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调整计划

原来，阿朱将王语嫣送到马迹山下后，也跟着上岸，看着王语嫣跟阿紫碰头后，才准备往少林寺去。因着自幼在水上长大，阿朱初到陆上，也觉得新鲜，便想她不如改走陆路。这才偶然听到有人议论关于王语嫣的事情，她就赶紧折返。

阿紫见到阿朱，很是撒娇一通，不许阿朱去少林，但阿朱心意已决，“阿紫，我与你的情况不同，慕容家从未苛待过我，我怎么能捡了高枝就把他们给丢到脑后去。”

阿紫气的跳脚，指着王语嫣就骂，“都怪你这个多嘴多舌的人，你到底给我姐姐灌了什么迷魂汤！”

王语嫣原本对阿紫只是觉得可以交往，并没有特别在意，可叫她打了两下，便有些怕她，见她骂人，也不反驳，只是对阿朱道，“阿朱，我先前说的话是诳你的，你不要去少林寺了，咱们一起去大理吧。”王语嫣也是存着自己的心思，想着有阿朱同行，阿紫总要收敛些，阿紫要发脾气阿朱也能拦住。

阿朱却摇头道，“王姑娘，你的话只是让我明白了道理，我也不是人家说什么就会听信什么的，如果我不能报了慕容家的养育之恩，我心里便总要牵挂着什么，到了大理心里也不能安宁。”

阿紫气鼓鼓，“姐姐，你要报恩，法子多的很，做什么一定要去少林寺偷《易筋经》，等到咱们到了大理，让爹爹给慕容复送些金银财宝不就成了。”

阿朱道，“燕子坞又怎么会缺这些身外之物。”

阿紫转念一想，劝道，“咱们大理也有武功秘籍，等到了大理，找爹爹去要《一阳指》的内功心法，咱们抄录一份给慕容复不就行了。”

谁知阿朱还是摇头，“不行，咱们既然是段氏的后代，又怎么能偷自己的东西给旁人呢。”

阿紫嘴巴翘的老高，气地咻咻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认准死理非要去偷《易筋经》不可吗？”

王语嫣道，“丐帮的《降龙廿八掌》，听说乔帮主已经重新修改了一些招式，表哥也是想要的，还有《打狗棒法》，琅嬛玉洞和还施水阁的残本合在一起也残缺许多。”

阿紫狠狠瞪了一眼王语嫣，“不许你打丐帮的主意，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跟姐姐早出发了，还用的着在这里听你叽叽歪歪。”

又向阿朱道，“姐姐，你要真非去不可，我陪你走一趟就是。”

“不可，我一人去，还能随机应变，你若同去，恐怕会坏事。”阿朱所说的随机应变，便是她精通易容术，可以易容成和尚混进少林寺的藏书阁。又道，“阿紫，你不必再劝我，我心意已决，等我办完事，就去大理找你。”

阿紫想不出别的说辞，也不能硬留下阿朱不让她去，气的背过身不去看她。

阿朱想叮嘱几句，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道，“我拿到书，送回燕子坞，就去大理找你。”然后转身离去。

王语嫣想追也追不上，又不敢走远，怕再遇到一个陈大方。想到这里，忍不住去看倒在地上的陈大方，见他面色青白，唬了一跳，“他……他是死了吗？”

阿紫嗤笑一声，“怎么，你没见过死人吗，曼陀山庄的山茶花下面埋的不全是死人吗？”

王语嫣还真没有见过死人，曼陀山庄杀再多人，也不会在她面前动手，她有些害怕，“我们走吧，待会恐怕官府的人就来了。”

阿紫冷笑道，“哦哟，了不得，王大小姐居然还知道官府呢。”

王语嫣知道阿紫气自己对阿朱乱说话，只好道，“算我求你了还不成吗。”

阿紫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王语嫣没法子，“你说，你想让我怎么样。”

阿紫道，“你去把他嘴上的针给拔下来。”

王语嫣退后两步，“不要，我不要碰死人。”

阿紫笑了，“谁说他死了？”

王语嫣惊疑不定，指着陈大方，“你说他没死？”

阿紫道，“你不信去探探他的鼻息。”

犹豫片刻后，王语嫣终于壮着胆子，走到陈大方身边，却不敢伸手去摸，只敢把手帕放到他的鼻子前，见果然有微弱的摇摆。

“好了，把针拔下来。”阿紫命令道，“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王语嫣隔着手帕把针拔了下来，然后连手帕带针都丢到地上。

阿紫转身就走，王语嫣赶紧跟上，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我把针拔下来？”

阿紫道，“你怎么这么笨，针上有毒，停留时间越久，中毒就越深。”

王语嫣已经习惯阿紫说话夹枪带棒，努力让自己忽视这些，“他那么坏，让他死了不是正好。”

阿紫以前也是这种想法，甚至有过而无不及，不是坏人，只是惹到她，她也会取了那人的性命，后来还是乔峰教会她不能滥杀无辜，而死过一次后，阿紫也觉得自己并没有随便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所以琴韵小筑的人和这个陈大方才会被她高抬贵手，放过一马。

不过，“以后他不能人道，也不能说话了。”

王语嫣觉得这还算说的过去，便不再提这人，问阿紫，“我们去大理该怎么去啊，要坐船还是骑马啊。”

阿紫道，“你会划船吗？”

王语嫣摇摇头，她虽然住在水边，可是又怎么用的着她划船。

阿紫又问，“你会骑马吗？”

王语嫣又摇摇头，但马上说，“我可以学。”

阿紫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车马行，买了一辆马车，两匹马，还雇了一个车夫。

王语嫣跟着阿紫上了马车，终于能坐下休息一会。

阿紫让车夫赶往杭州，她雇佣的费用也只是结算到杭州，到了地方后，车夫拿到报酬，自己想办法回来无锡。

王语嫣累了，靠着车厢昏昏欲睡。

阿紫则是闭目沉思，她的计划又被打乱了，阿朱去少林寺，应该是遇不上乔峰，就算遇上了也是敌对关系。至于王语嫣，这个她原本准备舍弃的人，又突然主动要跟她去大理，那她的计划少不得又要调整一番。

阿紫将王语嫣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想着该让她做点什么，自己才不吃亏——在阿紫看来，没占到便宜就已经算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