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剑拔弩张（上）

事情变得不可控制了起来。

韩雨霏觉得那个时候说好的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但是现在想起他那个专注的，似乎已经了然失败的结局却仍坚持等一个结果的目光。

她还是会不可控制的说好。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会感觉羞耻惶惑，但却绝对没有后悔，不管是再来一次还是再来几次，她都会是同一个答案。

好。

因为什么呢？

大概就是不想再看他失望了吧。

纵使知道他与前世的他未必是同一个，但也舍不得让那温情透彻的浅色眸子里染上阴霾。

他未必有表象上那么完美那么好。

但她却远比表象要喜欢他的多。

每分每秒，每时每刻，这个认知都在加深。

亏欠感与爱意交织成了牢不可破的茧，将她层层捆缚。

她有些堕落的想，她的人生还很长，在这里大可以多浪费一点时间跟他过完一辈子，哪怕不够一辈子，也能多快乐一段时间。

也许离开后，他很快就会被刷新，失去所有有关她的记忆，但她会记着他想念他。

那就好好过吧。

她仰头，朝陆斯年露出一个有些无奈释怀的笑容。

因为父母丧事，她与陆斯年暂时无法成亲，纵使她现在已经不是韩侍郎次女的身份了，但是怕她伤心，陆斯年还是体贴的将婚期后延。

大致定在三个月之后，倒是她会以新的身份，嫁给陆斯年，成为武安侯夫人。

过了几日，陆斯年安排她与韩老夫人暗中见了一面，韩老夫人病中醒来，憔悴了许多，似乎很受打击，但是她也清楚对于儿子儿媳来说，这样的结局似乎也是正常，她甚至早早的就有了这样的设想。

虽然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人哀伤，但她已经经历了许多，所以在短暂的萎靡后，现在已经恢复了许多。

京中是个伤心地，韩老夫人马上就要启程回郑州宗族颐养天年了，在询问过韩雨霏知晓她将要与陆斯年完婚，无法离开后，她有些遗憾无法参加，却也实在无法在这京中多留一分一秒。

因而只是将自己年轻时出嫁的嫁妆与这些年在京中的私产留下来赠与韩雨霏，充当送孙女出嫁的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