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的山多终遇虎
山林中，小溪旁。
日光洒于水面，闪着斑驳陆离的五彩炫光。有点惹火，有点醉人……
张墨斜躺在小溪边，目光迷离，并不为眼前景色所动，显然正在思考什么。然而，危险往往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不远处的林子里，一头斑斓吊睛的猛虎正匍匐在草丛间慢慢逼近着。张墨似有所觉眉头渐渐皱起，右手缓缓移向腰间。身子也开始慢慢坐起。
“哞～吼……”震山般虎啸响起的同时，吊睛白额大虎扑身而来，引起一片山林萧瑟，惊鸟四起。
张墨长身暴起，横向滑出一丈开外。同时，已经操刀在手冷眼直视扑空的猛虎。却见得猛虎并不回头，如长棍般的铁尾以横扫千军之势，向着腰身而来。
纵身一跃，再次躲过致命一击的同时，张墨再次闪过丈余，借势轻踏两步树干，左手已经攀在了树枝之上，轻巧一荡已经翻身站在枝头末端。
两者对视良久，似乎都有些掩饰不住的诧异……
“这就是【逍遥步】吗？似乎是有了参照物才能有所发挥呀！快倒并不快，只是胜在意想不到的奇和难以捉摸的怪。逍遥二字还谈不上哦。”张墨有所明悟。
两者僵持了足足有一数十个呼吸——面对猛虎，张墨自然是不敢乱动——既不能露怯，也不愿搏命一击，只能静观其变，后发求生。
毕竟这是他头一遭面对这么凶猛的家伙。如果一击不中，自己还能不能绝地逃生，也未可知呢。
猛虎在树下死死盯着树上的汉子，来回踱步，似乎是在寻找对策。
一人一虎，树上树下继续僵良久。终于，猛虎开始发动，绕着树一车助跑，然后冲着树干狂奔而至。
只见它借势往上窜起丈许有余，借力猛蹬树干返身一跃，竟然也跳上同一枝树枝。此时，一人一虎不过两三尺的距离而已。
张墨莫名惊诧：“说好的虎不会上树呢？”
是的，传说中老虎是猫的徒弟，猫几乎把所有的捕食技能，都传给了老虎。但是老虎学会了技能，想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想把猫变成自己的食物。
但是，偏偏猫留下了一个最重要的保命技能，就是上树。所以老虎最终还是没能把猫给吃了。
这只是传说。实际上，老虎并非不能上树，只是体重过于庞大，一般的小树无法支撑他的体重而已。事实上，大多数的猫科动物都是可以上树的，尤其是体型较小的猎豹、豹猫和猞猁在树上的动作极为灵巧迅捷。
用最大的老虎和狮子，不经常上树，只是因为体重的问题。当下，这是一棵大树，所以，显然有些出乎了张默的意料之外了。
但是，该说不说，张默的反应极其灵动，并不多想直接飘身而下。
猛虎也是不遑多让，紧跟扑下，血盆大口直冲张墨后脑而去。电光火石间，张墨身形急转，右手猎刀正面迎击虎头！而面对的正是那张血盆大口……
“噗哧……”钢刀入肉。
“轰！”躯壳撞击。
“叭，嗒嗒嗒……”如滚石落地。
“噔，噔噔，噔噔，……”散乱的脚步声。
自然是被重创的张墨，朝着进气少出气多的，倒卧嘶吼的猛虎走去的声音。
模样虽然有点狼狈，却是一场对决的胜利者。虎口上猎刀宛在，并且透脑而出，红白四溅，场面极度血腥……
然而，张墨显然顾不上这一切。直接骑到硕大的虎身上，单手摁在了虎颈上，运转功法。
一时间，张墨脖颈上的【昆仑镜】开始疯狂闪烁，由慢到快，连闪不停。
更重要的是，张墨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地愈合着。然后，蒸腾的热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此刻，张墨感觉通体肿胀，骨酥筋麻，热血沸腾。他很难受。事实上这对他而言简直是莫大的折磨。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几乎被撑爆了，体内各种乱流激荡，狂暴不已
但是，他却依旧咬牙坚持，直至身下的猛虎生息难续，依旧不肯罢手。
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他提升层级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并且，此刻虽然有点难受，也的确正给他带来无限好处。
其一、自然是之前所受的伤正在不药而愈。
其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历一次莫大的改造，精气神和骨骼肌肉正由亏转盈，由衰而旺地迅速变得强壮起来。
其三、更重要的是此次运用功法所获得的好处前所未有，一股股劲力几乎无法把控，大有透体而出的感觉。
