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煮酒叶难烧

酒楼的雅间里，男子面色发青，嘴唇哆嗦着发颤。她则满眼戏谑，在一旁拿着青玉酒盏，佯装叹息道。

“哎呀，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人家小二嘛！不就是上菜的时候没注意，落了一滴油在杯子里吗，倒了重新换一杯不就得了。”

说着，她把酒泼在與盆里，又斟了一杯递给他。

顾廷森接过来，低头一看，原本发青的面色失尽血色，乍然变得惨白。

他指着她，出口声调变了几变，呈现出一种曲折崩溃之势。

“你、你！”

锦瑟顺势瞄了一眼，讶异道。

“唔，怎么换了一杯，却浮出一圈油水来。莫不是，这酒里也不慎落了油进去？”

顾廷森忍无可忍，拍桌而起。

“锦瑟，你故意的！”

锦瑟没应，只悠悠道。

“顾廷森你看，这道白玉丸子里，好像有个黑点，该不会是苍蝇吧？”

顾廷森呼吸急促，身姿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锦瑟赶忙上手拍了拍他的脊背，一面帮他顺气，一面说道。

“顾廷森，那我说的事情，你答不答应啊？”

顾廷森全然放弃了抵抗，一副颓然沮丧，生无可恋的模样，他一字一句道。

“答应！你快把这个杯子，还有这些饭，这张桌子，通通扔出去！”

“把这些都东西撤下去，走，我要离开这儿，换个地方。”

得到他悲痛且无奈的妥协，锦瑟答的欢快，一点不觉于心有愧。

“嗳，好嘞。”

还真是，十分恶劣啊。

面对脑里突然多出来的这样一段记忆，锦瑟不由恍然。当下，她抚了抚额头，瞧着吃相一点不矜持的顾廷森，闷声问道：

“顾廷森，你有洁癖？”

顾廷森虽吃得狼吞虎咽，实际却一点没落下痕迹，他颔首。

“是啊，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不是就跟你说过吗。”

似是想到什么，他倏而阴恻一笑，咬牙道。

“后来你抓住我的这个痛楚，可是对我好一番磋磨啊。”

说着说着，顾廷森放下碗筷，警觉道：“怎么了，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事儿？该不会是我刚刚出去，你又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锦瑟抿唇。

“没有，顾廷森，一会儿你去把狐氅捡回来。”

闻言，顾廷森拒绝的干脆。

“我不，就知道你又要整我。”

锦瑟耐着性子道。

“你去拿回来，我给你用水稍作清洗，再拿火烤一烤。天冷，你这样不行。”

顾廷森还是犹疑着没动作，锦瑟心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