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搜查
已是完全入春，路边不知名的树上已经开出淡黄色的花，在春风中装作不经意地散出自己的芳香。
“苏警官知道的东西好像特别多呢……”
秦泷抬头看向树枝上的花苞：“你们转生者……算了。”
见他话说到一半突然不作声，顾宸偏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过问，那双桃花眼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人来人往的商业街。
“因为他这行干了很多年。”顾宸顿了顿，又说，“我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的恶意也很大。”
闻言，秦泷满脸意外：“他连你也不相信？”
顾宸注视着前方：“倒也不是，只是……”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迅速朝左前方冲去。
“哥？？？”
秦泷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便见对方在饰品店外的橱窗前停了下来。
紧盯着那颗已经毫无变化的水晶球，顾宸烦躁地‘啧’了一声。
水晶球内部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雪地上立着的古亭在单调的白中显得格外显眼。
可顾宸想确认的并不是这个。
而是刚刚某一瞬间在亭子上出现的白狼。
虽然那白狼在自己靠近后便消失了，但顾宸仍十分确定感受到它的视线。
他抿了抿唇，想起几个月前在路灯下同样看到的白狼，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哥，怎么了？”
秦泷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担忧。
顾宸收回盯着水晶球的视线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说罢便拿起苏慕云给他的纸转身离开。
秦泷盯着他的背影，又看向橱窗内的水晶球，眸光微微闪动。
＊
废弃的建筑外围满电子警示带。
那是一种当有人越过警戒线时便会自动报警的机器。
看样子楚权为了压住当年的事情在背地里没少忙活。
顾宸和秦泷都默契地没有再出声，顺着警戒线走到警示带的尽头。
顾宸蹲下身，从外套内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遥控器，朝着墙上的机器摁下按钮。
“嘀——”
随着那机器上闪烁了几下红光，二人面前的警示带便凭空消失了。
“这里没有监控吗？”
跨进栅栏后秦泷抬头看向四周。
顾宸站在窗侧轻轻晃动着窗户，在确认窗框没有松动后打开窗户一跃而入：
“这边的电路都被烧坏了，门口的警示带是事故后才装上的。”
秦泷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围上的警示带，跟着跃进窗户：“可是苏警官不是说他们上级要隐瞒这件事吗？”
“就凭……那几根警示带？”
废弃的公司内因为没有灯光而显得无比昏暗，顾宸将其中一把手电筒扔给秦泷：
“那东西是目前为止是最顶尖的科技，一般人破不了。”
秦泷打开手电筒，闻言微微挑眉：“那刚刚那个遥控器是……？”
“我随便捣鼓出来的。”顾宸回答。
公司内的电梯显然已经不能用了，二人顺着积满灰尘的楼梯走上楼。
这里的装修与普通的药业公司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除了那即使戴了口罩却还是能闻到的烧焦味。
明明过了那么多年却还有残留的味道，顾宸不禁皱起眉。
手电筒的光经过的地方是无一例外的焦炭，员工的办公桌也是一片焦黑。
“哥你上辈子是个发明家吧……怎么随便一弄就做出这么牛逼的东西？”
“上辈子走不了路，所以在网上学了点东西。”顾宸举着手电筒环顾四周，漫不经心地回答。
似乎是没想到顾宸居然会将上辈子的事情跟自己说，秦泷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儿。
“……走不了路？”
“嗯，腿废了。”
秦泷张了张嘴，最终在对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用力揉了一下太阳穴，眼神闪过一丝阴翳。
屋内立即变得安静起来，但顾宸并没有在意太多，只是举着手电筒仔细将这个楼层搜查一遍。
当他抬起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拉开一张还算保留得较为完整的办公桌时，那桌脚突然断裂，整张桌子塌了下来。
若不是秦泷眼疾手快地拉了顾宸一把，他现在肯定得沾一脸灰。
“这些重物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秦泷捂着鼻子蹙眉盯着那桌子，“灾后现场的很多东西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坏，特别是这些重量比较大的物品。”
“很容易会受伤的。”
闻言，顾宸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到楼上去吧，这一层应该不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秦泷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铁棒，在地上的黑炭堆里翻动了几下后说道。
正如他所说的，这里除了黑炭堆之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不论是纸质的资料还是电脑U盘，都已经焚灭在当年的火场中。
那些能作为突破口的疑似引起火灾的物品或是奇怪的玻璃碎片也被烧毁得不像样。
这或许是楚权不需要再次回来销毁证据的原因之一。
顾宸叹了口气，将一片标签被烧得发黑发黄的玻璃碎片放入密封袋中。
“哥，你看看这是什么？”
秦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顾宸拿上手电筒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去。
手电筒的光束照在秦泷的手套上，上面赫然躺着一枚完整的铂金徽章。
顾宸将手电筒移得离徽章更近些，这才隐隐约约看到上面的图案和刻迹——
「塔」的图案中心包裹着一串数字。
「编号1776」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顾宸抬眸看向秦泷。
“这下面。”秦泷指向地上的一块玻璃砖，“里面的图案有什么寓意吗？”
“是「塔」的图案。”顾宸回答，“不过我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闻言，秦泷若有所思地举起徽章细细端详起来：“上面好像还有字。”
“地下……二层……什么花园？这里还有地下室？”
话音一落，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朝楼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