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师徒谈话

“砰！砰！砰！”

“。。。”

易真此刻表情很丰富，活这么久少有的想笑。

见过太多人选剑，挑挑拣拣之后能走出室门的寥寥无几，走出去的皆是机缘深重之人，往后也必会成为宗门的中流砥柱，可他没见过一把剑都拿不起的子孙。

眼前易馨语神色倔强，嘴角已经有了血迹，一遍遍摔倒，又爬起，又摔倒。

“小丫头，放弃吧。”

“不…”她还想倔强，如果得不到灵剑，完全不配挑战邵峰，可这苍老的声音来自老祖，令她回过神来，连忙面向他跪下：“对…对不起，老祖，馨儿不是这个意思…”

易真摆摆手，毫不介意道：“你的心思我清楚，可你与灵剑无缘。”

这话像是判了她的死刑，让她的内心出现彷徨，她不想让那三条生命因为她一时的冲动白白离去。

她信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过来。”

易真对她招招手。

“老祖…”

她咬咬牙，起身走近，而易真也在仔细端详着她。

易真起身，指引她来到石台另一侧，两人面对面，中间是血珠自转，而在她的脚边，安静躺着一把破旧的剑，剑尾挂着柳叶玉石。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血珠上。

“在老夫十六岁那年，也是明神境一重…”

“原来老祖您的资质也这么差…”易馨语惊喜道，不过看到对方黑下来的脸色，刚提起的勇气又弱了下来，“原来壁画上当年来这里的人都这么弱…”

“。。。”易真很想给她来一巴掌，终归他的血脉，叹息道：“不，他们很强，至少在当时的我眼里…

我只配守门，进来时只看到他们因为这颗珠子自相残杀。”

“这颗珠子…”易馨语眼睛亮起来，“这也是个宝物？”

“废话！不是我设置了足够的禁制，进来选剑的没几个能走出去。”

易馨语下意识伸手，果然一股柔和的力量阻碍住她更进一步。

易真继续说道：“当时老夫看到这颗珠子害怕极了，但为了修行，遮蔽了外面的入口，躲在这里修行，饿了，就吃尸体，渴了就喝血，终于，我觉得足够强大了，可我也失去了触碰它的机会。”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易馨语心惊不已，尸体自然是人的，血必定也是人血，真相与传说背道相驰，她已经不敢抬头看对方。

可易真却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血珠眼中都是惋惜，继续说道：“每当我更强一步，就越发觉得它恐怖，可这样的宝物又岂能放弃，我多年来一直在打探。

直到一百年前，天门恩赐天选之人，凡能入天门者，其门派都可得到天门的赏赐，每一代弟子，我只换取天门各种宝物卷宗，终于让我找到了它…”

这还是宗门嘴中仙风道骨的老祖吗？易馨语觉得老祖的呼吸粗重起来，激动和渴望的情绪慢慢覆盖了他的双眸，下意识问道：“它是…”

“离魂定灵珠！”易真无声地笑着，被欲望所遮掩的模样随着说出口的话而消散，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丫头，来，把手放上去…”

“什么珠？”易馨语尚未反应过来，可老祖的话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她下意识抬手而去。

结界在她触及之前尽皆消散，直到指尖触碰到离魂定灵珠的冰凉，她如坠冰窟，可随即又如置身炼狱，各种恐怖的画面在脑中不断闪过，她的身体忽青忽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