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阴木配婚
月夜之下的西湖景色很美。
远山朦胧，近山映水，平整如镜的湖面在银月的照射之下泛起千万点粼光，闪闪灭灭，熠熠生辉；岸上的倒影在水中层层 交错相叠，织出了一幅绝美的图画。
司马飞凤无心欣赏，纵马如飞往城里急赶。
忽然，她远远看见前面有两个人站在湖边的交谈着，夜色已凝，看不清楚两人的长相，但看身形就知道这两个是男人，她生起了警觉之心，不禁绷紧了神经，她虽年轻，但已算江湖“老人”了，她自幼随父跑惯江湖，当然懂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这两个男人是什么人？
是到了杭州的崔子玉和常笑枫，两人会合后来夜游西湖。
崔子玉道：“笑枫，想不到西湖的夜色更加迷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真如此呀！”
常笑枫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就干脆在这儿找个姑娘成家立室落地生根算了。”
崔子玉道：“我当然想这样，但这种好事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常笑枫道：“哦——？为什么？”
崔子玉道：“西子姑娘，貌美如花，像我这种臭如牛粪的男人，有哪一朵娇艳的鲜花愿意插上去，所以没有西子姑娘肯嫁给我的。”
常笑枫道：“如果你是一堆臭牛粪，那我岂不是连一堆臭牛粪也不如？”
崔子玉笑道：“哦？那你说你算什么？”
常笑枫笑道：“连你崔子玉都这么自卑说自己是一堆臭牛粪，那我常笑枫就更加要自卑一点，只能形容我自己是一坨臭狗屎了，牛粪尚有人捡，狗屎可就没人捡了。鲜花插在牛粪上倒有不少这样的事例发生过，但鲜花插在狗屎上却还没听说过，所以你这堆牛粪比我这堆狗屎好一百倍，起码你还有机会娶上一个西子姑娘，可我就没这样的机会喽！”
崔子玉大笑：“哈哈哈，难怪我们可以成为知己，原来我们是如此的臭味相投。”
好耳熟的声音，司马飞凤愈听心就愈跳，而且是狂跳，原来自己追找了一天的人竟然就在这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一心去寻找的时候却遍寻不着，不想去寻找的时候却就在眼前，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造物就是往往这样捉弄人。
她兴奋地下马急跑过去。
崔子玉和常笑枫站在一棵柳树底下。
常笑枫低声说道：“有人经过。”
崔子玉道：“管他什么，他走他的路，我们看我们的西湖夜景，毫不相干。”
常笑枫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来的可是个西子姑娘，还下马向我们跑来。喂，不是你这个情场浪子惹的祸吧？”
崔子玉道：“我今天才到杭州，就被你拉来游湖，哪来的工夫去结识杭州的姑娘？”
常笑枫道：“这就出奇了，她向我们跑来干什么呢？”
崔子玉道：“那更加不要管她。”
常笑枫道：“不会是白娘子来找我们吧？”
崔子玉道：“你以为你是许仙投胎吗？”
常笑枫笑道：“有这个可能，前世的事，谁知道。”
崔子玉道：“我们是一堆臭牛粪和一坨臭狗屎，这朵鲜花是不会插上来的，除非她瞎了眼。以前读宋人苏东坡写的《饮湖上初晴后雨》一诗时，由于没到过西湖，总是体会不出诗中那种飘灵空逸的意境，现在到了西湖，才体会得出来啊！”
常笑枫摇头晃脑的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浓抹总宜。”
崔子玉笑道：“你居然会背诵这首诗？出奇，出奇呀！哈哈，原来你也懂附庸风雅的。”
常笑枫道：“顺手拈来而已，见笑，见笑。”
“崔大侠！”后面传来一声大叫。
两人霍然回头，只见一位姑娘翩然而至，尽管夜色已浓，崔子玉还是一眼认出是司马飞凤，司马飞凤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飞凤姑娘，是你——？！”
这回轮到常笑枫吃惊了，低声问道：“你这堆臭牛粪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朵鲜花上去的？”
崔子玉道：“昨夜。”
常笑枫道：“还说自己是一堆臭牛粪，没有鲜花插上去的，原来昨夜你就摘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美丽鲜花。”
崔子玉道：“别乱说话，你的脑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有想象力的？可惜你想错了，昨夜我是救了一朵鲜花，而不是摘了一朵鲜花。”
常笑枫掩嘴而笑。
司马飞凤到了，感激说道：“崔大侠，多谢你昨夜出手相救。”
想起昨夜羞人的情景，她有些害臊了，低下头来。
崔子玉知道即使脸皮很厚的女人，但对那种事却脸皮很薄的，感到难堪的，因此他岔开话题：“飞凤姑娘，怎么还没回家？要到哪里去？”
司马飞凤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看一看常笑枫，却欲言又止。
崔子玉微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常笑枫，这位姑娘就是杭州城中最著名的司马世家那只会飞的‘凤’——司马飞凤。”
常笑枫由衷赞道：“果真是人如其名，美艳照人啊！”
司马飞凤一听到常笑枫三个字，马上联想到一个人，问道：“常笑枫？是不是天下五大名捕之一的‘剑公子’常笑枫？”
崔子玉道：“不是他还会是谁？”
司马飞凤道：“原来常大人是这般年轻，这般风度翩翩的。”
崔子玉道：“当今武林中，应该数他最年轻有为的了。三十未出头便已做到刑部总捕头，虽然不能说后无来者，但绝对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如此骄人的成就，在这一代年轻人中，还有谁能比他厉害？”
常笑枫道：“你放屁，飞凤姑娘，别听他胡说八道。”
司马飞凤道：“我倒希望崔大侠是胡说八道，可惜的是他说的是不争事实，我只好听他的。不过我就弄不明白了，常大人的相貌是如此英俊，那些从京城来的女人为什么会那样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