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63章：庄周：“陆玄，别让我抓到你！”（求订阅！）

郑航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消息一传到市局指挥部，领导的脸都黑了。沈跃然被收缴了配枪和警械，由专人看管在办公室。他的心里空落落的，耳畔偶尔回响起高睿的话，不管结局如何，她真的会一直等他吗？他走到窗边眺望远处，城市已一派银装素裹，楼下的院子被白皑皑的积雪掩盖了所有的痕迹。可是再大的雪也无法隐去每个人心中的伤痕。他叹了口气，想要伸手去推窗，立即被负责看管的年轻同事制止了。

“师兄，请你回到座位上去。”小伙子快速走到他身边，警惕地抢先抓住了窗户把手。

沈跃然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想跳楼寻死？不会的，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的，哪能轻易地说死就死呢。”他坐回椅子上，拿出还剩两根的烟，自己抽出一根，把盒子递给小伙子，“来一根吧，小师弟，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能够坐在一起抽烟了。”

小伙子顿时受了感染，红着眼眶给他点了烟：“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他注定是要成为阶下囚的，你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前途事业？”

“他得了癌症，也许连看守所都不会收押的。这种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祸害，还是我亲手除掉他吧。”沈跃然仰头吐出丝丝青烟，闭上了眼睛。过往的一切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里放映，母亲的去世、苏雯的离开、隐忍而边缘化的卧底生活，每一件都像是钢针深深刺痛着他的心，无法遗忘无法逃避，他需要宣泄需要寻求解脱，却怎么也找不到途径，现在反倒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轻松感。爱谁谁了，他想，也许这就是心死的了感觉。

抽完一根烟，办公室的门开了，指挥长领进来几个穿着检察官制服的人。一个中年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传唤证放到沈跃然面前：“沈跃然，请你签字，跟我们走一趟。”

沈跃然坦然地签了字，抬起双手：“需要上铐吗？”

“不必了。”中年人示意他放下手腕，“就这样走吧。”

沈跃然坐着检察院的车路过市一医院时，高睿刚走出医院大门。她望着雪地上缓慢往来的车辆，心中满是惆怅。她在医院给父亲打电话说自己临时接到任务要出差一阵子，她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如此狼狈悲惨的样子，决定还是躲在宿舍养一阵子伤。

邹华奉命送她回家，听到她说要去分局宿舍，大吃一惊：“都这样了，还是回家去好好休养一阵吧。”

高睿固执地摇摇头：“我妈要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估计会立即逼我辞职吧。其实真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罢了，过不了多久就好了。”她时刻牵挂着沈跃然，想尽力为他做些什么，更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离开之江了。

高睿刚到宿舍，最先得到消息的周瑶便带着许梦静和苏雯找上门来了。她们也都神情焦虑而哀愁，许梦静在屋里不安地来回踱步，不时地念叨着：“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沈跃然真的要去坐牢吗？”

周瑶哭丧着脸说：“我亲眼看到检察院的人把他带走了，此去必定凶多吉少。我们得早作打算，该申请取保候审就快申请，这个天气看守所的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

苏雯猛地想了重要的事，赶紧提醒高睿：“你快给他爸爸打个电话吧，这打击实在太突然太沉重了，我担心他根本接受不了。”

“要是检察院还没有通知他，这种事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呢？”高睿苦恼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他也许还期待着儿子哪天能够带着荣誉回去呢。”

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人世间有太多难以预料的事，开始的时候总是心怀美好，有时结局却偏偏事与愿违。高睿哀叹了一声：“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这个电话我现在就打吧。”

平县的雪也下得很大了，刚过了下午四点，已是傍晚的景象。马路上行人稀少，“炜娟面馆”门前的积雪初具规模。沈炜已经打扫了好几次，还是抵不过这绵绵不断的鹅毛大雪的威力。好多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他想，离过年只剩不到半个月，看来今年会有倒春寒，到时候蔬菜又该涨价了。他算了算，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沈跃然的消息，顾伟杰也不来了，又换了一个叫郭亮的人，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神秘的工作？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不该同意沈跃然去考警校。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向厨房去准备晚上的食材。可是看这个天气，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生意了，他打了个哈欠，有点想干脆打烊了。他刚要洗菜，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用抹布擦了擦手，撩起围裙掏出手机。来电的是一个之江的固定电话，想到可能是沈跃然的电话，他赶紧接了起来。

听筒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请问是沈跃然的父亲沈炜吗？”

“是的，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