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覆水难收
顾老书房的灯亮了一宿，仅剩的黑发，在这一夜也全变白了。
戎马半生从一个孤儿一步步经营起一个家，他觉得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艰辛异常。
几个孩子中，他最看好的顾盛。有心机有样貌，有手段不曾想却是一个恋爱脑，毁在了李菲然手上，如果顾盛在没成婚之前要跟李菲然成婚，他也不会反对。
婚姻是助力固然好，没有这个助力，他此时正值壮年也能带着他走下去。
可是顾盛因为婚内出轨，孩子走丢而闹的人尽皆知，钱家更是死咬住顾家，恨不得咬掉一块肉。
顾塬回到顾家，更是变的唯唯诺诺，不亲手足，下毒迫害兄长，甚至不如他的父亲丝毫，钱家更是放弃了这个有着钱家血统的外孙。
这些年钱家老大升至高位，不是盟友便是敌人，给顾睿下了不少绊子，顾盛因为一个女人名声尽毁，声名狼藉，寸步难行。
顾睿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推开了书房的门，他几度哽咽，好像口中含了热碳，烫的他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爸～～老首长他～～他没了”
“什么？”顾老站起来只觉得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他甚至分不清他此刻在哪里，是在那炮火纷飞的壕沟里，还是后背中枪命垂一线的躺在手术室里，他混浊的眼睛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
顾睿冲过去扶住顾老。
“爸～～～”
顾老坐下来，面如金纸，握着拐杖的手苍白无力，虚弱道：“顾盛呢！咱们去～～”
顾睿悲痛道：“家属说无语吊念，老首长已经被带回故土了。”
顾老戎马一生却没有什么大的功勋，为老首长挡子弹，一路扶摇直上，现在却已是人走茶凉。
“可有话留下来？”可有话留给我？
顾睿“没有”昏迷的走的，没有只言片语。
顾老透过窗子，外面满地枯叶。“向南呢？他和谢家的婚事尽快办吧！”
顾睿：“嗯”
顾老又问：“顾盛呢？”
顾睿：”三弟马上就过来了”
顾老看着顾睿两鬓的白发，额头的皱纹，他的儿子今年才48岁，可是已经能一眼到头了。
顾老：“向南今年能晋升吗？谢家那？”
“爸，谢家没有表态。向南资历不够。”
资历不够？顾塬比顾向南还小三岁，谁能想到唯唯诺诺，软弱无用都是装出来的，但凡顾盛对他上一分心，也不是今天的局面。
顾老思索片刻，“让孙可亿给小苏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参加向南的婚礼。”
顾睿：“好的爸”
顾盛衣衫不整得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小跑的李菲然。
顾盛心和手都是抖的，最近局势一直不稳，钱老大还一直咬着他，多少年的恩怨了，怎么就过不去。
现在又这样………
顾盛握着顾老的手：“爸，咱们怎么办，怎么办！”
顾老看着这个长的最好的儿子，40多岁的人，岁月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顾盛看着跟顾睿像两辈的人。顾盛生的真好啊～～要不然钱家也不会主动结亲，可是后来都被这个女人毁了。
顾老瞪了一眼李菲然。
顾老：“给顾塬打电话了吗？”让顾塬回来参加婚礼，让有心人看看顾向南是有兄弟帮衬的，不止帮衬，还有能力。
顾盛看了一眼顾睿，“顾塬出任务去了，联系不上。”
顾老：“苏茉呢？，给苏茉打！”
顾盛回道：“家属院没有电话，我留了电话号。”
顾老想起苏茉，那孩子让杜知婉养的良善，胆小，性子更是随了杜知婉，她不是苏家人也好，苏家，杜知婉走后也没人记得苏家了。
想起杜家曾经泼天的富贵，顾老又狠狠的叹息一声。
顾老：“你们跟苏茉好好说说，那孩子善良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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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到了镇上供销社，送了衣服。这几天又陆陆续续定出去十来套家具。
韩朝阳去运输大队定车，定好一辆运输大货车每个月跑三次往镇上供销社送货，还需要给买家具的人送货上门。一个月租车30元钱，又坚定了苏茉想买一个拖拉机的念头。
去邮局给曲卫红邮了衣服，顺便看看有没有顾塬的邮包。
苏茉：“同志有军区家属院顾塬和苏茉的包裹信件吗”
邮局的同志：“没有包裹，有两封信”
一封钱妙君一封苏巧慧的
韩朝阳问“小河村知青孙韩朝阳，有信件吗？
“你是小河村知青啊！你把你们知青的都拿回去吧”
韩朝阳的一个包裹，杨思思的一个包裹，还有一封信。
陈秀红的一封信
韩朝阳“好”
苏茉好奇道：“杨思思的包裹？你给谁？”“你等我下，我打个电话”
嘟嘟嘟嘟——
“喂你好——我是苏茉”
“你好苏茉，我是顾塬的父亲
顾盛”
“………您有事吗？”
“小苏～～顾塬的爷爷希望你俩能回来参加顾塬哥哥的婚礼。”
“……”
顾盛：“小苏啊～～顾塬的爷爷年龄大了，希望一家团圆，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你劝劝顾塬”
是希望我们参加婚礼，还是希望顾塬回顾家？
顾盛斟酌的说道：“你们会以向南的弟妹身份来参加婚礼，顾塬爷爷也会在婚礼上介绍你们。”“小苏啊！你要是想回京市，也可以让顾塬调回来。咱们一家团聚。”
苏茉打断了他，“顾塬不会听我的！你们应该知道的”
顾盛叹气：“唉！那小苏你尽量啊！”
苏茉：“您听过——覆水难收吗？”
苏茉和韩朝阳到了镇公安局，李军看见韩朝阳也挺惊讶！以为小河村又出啥事了！
社牛的韩朝阳上线了，小公安李军同志给她俩讲了事情的始末。
兽医站的人员清点药品的时候，发现小河村没来取牛配种药，就派兽医站的小王同志送去。
小王同志呢！去邮局邮寄点东西，正好碰见小河村一个知青（杨思思）问有没有包裹，这个小王呢！就把一个纸包的药片给杨思思了，杨思思问是什么药？小王同志看杨思思一个女同志，没好意思说是牛配种的。
杨思思回到村里，那天晚上狼下山了，牛受伤了。第二天就分牛肉了，杨思思这药没给出去。后来知青院孤立她，看不起她，她就想让他们长记性。
报复他们。
结果这后果就严重了。
最后杨思思故意伤人罪，被判刑二年五个月。
苏茉“那，那个坏人抓到了吗？”
李军：“没有那两个人应该是逃窜犯，小河村就没有出门的男性青年，都有不在场证据。我们正在逐个村子排查呢。”
苏茉：“杨思思的包裹我们……？？怎么给她？”
公安李军：“放着吧，下次去那边监狱，给她带过去。”“咦？寄信人——韩建军？这韩建军不是受害者吗？”
韩朝阳：“是小河村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