他很清楚，自己正在面临一场极限挑战，也许会神功有成，也许会爆体而亡。但是，他相信冲虚道人的自创神功不至于害了自己的。所以，他必须拼一把。
印象中，《天龙八部》里的段誉和《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都经历了这么一个危险的状态，而他们都从中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如果当下的【北冥神功】是冲虚道人，根据《天龙八部》小说的故事情节，启发而自创出来的。那么他肯定也想到了，必然会遇到这种情况，并且有了解决的方案。
然后，他就把自己拼到了一下非常
尴尬的境地——功法一经施展，才发现自己并不能收放自如，准确地说，是能发不能收。并且吸收远大于转化融合的速度。
所以，从开始的异常舒迅速变成了通体肿胀、骨酥筋麻，然后是万虫啃噬、烈火焚身的感觉。而此时，他已经无力摆脱。只能任由外力、外物汹涌澎湃冲入体内……
终于，他彻底晕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舒畅的凉意让他恢复了知觉。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已经没入小溪里。溪水冲刷之下感觉体内的灼烧感已经慢有缓解，但是酥麻和肿胀依然猛烈。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只见数丈开外那只猛虎的尸体仍然倒伏地上。一个少女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举目四下张望。手中赫然握着一把钢刀，正是自己那把二尺多长的猎刀，俨然一副警戒护法的模样。此女，居然是张墨的徒弟劳灵儿。
此时，劳灵儿正好看过来，也发现了师父的动静。于是，跑过来并不废话直接双手环抱腋下，吃力地把他从水里拖了出来，并且撑着背后让其坐稳。
“师尊好些了吗？可把灵儿吓死了？”劳灵儿心有余悸，声音还有些颤抖。
“醒过来就好了，你且站远些护村，等为师稍做运功功时恢复一下再说话。”
张墨声音略有滞涩，待劳灵儿远离就开始重新运转功法，加速体内融合。之所以让劳灵儿远离一段距离，其实是怕运功时出现意外将劳灵儿给吸了。
劳灵儿撤离到大石头上，继续持刀警戒四周动静。
如此，过了约有两个时辰，张墨才重新找回身心舒畅，神清气爽的感觉。显然，体内各种能量已经完全融合，继续运功约有一柱香时间，感觉再无丝毫外来能量冲突波动才缓缓收功。
然后，他低头环视周身，发现原本被溪水浸湿的衣裳已经被“烘干”。稍做整理便站起身子，向劳灵儿所在的石头走去，边走边问：
“方才，是你救了为师么？”
“嗯。我来到时见到师尊骑着猛虎已经晕死过去，起初是以为搏斗后脱力晕倒了。
细一看，又见师尊通体泛红，汗如雨下，浑身颤抖，似是正受猛火烤炙。只好将师尊拖入溪中降温。
没想到还真的有了效果。”
劳灵儿认真回答，并讲述了一番经过。张墨边听，边微笑着连连点头以示称赞。并且话语中不吝褒扬：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为师就麻烦大了。搞不好要与这畜牲同归于尽了呢。要知道，方才为师那样子乃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啊！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来到这林子里呢！”
“其实，是天刚破晓时见到师尊一人朝村外走去，灵儿以为是师尊要上山采药。就想着追上师尊一道上山学习，或者帮忙打个下手。
却不曾想，进了林子没多远就被师尊远远甩开，寻觅不到踪迹。等了许久不见师尊回头，原本只是想着原路返回。
没想到忽然听到林中虎啸声大作，宿鸟惊飞，就觉得莫不是师尊遇险了？
于是，便寻着虎啸声赶来。却不曾想来到时，师尊已经单杀了那头猛虎之后，自己竟然也晕倒了。”
劳灵儿语速不徐不疾，款款叙述着自己目睹到的和出手做过的一切。关键是她见张墨已经恢复如常，不再有丝毫危急的模样，也慢慢放松情绪又回到邻家小女儿样子。
“下次不要这么冒险了，若是为师已经遇险，活着的是那头猛虎。你一个女孩子家又如何救得了自己呢？”
张默耐心劝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也没有摆师尊的架子，反而担心起灵儿的安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