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霉运的鱼

詹晓那天本来只是打算放学绕段路去买水果汁的，结果买完回来的路上却遇上满手血渍的江景皑。

江景皑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校霸，虽然长了一副俊俏的面庞，但却是每个人见了都避之不及的存在。

他手上那不知道是谁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詹晓看得心里发毛，拿着果汁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可不想招惹江景皑，连忙低下头加快步伐。

然而，上天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平时走路根本没有事情的詹晓在这里来了个平地摔。

一瞬间，手里的果汁飞出去，恰巧不巧地盖在江景皑的头上。

“……”

“……”

江景皑灰黑色的眸瞬间蒙上一层冷意，他抬眼冷冷看向正趴在地上面色惨白的詹晓，从牙缝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他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詹晓惊慌地爬起来走近将江景皑头上的杯子取下。

结果杯子里的水果块直接顺着他的头掉下来，江景皑的衣服上瞬间染上了橙色，夹杂着水果和鱼腥味。

“卧槽！！！对不起卧槽！！！”

詹晓面色惨白，整个人恐惧到了极点。

等等……

鱼、鱼腥味？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见江景皑沾满鲜血的手中竟然还提着个桶，里面是几条活蹦乱跳的鱼。一块西瓜顺着江景皑的头掉进桶里，鱼像是受了惊，不受控制地在水里挣扎。

而其中一条往桶外蹦出来，詹晓下意识想去抓，结果鱼在掌心里顺滑地溜走，在空中飞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卧槽！！！鱼！！！！！”

詹晓想去追，结果脖子从背后被江景皑用胳膊锁住。

“你他妈别动了，我去抓。”

看着江景皑阴沉着脸将头上的水果块扫下来，詹晓的动作僵在半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直愣愣地看着他绕过自己走到那条已经摔在地上的鱼旁。

但江景皑今天也是倒了大霉。

或许是因为手上沾满鱼血的原因，手指刚靠近鱼的鳞片，它便本能地挣扎，再加上鱼鳞滑溜溜的，不出意外地，那鱼又完美地从江景皑手中滑走，并且又是好巧不巧地滑向不远处的滑坡，回来时，那条可怜的鱼已是伤痕累累。

……

“所以……你们两个……就追着那条鱼跑了大半条街？”

课桌前，钢笔在秦泷的手指间灵活快速地转动，他在说这句话时声音有些颤抖，语气里能明显感觉他的忍耐。

“嗯……路人回头率百分百……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好吧……”詹晓一脸忧愁道。

“后来呢？”顾宸看了一眼正在努力憋笑的秦泷后问詹晓。

“后来我俩提着鱼去找卖鱼的老板道歉……好在江景皑是在老板那里打工的，老板虽然看起来很凶，但其实人很好说话，他看在江景皑的面子上就饶过我们了，还请我们吃饭。”

詹晓心事重重地回答道，

“只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江景皑在老板身后那个眼神真的很吓人，感觉他真的是恨不得把我杀了……不对……要不是有老板在，他可能真的会拿那把杀过鱼的刀把我杀了。”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打听到我是篮球队的队长还有我们和三中几个星期后的友谊赛的，所以就用比赛做条件。”

“我要是没赢就死定了……”

“你们说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惹上那玩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小得跟蚊子似的，但不难听出其语气中的绝望。

“那你有赢的把握吗？”

秦泷不知什么时候调整好了情绪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知道，友谊赛嘛，都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所以我才让宸哥那天来观战嘛，我要是输了之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能跟他交代后事。”詹晓眼中含泪地说道。

“……”

闻言顾宸黑色的眸里并没有多大的情绪。他垂眸思考了片刻，恰逢上课铃声响起，于是便和秦泷回到座位上。

感觉系统当时说的是对的，这红毛小子还是那么冒失。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依稀还有几声嬉闹。

“我觉得詹晓就算真的输了也应该不会死得很惨。”秦泷坐下后若有所思地说。

闻言，顾宸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为什么？”

“直觉。”

秦泷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他牵拉着眼皮，缓慢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略带笑意地说道：

“我有时候直觉还是蛮准的。”

顾宸也没再回应，转念想了一会。

昨天江景皑确实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如果alpha真的有这种想法的话，必定会不由自主地放出威慑性的信息素。

不过那种东西只有同样是alpha和omega才能感觉到，像詹晓这种beta是不会察觉到的。

所以秦泷的……直觉貌似确实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