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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卷第三十《无逸》元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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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逸》元龟

唐·穆宗问中书侍郎崔植曰:“贞观、开元中治道最盛,何致而然?”植曰:“太宗资上圣,兴民间,知百姓疾苦,故厉精思治,又以房玄龄、杜如晦、魏徵、王珪为之佐,君明臣忠,圣贤相维,治致升平,固其宜也。玄宗在天后时,身践忧患,既即位,得姚崇、宋璟,此二人蚤夜孜孜,纳君于道。珪尝手写《尚书》《无逸》,为图以献,劝帝出入观省以自戒。其后朽暗,乃代以山水图,稍怠于勤,左右不复箴规,奸臣日用事,以至于败。昔德宗尝问先臣祐甫开元、天宝事,先臣具道治乱所以然,臣在童鹴,记其说。今愿陛下以《无逸》为元龟,则天下幸甚。”

2玄宗治乱

唐·宪宗问中书侍郎李绛曰:“玄宗开元时致治,天宝则乱,何一君而相反耶?”绛曰:“治生于忧危,乱生于放肆。玄宗尝历试官守,知人之艰难,临御初,任用姚崇、宋璟,励精听纳,故左右前后皆正人也。洎林甫、国忠得君,专引倾邪之人,分总要剧。于是上不闻直言,嗜欲日滋,内则盗臣劝以兴利,外则武夫诱以开边,天下骚动,故禄山乘隙而奋。此皆小人启导,从逸而骄。系时主所行,无常治,亦无常乱。”帝曰:“凡人举事,病不通于理,追咎其失,古人处此有道耶?”绛曰:“事或过差,圣哲所不免。天子有谏臣,所以救过。上下同体,犹手足之于心膂,交相为用。但矜能护失,常情所蔽,圣人改过不吝,愿陛下以此处之。”

3朋党之辨

唐·武宗尝从容谓宰相李德裕曰:“有人称孔子其徒三千亦为党,信乎?”德裕曰:“昔刘向云:‘孔子与颜回、子贡更相称誉,不为朋党;禹、稷与皋陶转相汲引,不为比周。无邪心也。’臣尝以共、鮌、驩兜与舜、禹杂处尧朝,共工、驩兜则为党,舜、禹不为党。小人相与比周,迭为掩蔽也。贤人君子不然,忠于国则同心,闻于义则同志,退而各行其己,不可交以私。赵宣子、随会继而纳谏,司马侯、叔向比以事君,不为党也。公孙弘每与汲黯请间,黯先发之,弘推其后,武帝所言皆听。黯、弘虽并进,然廷诘齐人少情,讥其布被为诈,则先发后继,不为党也。太宗与房玄龄图事,则曰非杜如晦莫能筹之。及如晦在焉,亦推玄龄之策。则同心图国,不为党也。汉朱博、陈咸相为腹心,背公死党。周福、房植各以其党相倾,议论相轧,故朋党始于甘陵二部。及甚也,谓之钩党,继受诛夷。以王制言之,非不幸也。周之衰,列国公子有信陵、平原、孟尝、春申,游谈者以四豪为称首,亦各有客三千,务以谲诈势利相高;仲尼之徒,唯行仁义。今议者欲以比之,罔矣。臣未知所谓党者,为国乎?为身乎?诚为国邪,随会、叔向、汲黯、房、杜之道可行,不必党也。今所谓党者,诬善蔽忠,附下罔上,车马驰驱,以趋权势,昼夜合谋,美官要选,悉引其党为之,否则抑压以退。仲尼之徒,有是乎?陛下以是察之,则奸伪见矣。”

4世南评书

唐·褚遂良以书自名,尝问虞世南曰:“吾书何如智永?”答曰:“吾闻彼一字直五万,君岂得此?”曰:“孰与(欧阳)询?”曰:“吾闻询不择纸笔,皆得如志,君岂得此?”遂良曰:“然则何如?”世南曰:“君若手和笔调,固可贵尚。”遂良大喜。

5今谁可及

唐·李华作《含元殿赋》成,以示萧颖士,颖士曰:“《景福》之上,《灵光》之下。”华文辞绵丽,少宏杰气,颖士健爽自肆,时谓不及颖士,而华自疑过之。因著《吊古战场文》,极思研搉,已成,污为故书,杂置梵书之庋。它日,与颖士读之,称工,华问:“今谁可及?”颖士曰:“君加精思,便能至矣。”华愕然而服。

6朕何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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