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两极反转

田大雅看着军报，抬头盯着自己面前的张致用。张致用急忙解释：“少爷，小的没有想到田仁厚还能回来，因此没设防”。田大雅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师傅，他想听听师傅的意见。何梦龙根本不以为意因此说道：“也就几百人，用不了几日就退去了”。田大雅想了一下觉着师傅说的有道理，毕竟这些人是偷袭的，要真是想长期驻扎，自然会光明正大的来。当然这事情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传到二叔哪里，父亲就比较危险了。田大雅下达了命令掩盖这件事情：“传下去，封锁消息”。何梦龙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这事情的影响远远不止战场上的得失。弄不好，田仁智很有可能丧失了继承权。当然这也是一次机会，如果多回来了这些地方，也可以证明田大雅有些本事，是家族权力的合格继承人。

“李斌，明日带人堵住他们退路”何梦龙下达了军令。李斌领了军令出了大堂。张致用本想一起去，却又不好亲自来说，毕竟当时何梦龙给了自己军令，让自己注意田仁厚的动静，自己却任何事情都没有做。田大雅还是不明白自己大伯怎么会突然多了一支军队出来，按道理他现在应该只能自保，根本没有多余的军队可以调遣。“少爷，山里的人很多，只要条件合适，这些人很好用”何梦龙直接解答了田大雅的疑惑。田大雅还是不理解，自己的公总是说山民一定要严加防范，却不曾想还可以如此利用。张致用听了这话，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说道：“少爷其实，这些人还可以继续利用”。田大雅看着这人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既然田仁厚能收买这些人，自己同样可以。何梦龙表情有些复杂，他其实不是很希望这些山民被牵扯进来，毕竟他们生活已经不易。

战争从来就是这样，残酷血腥，却也让一部分人获得更多的东西。当然这种机会不是所有人都有，甚至大部分人都没有。田仁厚其实并不怎么希望阿吉能赢，他倒是希望双方两败俱伤。及路当然明白，只是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己自然只能祈祷阿吉能活着回来。

田仁智跪在院子外面，他在等着院子里的消息。何梦珍进去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大雅这一次兵败，让田茂安异常生气，甚至发话：要收了大雅的兵权。这时候收兵权肯定是要交给二弟，田仁智想到这就惊出一身冷汗。好在何梦龙及时传来了消息，说这只是一次偷袭，很快就打败这群人。田茂安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面前的地图，他眼珠子不停转着，何梦珍低着头不敢说话。“石各野，你该出手了”田茂安扔掉了手里的皮鞭。石各野看了一眼何梦珍，见何梦珍点了点头才接受了命令。田茂安自然见着了这些小动作，不过他假装没有发现。何梦珍这时候才松了口气。

看着李斌离开，田大雅还是有些担心。他跟着出城的军队到了关口，跟李斌确定了很多次，才最终让李斌离开。何梦龙知道自己这徒弟是紧张了，自然也知道李斌要是输了，这群偷袭的人肯定就会逼近关口，到时候田仁厚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派人北上。这样一来水德江就出于危险之中了，更主要的是田茂忠很有可能乘势反扑，重新控制水德江。到时候就算大雅击退了田仁厚，最终也只有败走这一条路可以走。田茂安不可能派出更多的人来帮助田大雅，这一点所有人心里都很明白。

田大雅还在想着隐瞒，却没有想到何梦龙早就派人回去了。田大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师傅，何梦龙知道田大雅的疑虑解释道：“隐瞒是最大的隐患”。田大雅自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原本想做到最好，却不曾想是现在的结果。何梦龙指着城外继续说道：“你自己不说，别人也知道，你想过你爷爷的想法没”。“苗民司应该守得住吧”田大雅还是有些不放心。何梦龙却不担心，只要李斌在，自然不再话下。石阡这里没有守住，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安置防守的力量，苗民司可不一样，自己安排了几百人在的。田大雅看着师傅的表情，安心了很多，随即下了关口，回城去了。

