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这……”沈从文骑虎难下。

他一边暗恼王氏咄咄逼人，让他在小辈面前挂不住面子，一边又不敢真的因娇妾而得罪正妻，只得板起脸斥责白姨娘，“夫人所说不错，我沈家家风清正，有错决不能姑息！你且和烟儿道歉，待她原谅了你这事才算完！”

“什么？道歉？！”这下轮到白姨娘脸色难看了。

沈娇娇凉凉道：“光道歉怎么够，还得赔礼……谁知道她嘴上说的有没有诚意。”

“你！”白姨娘猛地一拍桌子，狠狠瞪她，“你别欺人太甚！”

顾明烟顿觉不妙。

她连忙按住沈娇娇，正想说话，一旁安姨娘却抢先一步，“大家都别吵了，都是自家人，吵来吵去有什么用。”

“老爷说的没错，此事是白妹妹有错在先，赔礼道歉也是应该。”她连忙按下正要发作的白姨娘，转头笑吟吟的看向顾明烟，“俗话说家和往事兴，明烟姑娘大家出身，只要妹妹礼数周全，定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同长辈过不去，白白坏了大家的和气是不是？”

一番话，顿时把隔岸观火的顾明烟拉入战圈，并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倘若她不退一步，势必会给人留下不识大体的印象。

顾明烟有些惊讶，这个安姨娘看来也是个笑面虎的，并不如表面和善。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

顾明烟连忙摆手，假装诚惶诚恐道：“烟儿怎敢，况且白姨娘身为长辈也不会因此占烟儿便宜。”

又把球踢给了白姨娘。

最后争辩到底，到底没赔礼，白姨娘不甘不愿的道了个歉便了事。

王氏有些忿忿不平，沈从文却暗自捏把汗，他松了口气，给安姨娘投去一个赞许的眼光。

这顿饭终于一波三折的吃完了。

几个大人互相看一眼，各自不欢而散。

留下几个孩子面面相觑，沈子道率先以回房看书为借口离开，沈娇娇对顾明烟提议带她去后花园赏月。

沈清蓉正是爱玩的年纪，也想跟着去，沈清芙却轻嘲一声：“烟儿妹妹来自偏远之地，没领略过京城大家的风光，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她记恨晚席上沈娇娇出言不逊，连带着顾明烟也不喜。

沈娇娇立刻反击：“那也总好过有些人，身为庶女，京城大家的风光她半点也沾不上！”

“……你！”沈清芙俏脸儿恼成粉色。

沈娇娇做了个鬼脸，猛地拉上顾明烟就跑，一路跑回正院厢房，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道：“烟、烟儿妹妹……你别理她，她就是个坏蛋！”

“我、我知道……”顾明烟也快喘不上气儿了。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弄得赏月的心情都没了。”沈娇娇笑完了，一边蹬了鞋子爬上床，一边道，“沈清芙总是喜欢和正室作对，你也不必将她当做姐妹，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完，回过头，笑嘻嘻的问：“吃完这顿饭，你可看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