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存还是毁灭

女人背对着方明羽，面向着江面。当方明羽从那条林荫小路上转出来时，女人似乎并没察觉，仍是一动不动地面向着江面。

那个坏了的路灯不知为何忽然闪了下，把女人的身影闪得明灭不定。此处远离人群，周围静悄悄的，除了方明羽与这个女人外，再无第三人在场。

那个女人从方明羽看到她起，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再加上刚才的路灯闪烁，颇有些典型的鬼片场景与气氛，若是胆小的，怕是不免往那方面想去，怀疑正在江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人是鬼，甚至说不定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晕过去。

但方明羽从来不是胆小的人，也向来不喜欢看鬼片，所以却是半点没往那方面想。见到路灯闪烁，他抬头看了眼，便当作习以为常。至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因为刚才猜测有可能是个失恋的，不想见人所以独自跑到这个没人的地方散心。

既然如此，他觉着自己应该表示理解，不便打扰，继续让对方一个人疗伤。从小路上走出来后，他瞧了一眼，便没打算多留，想转身继续往没人的地方走去。

但就在他刚转过身时，忽然听到那个女人大声开口道：“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声音清脆悦耳，倒是挺好听的。从声音听上去，也更加印证了方明羽的判断，确实是个年轻女性。

只不过这话听来，就让方明羽感觉有点儿不对了。尤其因为他猜测对方有可能是失恋，再加上其现在又紧挨着围栏站在江边，翻过围栏就能跃下江去，让他忍不住有点担心与多想，这个失恋的女孩儿应该不是打算要跳水自杀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后，方明羽便没法坐视不理，见死不救，继续转身离去了。他当即调转方向，向那女孩儿走去，在距离对方十来步时，他轻咳一声提醒对方，然后开口问道：“你是在念台词？还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女孩儿刚才说的那句话，确实是句台词，出自著名剧作家莎士比亚非常有名的悲剧作品《哈姆雷特》，也叫《王子复仇记》。西方有句名言，叫“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以莎士比亚的知名度，《哈姆雷特》自然也是广为人知。所以这部作品里的经典台词，也因其广为流传与哲理性，同样成了一句名言。

“你认为呢？”女孩儿听到方明羽的开口，似乎有些惊讶，应该是没料到方明羽的出现与开口。但她身子略动了下，却是仍保持着没回头，也没回答，而是开口反问方明羽。语气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波动，至少方明羽暂时听不出来是悲是喜。

“如果你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的话，那我要事先声明，我不会游泳，这周围又没人，你要真跳下去，那可就没救了。”方明羽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向女孩儿小心接近着。

事实上他其实会游泳，而且游得不错，但他故意这么说，自是夸大严重性，让女孩儿产生害怕，知道跳下去定然没救，好打消其有可能轻生的念头。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要轻生？”女孩儿忽然转身笑道。

她这一笑，自是让方明羽松了口气，看她还能笑的这么开心，绝对不是要打算轻生了，甚至也可能绝不是失恋，他刚才是一时猜错，想多了。

女孩儿一转过头，方明羽才发现对方脸上还戴着个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再加上帽子，只露出了双眼部位的那一条，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从其双眼周围皮肤看去，也能够再次确定，这确实是个年轻女孩儿，眼角不见半点鱼尾纹，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

她双眼略显细长，看上去有些像古代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凤眼。但细而不小，内勾外翘，是内双眼皮，一双眼珠显得活泼灵动。双眼开合间颇具神韵，眼波流转间还隐隐有些妩媚之态，有一种自然与无意间流露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