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活人炼僵

客栈的大堂站满了身穿皂服的捕快。

一个身穿锦缎的中年大汉也混夹在其中，他是四海赌坊的主人孙仲连。

他来这里干什么？

崔子玉和满脸红霞如沐春风的司马飞凤肩并肩地走出来，她这副模样，还用得着别人说出口她俩在房里干过些什么吗？两人肯定轻怜蜜爱过，否则怎会有这副幸福甜蜜的模样。

孙仲梅暗叹了一口气，心里感到酸酸的，既羡慕又妒忌地默默看着司马飞凤。

崔子玉扫视了那些捕快一眼，然后对孙仲梅道：“看来今天我们哪里也去不了，甚至有可能连这个门口都走不出去了。”

孙仲连举手一指，说道：“不，有一个地方你应该要去的。王捕头，他就是杀人凶手。”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高瘦中年汉子一见司马飞凤，愣了一愣，好像听不到孙仲连的说话一样，平心静气地问司马飞凤：“飞凤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飞凤道：“王捕头，我不能在这里吗？”

中年汉子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问一句而已。”转而看着崔子玉，换上敬佩的神情：“你就是崔子玉？”

崔子玉微笑着道：“对，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崔子玉。阁下是——”

中年汉子道：“我是杭州知府衙门的三班总捕头王一虎。有人告你杀了人，请崔大侠跟我们走一趟。”

崔子玉道：“到哪里？”

王一虎道：“杭州府衙。”

崔子玉道：“干什么？”

王一虎道：“协助查案。”

崔子玉道：“王捕头，谁告我杀人？”

王一虎道：“四海赌坊的孙爷，他说昨夜亲眼目睹了你杀人的经过。”

崔子玉微笑道：“这位姑娘是谁？你应该认识吧？”

王一虎道：“废话，当然认识，孙爷的妹妹孙二小姐。”

崔子玉道：“她现在是属于谁的？”

王一虎道：“你昨晚在四海赌坊干的事早已轰动全城，她是属于你的了。”

崔子玉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一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天是你接管四海赌坊的日子。”

崔子玉道：“这就对了。”

王一虎看着孙仲连：“孙爷，你有什么话要说？”

孙仲连道：“一事归一事，我并不是想赖账，我也不是个赖账的人，但是他昨晚的确是杀了人。”

王一虎看着崔子玉：“崔公子，你又怎么说？”

崔子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在云龙山庄杀了七十七人，怎么没人告我？”

王一虎道：“因为那些人该杀。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本领，我也会去杀了他们，可惜我没有。”

崔子玉道：“但毕竟也是杀了人。”

王一虎道：“那些人是匪盗，首领活阎罗更是刑部曾通缉过的人，对了，通缉期还没有过期限，崔大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应该到刑部去领取赏金。”

崔子玉装作恍然大悟道：“那我明白为何没有官府的人来找我麻烦了，王捕头，你是否可以代我到巡按府申请赏金呢？”

王一虎道：“崔大侠应该带活阎罗的人头来，没有确实的证据，很难上报，巡按府不会代发赏金的，朝廷也不会批的。”

崔子玉道：“领赏的手续原来是这般的繁琐，算了，不领了。王捕头，孙爷告我杀了什么人？”

王一虎道：“这有什么关系？”

崔子玉一本正经道：“当然很有关系。欠债还钱，杀人填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一虎道：“看来崔公子是个明白人，而且还是个极有修养的人，既然知道杀人填命的道理，为何还杀人？”

崔子玉道：“王捕头怎么改了我的称呼？刚才称我崔大侠，现在却称我崔公子的，为什么？”

王一虎道：“因为刚才说的是云龙山庄的事，我敬佩你的作为，所以我要尊称你为大侠，而现在要说的事是你在杭州大街杀人的事，这事是另外一回事，但我不想直呼你的名字，所以我称你为公子。”

崔子玉点头道：“王捕头是个恩怨分明主次有序的人啊！王捕头说得如此肯定，想必已经勘察过现场。”

王一虎道：“昨夜就已去了。”

崔子玉微笑道：“昨夜就应该来抓我。”

王一虎道：“我们找不到你。”

崔子玉道：“听说王捕头是一个疾恶如仇、不畏强权的好捕头，办案这么多年，还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办错过一个案件，出错过一桩冤狱，是不是这样？”

王一虎道：“别人的确是这样说，但不值得我骄傲，因为这是我的职责。”

崔子玉道：“王捕头从来没有收过一文黑钱吧？”

王一虎道：“这些昧心钱收了会很冤孽的，会有报应的，我只拿朝廷给我那份应得的粮饷和赏金。”

崔子玉道：“好正直的捕头！王捕头，查案最重要的是什么？”

王一虎道：“人证、物证、动机，这用不着你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