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弃子

狭小的卧室里，爱丽丝静静地坐在床上，母亲蹲在她的身前，微笑的看着她。

“爱丽丝，叫声妈妈。”

“是的，妈妈。”

“有感情一点。”

“是的，妈妈。”

棒读的感觉，语气毫无感情。

母亲的表情从笑容转为冷漠。

“给我笑。”

爱丽丝抬起头，眨了眨眼。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笑起来，僵硬的表情却一点都不生动。

“无趣，高级的自动人偶还是人偶。”

母亲冷淡的吐出这句话。

“以后不要叫我妈妈（mommy）。”

留下这句冰冷的话后，母亲就离开了卧室。

顾铭摸了摸下巴。

这是079号爱丽丝的记忆？他又进了某个回溯的场景里？

小床上的爱丽丝忽然说了一句话。

“母亲她从来都不喜欢我们。”

顾铭眉头一挑，指着自己道：“你在跟我说话？”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没有让真的爱丽丝回来前，母亲不会停下来的。”

顾铭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终于遇到一个可以交流的角色了。

先前遇到的那些家伙，记忆仿佛都被洗掉了一样，完全没法交流。

手办爱丽丝也是呆呆的那种。

“你是谁？爱丽丝的灵魂？还是这些编号个体的灵魂？”顾铭询问道。

爱丽丝摇了摇头。

“我们不存在灵魂。”

顾铭疑惑道：“那你是？”

“名为爱丽丝的这个名字，所有与之相关联的资讯，诞生出来的群体意识整合体。”

“？”

顾铭一开始没听太懂，不过他很快就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爱丽丝手办加上容器里的爱丽丝个体，诞生了你？”

爱丽丝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只这些，还有更多，更多，父亲做出了太多的造物，毁灭的，尚存的，所有的一切，形成了我们。”

“刚才发生的是你的记忆？”顾铭问。

爱丽丝却说道：“不，是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

顾铭愣住了。

这时，一道黑色的裂缝在卧室里出现，很快就朝着四面八方生长而出，宛如增生的藤蔓树枝，将顾铭与床上的爱丽丝分到了两侧。

爱丽丝抬起头，浅紫色的眸子看着裂缝对面的顾铭。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你的记忆在衰退，属于爱丽丝的记忆在增长。”

“当仪式开始后，一切都无法逆转了，只是时间上的快慢而已。”

“我们曾试图阻止过。”

“可是与以前一样，你们都会做出相似的选择。”

“我们无法违背规则。”

“不过这一次的你，与以往的他们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黑色的空洞以裂缝为中心扩张而开，将爱丽丝的下半身吸了进去，她的嘴唇却还在不停地开阖。

“能够无视规则限制的你，能够做出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80号容器，如果最后你也无法打破这个诅咒，请破坏掉它。”

顾铭忽然意识到了某件事。

“那些奇怪的选项有一部分是你编辑的？”

“还有，我们的妹妹，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