有任何关系！请您不要怀疑他。”

“凌小姐，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依旧是很官方的语言。

看着莫不凡脸上恼怒的神情，凌冰儿突然联想到一件事。

宁夜华手中有张老先生一家人的照片，又请侧绘师绘出了孔芰芸和孔明浩长大的样子。

按理说，他看到侧绘后，就会发现孔明浩冒充孔芰芸一事。

为什么他却再三说，他不知道这个做了变性手术的男人是谁呢？还同意自己请莫不凡回国，指认孔明浩。

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以她对宁夜华的了解，这非常可能是他故意对自己隐瞒。

而程警官现在说，他们已经发现这个孔芰芸是孔明浩冒充的。但是，程警官前两天打电话给她时，并没有告诉她这一点，反而要求她尽快请莫不凡回国帮助指认孔明浩的身份。

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显然，他是特意等到莫不凡回来，到了吴山警察局，才告诉他们警方已确认孔明浩的身份。

他们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

宁夜华和程警官都怀疑莫不凡，所以特意利用她出面，把莫不凡引诱回国，接受警方调查。

那么，程警官是和宁夜华是不是早已沟通好，联手设下的圈套。让自己不明所以上了他们的当！

她心底突然涌起一阵被信任背叛的愤怒，和对莫不凡的内疚。

他们，尤其是宁夜华，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她！

她不相信莫师哥会谋害她！如果这事跟莫不凡真没有关系，那么这次回国势必要耽误他很多生意，而所有损失都是由她导致的。

是他让她辜负了莫师哥对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