田大雅再一次去拜访自己的三爷爷。他明白这事情必须去跟这人沟通一下，不过田茂忠并不想见他，还是只让守门的人回了一句：知道了。田大雅并不以为意，毕竟自己已经开始接掌这里，自己很快就会成为这里的主人。田茂忠自然也知道，只是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他还在继续挣扎，前几日又娶了一房小妾。当然这小女孩的年纪跟田大雅差不多，这让人觉着实在有些过分。田大雅还是让李斌送了贺礼过来，不过还是照旧被田茂忠扔了出来。张致用不明白为什么田大雅还要忍让这老头，要自己，早就冲进去，把这老头子赶了出来。张致用这时候陪在田大雅身边，等着。田大雅每一次都是等田茂忠拒绝后，还要在门口站很久。中午的太阳总是有些热辣，田茂忠说为了看风景直接砍掉了门外的几棵树。田大雅脸上全是汗水，张致用脸上的汗水更多。他抬起手臂挡在自己头顶，嘴巴一直骂骂咧咧。田大雅听着这人说话，都觉着有些心烦，却还是没有阻止。

李斌看见了那一群野人，却并没有急着进攻。他在等待时机，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有多厉害。当然这时候需要示弱，这是李斌一直以来的方法。不过这做法经常被何梦龙取笑，李斌也只能是跟着笑笑。他不是何梦龙这样的进攻型的将领，他善于的是防守，不然田茂安早就让自己拿下水德江，也不会等到现在。

阿吉远远看见了何梦龙的军队，他觉着这也就是一群普通的人，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崔三见了这些人吓得躲到一旁，手里握着的兵刃都差点掉在地上。阿吉回头看了一眼这人拔出短刀直接割了这人的喉咙。胆小的人不适合站在这里，只有勇敢的人才配站在自己身边迎接敌人。另外一个向导这时候握紧了自己的兵器，他知道这时候胆怯，死得更快。阿吉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战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并不是敌人打败了自己，而是你一开始就觉着自己会输。李斌看着眼前的敌人，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达攻击的命令。只是远远看着，这地方其实并不会给人带来任何优势，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平坦的地方，所有人的底牌都已经亮出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对方的情况，这时候其实就看谁更有勇气。李斌在等着，阿吉同样在等着。

“你带着你们的人冲上去。”阿吉最终忍不住了，对着汪家少爷下达了命令。汪家少爷提着刀，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家丁朝着李斌冲了过去。李斌看着这些人，脸上挂着笑意，一挥手已经有几人冲了出去，没一盏茶的功夫就把这些人全都活捉了。阿吉看了这情况，心里有些发虚，他手下就这点人，也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援兵。“给他说，粮食可以带走。”李斌让通山民语言的人给阿吉传话。阿吉听了这话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对及路这边有影响。毕竟跟田家定了规矩，自己可不好破了这规矩。阿吉最终还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李斌看着这些人冲了过来，让手下的弓箭手先出手，随后乘着箭雨，让其他人冲了上去。阿吉的人冲到一半时候就看见了一阵箭雨，正寻找遮挡物的时候，李斌的人马已经冲了过来。阿吉躲过了箭雨，回头看时，发现自己手下已经没有几个是还能战斗的。大部分人都中了箭，更主要的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穿皮甲，一路上没遇见敌人，大家都有些掉以轻心。不过到了这时候，阿吉也只能带着剩下的人冲上去，不过这时候这些人根本不是李斌的人的对手，很快阿吉身边就没剩下几人。阿吉本想继续拼命，却被几个人架着逃跑了。阿吉这时候明白了逃跑其实不是耻辱，甚至很大程度上是最精明的方法。毕竟这些人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一路冲杀，最后阿吉身边就只剩下了刚才向导。

“老子不得不说，你能活着不是没有原因的”阿吉爬上了一个山头后大口的喘着气。这向导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珠，随即靠着一块石头坐下，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逃了出来。李斌也没有派人来追，只是收拾了战场，把这些山民的尸体都扔进了江里。李斌可没有心情埋葬这些人，他现在主要的是要防备田仁厚的反攻。“大人已经派人守住了各处关口”手下的人来禀报了现在的情况。李斌点了点头，其实要是早派人守住关口，这些人根本就进不来。田茂忠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有军队，却完全放弃防守。田茂忠当然不会帮着防守，他还在等着这边战败的消息，这样就可以调动田大雅所有的军队出城作战，水德江自然就又回到了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