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好家伙，你俩在这给我演双簧呢（求订阅！）

又到了雨横风狂的暮春，一阵风一阵雨，落红满地。女生634寝室的成员终于又团聚了，只是其他人都站着，苏雯却静静地躺着，再也不会睁眼看看她们了。高睿默默地看着许梦静她们哭成一团，张了张嘴，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嘶哑的悲鸣。沈跃然远远站着，不忍近看，尚琨和秦海洋他们几个男生站在一边叹息。

葬礼很简单甚至有些凄凉，李国栋一个人撑着全场，徐艺一直被苏一华搀扶着，她的头发花白得厉害，满脸风霜，光华尽失。苏一华的脸上挂着深重的黑眼圈，脸色蜡黄。元元被李国栋牵着，系着白腰带，别着黑臂章，不时低头抹泪。简短的告别仪式后，殡仪馆的工人把遗体放上推车朝火化间推去。

“妈妈！你们不要带走我妈妈！”元元突然挣脱了李国栋的手，直扑上去拉住了推车，“妈妈，你怎么了？你再看看我呀！你不喜欢我了吗……”他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周瑶跑过去搂住了孩子，哭着劝他：“元元，你妈妈累坏了，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你让她去吧……”

“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对吗？”元元泪眼婆娑地问周瑶，“我好想她啊，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周瑶泣不成声，许梦静蹲下身对孩子说：“元元，等你晚上睡着了，她会去你梦中看你的，她会一直守着你长大，放心吧。”

元元望着神情木然的高睿问：“睿睿阿姨，这两个阿姨说的是真的吗？”

高睿拉过元元，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说：“真的，当然是真的。”她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沈跃然，他双眉紧锁，两行清泪滑落脸颊。

苏雯的葬礼结束后，高睿心情低落地回到单位，恰好遇到鲁俊从看守所回来。

“师姐，今天检察院对李想批准逮捕了。听管教说他知道今天是苏雯的葬礼，昨晚一夜都没睡。”

高睿深深地叹息道：“我从小就认识他。他这个人孩童时骄傲，年少时轻狂，成年后自负，总觉得自己永远是对的，犯错的都是别人，总能东拼西凑出看似充分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正确，也许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苏雯为什么要离开他吧。”

晚上，高睿和沈跃然邀请外地过来的同学们去吃之江二中对面的韩式烤肉。餐厅并不大，秦海洋白事午宴后便返程了，男生只剩下尚琨沈跃然，加上女生，一行五个人把一张长木桌挤得满满当当。高睿几乎把店里的菜品都点了一遍，又叫了一箱啤酒。

雨水顺着屋檐在落地窗外的小水沟里汇集成一股涓涓细流，五花肉和鱿鱼在电炉上发出“滋滋”的声音，香味随之也飘散开来，窗户上结了水汽，屋外的景色一片迷离。沈跃然给每个人斟上酒，招呼大家开吃。座位狭窄，尤其是男生，伸个筷子都会撞胳膊。

高睿抱歉地说：“这里地方小，麻烦大家将就了。今天这么多人却请你们来这么家小店，是有原因的。苏雯出事那天下午打电话给我诉苦，我忙着出现场，没来得及让她把话说完。当时我计划着第二天下了班请她来吃之江二中对面的韩式烤肉，这几天开张打五折，我们可以边吃边聊。后来她又给我打电话，我正忙着做笔录，没接着……”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哽咽着说，“这是我在她生前做出的最后一个承诺，却没来得及告诉她，今天请各位帮忙一起实现。”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座的人也都流着眼泪，一齐举起了酒杯。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尚琨和许梦静，高睿考虑再三，还是去了李想家。来开门的是张慧，不到半个月，她头发都白了，脸上写满了哀愁。宽敞的院子一看就许久无人打理，杂草丛生，落叶和花瓣被雨水沤烂了，散发着腐败的气息。苏雯在世的时候，总是把屋里屋外拾掇得井井有条，她不在了，一切都面目全非。应该是觉得不吉利，客厅沙发换掉了，柜子也搬走了，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屋里还隐约飘散着油漆味。高睿后来听周瑶说，案发现场的家具和墙上到处都沾着血迹，现场勘查人员走后，客厅里一片狼藉，完全没了一个家该有的样子。

“张阿姨，我来看看元元。”高睿小声说。

“元元去上兴趣班了。”张慧淡淡地说，“苏雯妈妈和姑妈快要走了，你上楼去和她们道个别吧。”

高睿点点头：“哦，好……”

正说着，苏一华和徐艺提着旅行包下楼来了，见到高睿，徐艺又红了眼眶：“小高，我们要带雯雯回清州去了。”

“阿姨，一路平安。”高睿不敢看她，怕忍不住又要落泪，“往后多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