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匿名投票

田教习看着眼前整齐的队伍，看着眼前那一颗颗高低起伏的脑袋，他突然觉得这些弟子没那么可恶——甚至有些可爱！可爱？他突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过他决定今后把队伍按高矮顺序排好，今天的队伍就像乱撒的庄稼——杂乱无章。

这时，言希教习训话已到了尾声：“学子们，大家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我的话讲完了。”

田教习走上前，看了向天行一眼，又回头看着众学子说道：“言教习讲得好不好？”

众弟子轰然答道：“好！”

田教习：“今后，只要有人讲话，我们就这样做，大家跟着我做，双手伸直，左手用力往右拍，右手用力往左拍，在头顶正上方相遇，同时大声说：好！很好！我很好！”

言希教习诧异，看向田教习，众人惊愕，一时手足无措，但在田教习那双瞪大如铜铃的眼的逼视下举起双手猛力挥动，同时大声喊道：“好！很好！我很好！”这声音整齐清脆，直震梁宇。

“停。”田教习双手上抬，往中间虚空一按，大声说道：“今天，我们来了位新学子，请他给大家作个自我介绍。”说完，他看向向天行，伸手作了个你过来的手势。

几十道目光刷地一下看向向天行，向天行窘困，浑身发软。

田教习再作手势，几十道目光往前探进几寸，向天行挣扎着起身，一条腿拖着另一条腿，蹒跚着走到队伍前，低头看着地面，刚想开口，一双粗糙的大手捧住他的脸往上抬了抬。

向天行听见田教习沙哑的温柔的声音响起：“看着前方说。”

向天行颤抖着说道：“各位学长学姐，我叫向天行……”后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静得仿佛每个人都能听到向天行咚咚的心跳声。

“好！很好！非常好！”田教练狂热的声音响起。

隔了片刻，“好！很好！我很好！”众学子稚嫩的声音整齐的跟着响起。

训话完了，大家（包括言希教习）都在想：疯了，田教习肯定是疯了！

霜叶红于二月花，车停古道，人缓步而行，去巨鹿山赏红枫是巨鹿城名人雅士的一大盛事。从不同路径登山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梅院长此刻正在一条险僻的小道走着，微风吹拂，迎面送来秋的气息，燥而不干，一片片枫叶俏立枝头，娇艳欲滴，随风纷扬，缓缓飘落。

小径上铺满落叶，踩在上面软软的。梅院长走在这红色小径上，不时微微驻足细赏聆听，好像风在向他传递讯息，走到半山腰，他折而向左，然后沿着一条小道向下走去，来到一块平地伫立不动，平地上长着人高的野草，杂乱丛生，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放眼望去，好似一片金黄的波浪。

风中传来鸟鸣，一长三短，像是秋天的赞歌，又像是南归的催促。

梅院长侧耳听了听，向鸟鸣叫处走去。

鸟鸣起处有一棵低矮的树，旁边是人多高的灌木丛。没有鸟，只有一个人，一个站着的人，一个穿着彩衣站着的人。彩衣人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好像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又好像有着极大的威势，不仅梅院长有臣服之心，就连秋虫也蛰伏起来，不曾打鸣。

远远看向这里，只看到梅院长正在树下赏风景。梅院长双手拢在袖中，神态甚为恭敬。彩衣人背对梅院长说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梅院长道：“属下遵照您的吩咐，已把损失降到最低。”

彩衣人道：“很好。”

梅院长道：“那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