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白滢平静地说：“那就最好别非我不可。”

结婚之后那几年，江月笙在外面多少莺莺燕燕，但她还是希望他能把心收回家里。毕竟那时候，或许是自我安慰，也或许是真的傻，她以为他对她的折磨，完全来源于程雪，她当时也是对程雪有愧疚的。如今，程雪一事他连真相都不求了。这种感觉，让她又无奈又气愤，原来除了自己，旁人并不关心她是否清白。

在江月笙心里，她又算个什么呢。

他从未把她当作一个妻子，她只是他发泄仇恨和欲望的一个工具。

如今他若真不非她不可，那还真是解脱，是庆幸。

白滢面色冷淡，她越是这样，江月笙心中就越是折磨。

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攥紧，他目光深沉地看了半会儿，最终冷笑了下，转身上楼。

“你就是一个自私鬼。”

白滢盯着他的背影，有些话在心里放了很久，这会儿不吐不快，“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你懂别人的痛苦吗？你考虑过别人的想法吗？你倨傲、你自负，你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怪物！”

以前的那个江月笙、那个大哥哥，早被现在这个他杀死了。

白滢笑自己不该有所期待，以为解开误会，就可以找回曾经那个人了。

江月笙沉着脸，背影转入二楼走廊。

雷声阵阵，外面下着大雨。

七岁的江月笙背着书包推开大门，一个玻璃杯砸在他脚下。

他低着头，快步绕开那两个吵架的人，回到自己小小的书房。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比外面的雷声还要恐怖，他害怕地捂住耳朵，浑身不住地颤抖。

终于，周围安静下来，他听到有人在尖叫。

似乎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出去，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最远处的走廊亮着灯。他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缓慢地沉重。他盯着那个方向，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裙子披头散发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两眼无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突然，那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瞳孔聚焦，死死盯住了他。

“最该死的，就是你！”女人举起滴血的刀，手指着他嘶吼，“你就不该出现！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从我肚子里活着出来！你怎么还不去死！”

江月笙背贴着墙缓缓坐在地上，抱紧自己冰冷的双膝，缩在黑暗的墙角里不停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