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日子不多了

蜀绣点点头，道：“之前茶茗伤了脸，他便日日入宫来看，不料一日被我宫内的太监瞧见了，告到了端嫔处，我索性将计就计，让林波故意被瞧见。不过端嫔也是个谨慎的，自己不来，暗中告知馨妃让她做出头鸟。”

“所以你方才是故意激她？”

“是，不如此，她那执掌后宫的权利总有一天会让我吃苦头。”

说着举起手拍了两下，只见一道淡淡的影子慢慢在蜀绣身后凝实。

玄旭双目紧缩，他这一刻生出了极大的忌惮，就跟当初在清安寺对着清安方丈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此轻功，怪不得馨妃明明亲眼见了他进来却怎么也搜不到。

“林波，还不见过陛下。”蜀绣扭头道。

林波面上闪过一丝复杂，最后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无声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双膝跪下：“草民林波，见过陛下。”

“起身。”玄旭道，他动了惜才之心。

蜀绣像是看出他的想法：“陛下，他就是茶茗的亲哥哥，自小和我一同在云苍山长大，由师父传授武艺，武功可高了。”

“你，可有为官之意？”玄旭问道。

林波却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蜀绣暗暗瞪他一眼，笑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自然是……”

“草民不愿。”林波打断她的话，第一次抬眼与玄旭直视。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不知是仇恨还是尊敬，总之是极复杂的。

“你个傻的。”蜀绣简直被他急坏了，“陛下……”

“不如这样。”玄旭也打断道，“你便装作是朕的暗卫，可以在宫内保护容贵嫔，待赫桐事了，是走是留，自己决断。”

蜀绣被这两人轮番打断，一腔撮合的热情都灭了一半，缩在角落不说话，只默默腹诽。

“好。”想到茶茗如今还没完全恢复的脸，林波纠结片刻还是答应了这个提议。

“朕忽然，对你们的师父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玄旭道，“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又能教出这一身武艺，又能教出茶茗那一身医术。”

蜀绣原本正眼巴巴的瞧着他，指望他也顺道夸夸自己，结果半响都等不来，有些忧郁的撇撇嘴：“还有我呢。”

玄旭瞥她一眼，虽不说话，却不加掩饰的嘲讽，蜀绣不禁觉得有些心绞痛。

“我曾一度觉得，师父是仙人。”林波声音恍惚，像是在回想他仙人般的师父。

蜀绣撇撇嘴，不以为意：“不过是个小老头。”

林波也不反驳，像是习惯了蜀绣的态度。

“不过。”蜀绣像是想起什么，“后宫总也要有人来管，你想让谁来。”

玄旭有些诧异的抬眼：“你不管吗？”

蜀绣嘴角抽搐，连连摆手：“我可做不了这事。”

玄旭语气竟有些哀怨：“那就交给淑妃吧。”他还以为蜀绣费劲心力，是想自己来呢。

“不如交给谨妃和淑妃一同打理，两个人，也算是有个照应，也能互相监督不出差错。”

玄旭自然是听她的，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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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片祥和，而稞蓝殿却狂风暴雨。

馨妃砸掉不知道第几个茶盏，碎末飞溅到跪在中央的女子身上脸上，她却连躲都不敢躲一下。

“好你个王跃然。”馨妃喊的嗓子都有些喑哑，“你竟敢陷害本宫。”

“娘娘明鉴，就是借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啊。”王跃然是端嫔的闺名，自从嫁入王府以后就无人敢再唤，此刻她叩拜着不敢抬头，无人能看见的眼神里，闪烁着怨恨。

“你不敢？那你说说如今这事是怎么回事，是你信誓旦旦的说那皖秀宫藏着男人！现在可好！男人呢！”馨妃习惯性的想扔个东西出去，却发现手边的碗碟茶盏早就悉数砸在地上，只得愤愤拍了一掌桌子。

“娘娘，那是臣妾真真看到的呀，后几日您派去的人不也瞧见了吗？”端嫔声音悲切。

“那人呢！他是鬼吗！那么多人眼见着他进去，结果却找不见了！”馨妃指着更远处跪着的一群宫人，压低声音，“都给本宫拖出去，杖毙！”

“娘娘饶命啊！”

一时间，哀求声遍野，可馨妃恍若未闻。

端嫔如今自身难保，又哪里敢开口求情。

只听见宫外先是惨叫，又渐渐没了声音，满殿寂静，噤若寒蝉。

“端嫔，本宫如今因此没了六宫协理之权，你说，该怎么办。”许是打死这些人出了一口气，馨妃平复了语气，道。

“娘娘，臣妾想，即便是没了凤印，有大将军在您背后，您还是后宫第一人，不论是淑妃谨妃还是容贵嫔，都不敢越过您去，您大可放心。”端嫔见她神色稍缓，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