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门当户对,对我又好
沈墨再次开口：“沈灵婉，给大伙说说吧！”
沈灵婉嗔怪的看了沈墨一眼，后者不以为意，对上她的视线，看她怎么辩解。
左顾右盼了半天，无人能帮她，只好老老实实的娓娓道来：“抄书抄不完了，所以就找四哥帮忙，找帮手这事也不好明目张胆，就……”
沈灵婉声音越说越小，沈书成气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动静之大，随后怒道：“这就是你偷人的理由！”
偷人！好难听，好严重！被自己爹爹当着众人打着脸训斥，沈灵婉难为情的瞬间落泪。
雨滴般的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更是砸在了赵亦恒的心上。心里一揪，忙开口：“沈大人……”
话还没说完，二夫人江氏抢先道：“战王，这是我们沈家的事，父亲教育子女，到哪都是天经地义，您不好插手的！”
赵亦恒随着声音看向江氏，只见江氏深深看了他一眼，继而看向沈书成，而后又看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最后眼神又落回到赵亦恒视线上。
他好像明白了江氏的提点，也就没张口，等着看，伺机而动。
沈灵婉这错犯的确实有些大，也就是沈家各个都是明事理的，又都宠着她，不然搁外面那些重男轻女的榆木家庭，这是妥妥的要被宗祠拉去浸猪笼的。
沈书成看她那不争气的样子，气的起了身，疾步走到沈灵婉身边，捶胸顿足的怒道：“不知廉耻！不知廉耻！我沈书成怎么生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沈灵婉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向自己爹爹，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擦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嘴瘪的老高，小声嘟囔：“我是我娘生的！”
不回嘴还好，回了嘴沈书成都不知道怎么接。她确实是她娘生的，怒其不争，沈书成抬手就要扇过去。
沈灵婉就图个嘴快活，那遇到自己爹爹这个正儿八经的老学究，那是真怂。本能的闭着眼避让，身子缩到边上的茶几边，躲都躲不掉了。等了半晌，迟迟没等到巴掌落下。
耳边响起沉冷的声音：“沈大人，此事是我做的欠妥，要罚就罚我吧！”
话虽如此，但沈书成这辈子都是知尊卑，重礼教的。手被赵亦恒钳制着，也不知下一步如何。这也不能真的以下犯上打王爷吧！反正他是没那个胆，惊的不知所措。
气氛凝结，有些许尴尬。
虽然自己爹爹训斥她，但那终究是自己爹爹。和赵亦恒比起来，那还是要维护爹得等脸面的。
带着哭后的抽泣，糯糯的开口：“四哥……”
饶是之前就知道女儿喊战王四哥，现在真听到现实版，脑袋都发麻。沈书成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劲，侧头看自己闺女。那眼神就是：老子没有他这儿子。
小姑娘开口，赵亦恒自然听话，松了手，背手而立，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
看赵亦恒听话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家闺女跟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心里那个急呀！沈书成心一横，将沈灵婉拉到自己身后，也不讲究君臣之礼，对上他的视线，说道：“战王，今日家中有事，也不方便招待您，还望多担待。”
赵亦恒淡淡开口：“无妨！”
无妨！然后呢！你倒是走呀！
沈书成见赵亦恒心如明镜，却没有下文，饶恕他这个官场混迹十多年的老师傅，都有点没法下手。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开口道：“战王，如今您是京都城里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如今来我们沈府，会引人猜忌的，对您自身并未有何好处。”
赵亦恒依旧淡淡的道：“无妨！”
沈书成还欲开口，沈太傅打断道：“战王，可有空去我院子里坐坐？”
