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老牛泪

吕洞宾、聂建对望一眼，发一声呐喊，并肩冲开一条口子，落荒而逃。

那妖人持续念咒，指挥同党追赶。

吕洞宾跑到一处墙角，抓起一个瓷坛，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鸡血泼洒出去。

鸡血洒落，腥味逼人。真是神奇，那些带甲兵士登时如同雪花见火，迅速消融，化作一粒粒豆大的东西落在地上。

撒豆成兵！可惜遇上了行家。

那施法的妖人狂喷出一口血，正要逃跑，被聂建疾步冲上，一铁尺砸烂了头颅。

首战告捷，顷刻之间干掉六个妖人，二人都是出乎意料，互相看了一眼，均显得很得意。

此时内庭也传来打斗声，二人心照不宣，伏下身子狸猫一般冲进去。

何家内眷居住院内，以袁天罡为首的五人人同三名妖人打在一起，其中就有那位被吕洞宾寄予希望的屠户。地上横躺着三人，一人是民丁，另两人身穿黑衣，胸前插着羽箭，应该是被诸葛弩伏击的妖人。

看来对付袁天罡等三人的应该是个硬茬，挥舞着一只匕首，银光翻飞，逼得四人连连后退，不敢轻易靠前。

另外两名妖人对战形势也是占尽上风。

吕洞宾、聂建互换了个眼神，随即默契地各自扑向目标。吕洞宾奔袁天罡这一方，聂建奔向屠户。

就在聂建即将出手之际，突然形势发生意想不到变化，对方一个妖人仿佛得了失心疯，竟尔冷不防对另一位同伙发起攻击。

众人都是一愣。

吕洞宾眼睛余光注意到了，那个仿佛得了失心疯的妖人身上站着小乌鸦，知道应该是小乌鸦干的好事，迷惑了其中一人的神智，令他将友作敌。急忙大声提醒道：“不要愣，干啊！”

三人如梦初醒，立刻行动，聂建干掉一个，另两人干掉一个。

与吕洞宾、袁天罡等斗在一起的妖人见势不妙，突然发狠猛攻几招，将诸人逼退，趁机跳开来，一边嘴里快速念诵什么，匕首则在自己脑袋左右划动，竟而将自己两只耳朵割了下来。

“他要祭神请神！”吕洞宾一眼看破。

请神一般运用咒语，但也有其他方法。像这种采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进行祭神，既而获得某种神秘手段加持就是一种。这种方法戕害自己的身体，很少有人习练。但好处是见效快，威力大。

吕洞宾正要上前阻住，但已经晚了。空间突然一阵怪异波动，凭空冒出一只类似蛇头一样的东西，通体灰黑，便如雾气极度凝实而成，似非实体，但波散着强烈的凶厉气息，对生命形成绝对震慑，令人不由自主臣服。

这蛇头碗口大小，如活物一般将两只耳朵一吞而尽，随即开始迅速扩大，蛇头轮廓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模糊，似乎凝实的雾气开始扩散，很快将整个庭院笼罩，对面不见人。

“鸡血！”吕洞宾喊道。

“在这里！”袁天罡早开始行动，泼出了鸡血。

可是鸡血泼在空中，只听一阵刺啦刺啦油脂燃烧的声音，并生出一股烤糊的味道，却再不见什么作用。

吕洞宾知道这个时候，关键在自己了。他运动神气，凝神感应对方的活动，以防他趁机偷袭。

想不到那妖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突然启动，向别处扑去。

老牛泪！吕洞宾近距离能够感应到那怪物快速移动时引起的虚空波动，但眼睛却看不到，距离一远感应也失效了。所以他需要用老牛泪抹在眼上，盯住目标。

老牛这种生物很奇异，据说把它们的眼泪抹在眼上能看到灵魂灵物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