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濒临

刹那间惨叫连天的扑倒在木栅上，或是失身跌坠下来；这也是蔡军上下通用的一项技艺和本事，他们在时常缺少弓弩的情况下，养成和掌握了投掷各种器物的本领；顿时就在这一段墙角上制造了个短暂的血色空白处；而孙班为首的老蔡贼，更是毫无间歇的相互叠身托举而上。

一时间竟然在没有长梯的帮助下，接二连三地攀上了这处墙角；又仗着兵甲坚利之势，如切瓜砍菜一般地杀入到那些，只顾躲在后面闪避的围子守丁之中。虽然其他地方的壮丁见状，不由纷纷赶来支援和抵挡；但是当第一具粗制滥造的长梯，再度搭上墙角处之后，就已然无可挽回了。

随着墙角突**不断涌入的蔡军，孙班也再度摆脱了身先士卒的厮杀，而站上了墙角的哨台上，开始指挥更多涌上来的蔡军，将庄子内明明占据了数量优势，却胆气已寒的壮丁们，给杀得节节败退；乃至纷纷转头溃逃进庄子里的民家房舍中。

但是孙班也没有继续追击这些胆丧之辈，而是乘着上风和局部优势，开始挥兵沿着土围子的墙头，杀向北面正门的方向；这一次，其对于那些犹自在墙头上，坚持战斗不休的壮丁来说，就是不折不扣来自身侧，几乎无可抵挡的一场灾难了。

密集的迎面对战中，不断有蔡兵倒下，又无论死活被活生生践踏过去；也不断有守围的壮丁被砍杀，丢下城头，或是在节节败退中，被人推挤下去；半死不活的摔叠在一起。最终，当从正门处仓促赶来的护屯队正——老卒赵廷璧，也被一支投标正中小腹，血水迸溅着颓然跪地，又被割下头颅之后。

剩下的壮丁们，也只能在哭喊和惊叫声中，轰然溃乱而散。终于给拿下来了，在付出了至少四五百人的死伤之后，孙班也暗自吁了一口气。虽然未免打下来的代价有点儿大；因为在野外受伤了的结果，就是在进军中被当做累赘抛弃掉，成为野兽虎狼的食物，但是打下据点之后就不一样了。

这处围子足够大，又正当道路要冲，外间还有小市存在痕迹。因此里面的物资储备和人口丁壮数量，是决计不会少到哪里去的。此外，通过短暂墙头战斗的缴获，他发现这些土团所使用的的刀枪，似乎甚为坚忍和锋利，比起大多是新卒（杂兵）操使的那些，没用几下就卷刃弯头的家伙，要好过上十几倍。

这样，就意味着他和他的麾下儿郎，在得到足够物资补充和战利品的同时，还能够重新拉出数倍于损失的新人马来。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经过麾下蔡军将士，足够尽情发泄和肆虐之后，还能有足够的丁口和妇孺剩下来才行呢？当然了城头上还有一些零星的困兽犹斗，那却是个别蔡军给自己留下来的乐子。

孙班甚至可以看见，在某群蔡军吆喝不停的一角包围圈内。一个满身血污的壮丁发巾，突然被矛头打落下来，像是女人一般地披散下来；不对，这就是个做男子装扮的女人而已。孙班也不由起了兴趣，特地对身边吩咐了几句，因为他就喜欢这个调调；

相对于那些身体娇柔不堪、细皮嫩肉，一不小心就会弄死掉的夫人小姐们；也就是这种粗壮一些的娘们，才能经得起他长时间变着花样地折腾和蹂躏。因此，在得到号令之后，那些蔡兵也暂且放缓了攻势，而改用挠钩在那个尤似癫狂的女子身上，时不时巴拉下一条条带血的破布来；

然后，在他们脚下的尸堆当中，突然又钻出一个瘦小身形来，挥着一把短刀就阴狠十足地砍伤了，好几名蔡军士卒的腿脚；也被刺穿了大腿和肩膀拖曳在地上。而那名女子见状却是不管不顾地扑到了他身上，然后被更多蔡兵按住手臂和腿脚，就此在争相的毛手毛脚之间，成为了新的俘虏和战利品。

虽然眼见这名女子身上的衣物都要被撕扯光了，孙班却没有什么制止的意味；在他看来就算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被这些儿郎多摸几下，又不会损失掉些什么。

然而，孙班在墙头上一边看着儿郎们的乐子，一边眺望着庄内点点火起的好心情，突然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旌旗！”

“旌旗倒了!”

孙班不由得定睛看去，就见自己树立在外间的旌旗，和那一小队看守的人马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在外修整和歇息，等待搬开正门填塞物的其余将士，也在遍地溃逃起来。因为，就在南面延伸到苇荡湖沼当中的河流上，赫然出现了一支正在不断靠岸下兵的舟师。

船头大旗赫然是两个大字“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