众人回身看向高座上的沈太傅，没等赵亦恒回复，沈太傅就起身往大门口走去。
赵亦恒虽无应答，但还是抬步跟着沈太傅往外走。他走，沈灵婉不放心，也跟着往前。
沈书成拽着沈灵婉，呵斥道：“你跟去做什么？”
沈灵婉刚张嘴，还没说出声，赵亦恒就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没事！”
沈书成也跟着往外走，走之前还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沈灵婉的脑袋。
待三人走后，沈灵婉转身就朝沈墨走去，上去就是一脚，沈墨早就习惯了自家妹妹的偷袭，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躲得了沈灵婉，终是躲不过自家老婆。
钱氏在一脚踹的沈墨差点趴下。
一个踉跄后，沈墨捂着屁股，哎哟哟的看向自己老婆：“多多，你哪头的？”
钱氏上前揪着沈墨的耳朵，斥责道：“你脑子被门挤了？你知晓这事要是传出去，对甜甜名声有多大问题吗？”
沈墨哎哟哟的嗷了半天，求饶：“多多，你先松手，松手！”
钱氏说：“就你能是吧？啊？就你能！”
沈墨耳朵被钱氏揪着，钱氏往哪，他就往哪，被自己老婆耍的转着圈。
这么多人在，平时小闹腾也就算了，这被当众揪耳朵，还有没有男人的威严了！沈墨仰怒道：“钱多多，你别以为我惯着你，就是怕你！你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
钱氏扯着嘴角，嘲讽道：“来，我开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实在不是钱氏的对手，沈墨划着手求救。
沈砚坐在位置上，当做没看见。李氏倒是起身，还没开口，就被钱氏拦截了。
钱氏忙说道：“大嫂，不必你动手，这个祸害，我来清理门户！”
李氏哪是这个意思，直接被堵的哑口无言，也不好再上去拉。逐看向沈砚，沈砚没说话，撇了撇下巴，示意李氏坐下。
沈墨被揪的对着门口，也看不到后面二婶在哪，猫着腰，手不停的往后面招，嘴里说道：“二婶，二婶！救我！”
江氏也来气，大年下的，好端端搞这一出，怪谁！自找的！也不应话，摇摇头，垂眸喝茶。
钱氏一直都没松手，反而往上提溜了一截，嘲笑道：“看到了吧！没一个帮你说话的，你还不知错！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吧！”
沈墨见没人帮他，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一旦有了怀疑，再加上大家的态度。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沈墨哄着道：“多多，我错了，我错了！”
钱氏嗤之以鼻：“哼！错哪了？”
沈墨谄媚的说：“我不该把这事闹大！”
钱氏一手保持揪沈墨耳朵，一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自己也知道呀！这大年下的，家家都欢欢喜喜的，你非要搞这一出干什么？高兴了？“
沈墨犟嘴：“是甜甜自己行为不端，哪能怪我！”
钱氏加大手上的力道，奚落道：“你还有理了？”
“哎哟哟！你轻点，轻点！”沈墨疼的差点就没忍住，要还手了。但丝丝理智告诉他，他若还手，好日子就过到头了。弱弱的说道：“那你说，甜甜屋里有外男，这事对不对？”
钱氏被问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接着训道：“就算要跟甜甜讲这个事，你是不是应该私下讲？这事能放在台面上讲吗？你这么一闹，这年还怎么过？”
几个问题甩出来，沈墨知道自己这下错的离谱了。
和沈灵婉比错，那要是正儿八经、公平公正比，那还是沈灵婉的错大。但是在这一群护犊子护的没边的人跟前儿，还有什么公平可言，不打死他算是顾及过节不易见血了，不吉利。
沈墨低头认错：“我一看赵亦恒在甜甜屋里，你是没看见，他俩……他俩……”
沈墨欲言又止，沈灵婉不乐意了。
沈灵婉气呼呼的说道：“我俩怎么了？你别乱说！”
两人都抱一起了，还没怎么样？沈灵婉一问，沈墨都替她羞，要不是自己妹妹，真的都懒得管。沈墨本不想细说，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直接说了出来：“都抱一起了，你还好意思说怎么了！”
