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脸红

末勇悄悄观察了三表叔的神色，见他并末流露怀疑，便道：

“老人家，公司还有一份抚恤金是要给张老先生的儿女家人的，但是他没有留下家人的联系方式。你能把他家人的电话或地址给我吗？”

老人面色无奈，摇了摇头：

“小惠六岁那年，她妈就带着她和她哥离开了海庆市，也没有告诉我们去了哪儿。跟她爸一样，没有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啊。连二哥，也是去世后，警察通知我们，这才知道他在米国。”

说着，眼角溢出两滴混浊的泪花。又喃喃道：“二哥，人说落叶归乡，你为什么到死都没回来啊，你知道老妈去世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吗？”

末勇和黄晓如见了都恻然埋下了头，黄晓如的眼睛更是浮上了薄薄的泪水。

三人一时没有说话，直到硬朗的三表婶捧着一壶新沏的茉莉花茶出来，叨叨说：

“晓如，家里没有好茶，这是前儿邻居送的半袋子一级茉莉花茶，让米国来的客人将就喝吧。”

“好的，三表婶，真香。末先生，我来替你们倒吧。”黄晓如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茶壶，趁机用袖子擦了眼中的泪水。

三表婶把茶壶交给了黄晓如，回头却瞧见老伴湿润的眼角，不由道：

“唉，别伤心了，二哥多年在外，警察说要去人把骨灰带回来，到时候我们帮他选个上好的地方，好好安葬，也算尽心。你若想他，就多买一块地，百年后去陪他不好吗？”

老人扭过头，悄悄拭了拭眼角，叹了长长一口气。却又像想起什么，对末勇说：

“末先生，你在米国？”

末勇点了点头，老人又道：“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可以的，您说。”末勇连忙说道。

“是这样，二哥的儿女联系不上，我跟大哥都老了哪里都去不了。我能拜托你们公司，如果有人到海庆，可以帮我把二哥的骨灰带回来吗？我想好了，等他回家，我就去买三个相邻的双人墓地。我们三兄弟生前不能团聚，死后葬到一块也能了了大家的心愿，二哥也可以落叶归根。”老人说着，老眼里又滴下泪来。

“好，这个忙我一定帮。”末勇一口应承。心中有些焦急，不合时宜又问道：

“张老先生的儿女连您也联系不上吗？这么多年，他们就没有回来看看家里人？”

老太太坐了下来，说道：

“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虽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但我听大嫂说过，五年前，他们在京都见过小惠和他妈。”

“大嫂？”末勇问道，黄晓如拉了拉他的袖子悄声道：“就是我大表叔的老伴。”

老太太点了点头：“大嫂不在了，大哥还在，你不妨问问他去。”

“五年前他们是居住在京都吗？”末勇追问道。

“我想想，”老太太眯起眼睛陷入回忆，半晌方慢慢说道：“那天在大哥家，说起二哥渺无音讯，又说到二嫂当年只因二哥一年没有给她写信，忍不得孤单，竟带着一双儿女出走。大嫂便说，如今小惠也有出息了，二哥回来一定很高兴。我就问大嫂，小惠有什么出息了，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