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苦口婆心（上）

那天之后韩雨霏就无法直面陆斯年了，都怪自己当时脑抽说的一句龋齿，陆斯年笑了她好久，倒不如那时候叫他亲了。

陆斯年其实根本就不信韩雨霏说的龋齿，毕竟在她病中昏迷时，是他照顾了她三日，漱口净身之类的活都是由他来做的，而且那时刚知晓她就是嫂嫂，百般克制还是忍不住与她亲近，偷吻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做。

她口中有没有龋齿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陆斯年只当她是还羞于与他亲近，才口不择言说的，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着她说完就一副懊恼欲死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今天可以不亲她，但是这笑却是实在忍不住。

小东西，撒谎前不仔细思考，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说完就后悔，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在骗人。

他只能连声笑着点头，那平日温柔平静的眸子漾起一圈圈笑意，却恶劣的故意用纵容宠爱的语气说着调笑她的话，“好好好，我们眠眠有龋齿，有龋齿……噗嗤……”

眠眠是她两世的乳名，前世他从未有机会唤过，而在这个时候叫起，带着股戏谑与亲昵，像是在调侃着她的荒诞，叫韩雨霏愈发羞恼，挣扎着就要起来。

陆斯年便松了手，任她气冲冲的踩了他一脚，在黑底金线锦鞋的鞋面上留了半个秀气的小脚印，而后就扭头跑了出去。

也不顾发丝方才在他怀里蹭的凌乱，裙上也压出了褶皱。

今日的亲近已经不少了，算是有很大的进步了，不用着急，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慢慢磨合。

不过？

她脸上的痕迹似乎还没消？

韩雨霏并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的丫鬟仆从们在看到她之后都会愣一下，怎么了？是她的生气表现得太明显了引人注意吗？她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深呼吸了一会，调和了一下自己被逗弄出来的火气，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平和。

但是若有若无打量着她的目光只多不少，虽然武安侯府戒律森严，仆从很少交头接耳，但是只看他们的目光，韩雨霏就敏感的感觉到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

她被盯得不舒服，忍不住挠了挠脸，只是这下意识的一碰脸，忽然记起了一直遗忘的细节。

她刚刚被陆斯年又亲又咬，脸上的印子消了吗？！

韩雨霏的瞳孔有了一瞬间的放大，那些仆从逡巡的目光如同火烧一般教她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不会是印子还没消吧？

她很难想象自己被那么亲咬，脸上该有多少印子，光是鼻尖上的牙印应该就有三个，她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羞耻感如火，已经将她整个人烧灼了，如果她是水壶，现在头顶一定在冒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