闺阁小姐，在屋里和外男抱在一起，这要传出去，这还怎么许好人家。大家齐齐看向沈灵婉看去。
沈灵婉被看的急了，立马起身解释：“那是不小心的！”
趁钱氏也在发愣，沈墨立马点了她手肘的穴位，一个拉扯，把钱氏搂在怀里。说道：“就是这样抱在一起，你说我这个当哥哥能不管吗？”
这个情况，确实不能不管，钱氏当下也不好说沈墨。挣扎了一会，推开沈墨，嘴里嘀咕：“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沈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我俩是夫妻，你都知道羞，你看看她……我都懒得说！”
沈墨指着沈灵婉说这话，沈灵婉委屈的有口难辩，大颗大颗的泪又落了下来，哭着说：“我没有！那是不小心的！”
沈墨懒得看自家妹妹，转而看向自己老婆：“多多，那丫头不懂，你能不懂吗？那不就是男人惯哄女人的手段吗？”
钱氏真真是无语了，沈墨什么话都往外讲，胳膊肘使劲往后捣了一下，疼的什么弯着腰。
“什么话都往外吐噜！”
沈墨梗着脖子，往沈砚的方向看了看：“我又没说假话，不信你问大哥！”
沈砚什么话都没说，被自己二弟拖下水，蹙眉呵斥：“你说你的，看我干什么！”
李氏比较含蓄的，是规规矩矩的养大的闺阁小姐，羞涩低下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正堂中就江氏一个长辈在，再不出声，还不知道这些小辈要闹成什么样子。起身，走到沈灵婉身边，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对着大家说道：“都少说一句，各回各屋，少在这碍眼！”
碍眼！意有所指，很明显就是沈墨这个不讨好的。
得令后，沈砚带着李氏退去。钱氏急匆匆的离场，沈墨跟个哈巴狗一样，就急匆匆的去扯钱氏的衣袖，跟着走了。
待人散去，江氏语重心长的说：“甜甜，你也别气你二哥，这事说到底，是你做的不对！”
沈灵婉抬头看看江氏，理亏的又低下头。
江氏继续道：“你也别哭了，二婶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沈灵婉默默的点点头。
江氏看了眼门外，而后凑近沈灵婉，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战王？”
沈灵婉羞涩的咬着
唇，抬眼看看江氏，又垂眸不语。
江氏催促道：“你赶紧说，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你不说实话，二婶也没办法帮你！”
最终，沈灵婉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江氏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有人识的感觉。
抚着沈灵婉的小脑袋：“甜甜，你现在还小，二婶说多了，你可能还不明白。二婶就问你，你了解他吗？”
看江氏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喜，沈灵婉有些不解的问：“门当户对，对我又好！还不行吗？”
江氏笑着说道：“二婶是问你，你了解他吗？”
沈灵婉认为自己对赵亦恒，是有些了解的，可并不是完全了解。如实回答：“有些了解。”
江氏问：“了解多少？”
这话问的沈灵婉确实答不出来，蹙眉不语。
江氏接着说：“我听你二叔说过，你小时候救过他，处过几天。上半年去北疆出过一段时间。战王凯旋，再加三四个月。连头带尾认识都不到一年，对吧？”
沈灵婉抿嘴不语，算是默认了。
江氏拉着沈灵婉的手，继续说：“战王手握军政大权，最近朝堂之事办起来也是雷厉风行。是有赫赫战功，但在朝堂上树敌多少，可想而知。他挡了太多人的路，你真要以后和他在一起，牵扯的就太多了！”
“说多了，你也听不清进去！情窦初开的年纪，这很正常。你现在年纪小，暂时不着急。他若是将你看的重，你也得给他时间把他自己的事情都理清楚了，这才是为你打算。正好也给你时间多了解了解他。你说是不是？”
江氏拍拍沈灵婉的手背，接着道：“你起小酒聪慧，虽然偶尔活泼了些，但大道理心里是有数的，正事上面从来没让家里人操过心。所以，这次，你应该也不会让家里人为你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