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
“大人，这铁牌是英武侯府的出入腰牌。娄二是我们侯爷从侯府派过来、负责守卫吟秋别院的护院。这块令牌他一直带在身上，老奴认得，老奴身上，也有一块这样的令牌。”聂明英只看了铁牌一眼，便高声禀告。
还从自己袖袋里，拿出一块铁牌，交到严仲羽的手里。
这块铁牌跟仵作手里的铁牌大小、形状、样式一模一样，正面也刻着“英武侯府”四字，背面刻的字有所不同，是刻着“厨房姚素娘”五字。
娄二的尸体，就这样被确定。
不久，仵作又将杨婆子的英武侯府出入腰牌找到，确认了杨婆子的尸体。
“这支金钗，是我们侯夫人，送给大小姐义母—萧夫人杜氏的，侍候萧夫人杜氏的杨婆子，曾经跟我提及，据说还是侯夫人嫁妆里面的东西。”
“这副玉镯，是我们侯府二小姐—就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送给大小姐义嫂—二少夫人吴氏的，二少夫人吴氏时常拿它们向我们炫耀，据说它们是我们侯府二少夫人嫁妆里面的东西。”
在聂明英的指认下，杜氏和吴氏的尸体，也很快被确定。
帝曜凤眸眸光再次转深。
聂明英刚才说的这些话，都不是他吩咐的。
但是，他记得，娄二、杨婆子原本身上，根本没有带出入腰牌，毕竟这又不是在英武侯府里面当差，是无良的小丫头，先前特意从他们住所找出来，放入他们怀中的。
至于杜氏的金钗、吴氏的玉镯，更是无良的小丫头，从两人的首饰匣子里，仔细翻找出来的。
他当时在一边看着，就觉得奇怪，因为这两样东西，并不是其中最好的首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两件东西，能够将英武侯夫人和英武侯府二少夫人，都拉下水！
剩下一具尸体，身上找不出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
仵作正发愁，聂明英指着那具最大的尸体，像突然想起来一般：“这具格外壮实的尸体，不会是二少夫人吴氏的表哥张有勇吧？老奴前日深夜起夜时，见到二少夫人吴氏，和他是手挽手进入这个院子的！”
其实没这回事，她根本就不认识张有勇。这些话是先前朱郎中离开后，萧吟月吩咐她，在官府需要她指认尸体时，一定要说的话。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又是表兄妹，又恰好死在一起，只怕这院子里突然起火，是跟奸情有关？”帝曜故作沉思状，嘀咕了一句。
张有勇前夜深夜进入的、明明是无良小丫头的院子，一定是无良小丫头事先吩咐，聂明英才会说出刚才的一番话。
上午，无良小丫头还特意让他把张有勇的尸体，放在吴氏床上，应该也为的就是这一刻，他现在自然得做好配合。
旁边一个衙差受到启发，想起一件事：“侯爷、大人、师爷，这具格外壮实的尸体，刚才是跟吴氏的尸体，从同一间屋子的同一张床上，找到的！他们肯定有奸情！”
严仲羽立刻吩咐身边一个衙差：“秦捕头，你立刻带人去查一下，吴氏表哥张有勇现在哪里，如果已经失踪，便将跟他最近关系密切的人，包括他的亲人和朋友、外室什么的，统统带到衙门，本官要马上亲自审问！”
又吩咐身边另一个衙差：“祖副捕头，你立刻带人去查一下，吴氏娘家那边，都有哪些人跟吴氏关系密切，知道她跟张有勇之间来往情况，将这些人也带到衙门，等候审问！”
帝曜在秦捕头与祖副捕头离开后，看向严仲羽：“严知府，本侯表嫂在这里受了一年的虐待，作为这次失火案的苦主，肯定心里五味陈杂，想要知道事情真相。朱郎中先前说她高烧已退，风寒问题不大，请你稍等一会儿，本侯去问一下，看她是否愿意撑着病体，跟你一起回衙门，旁听你的审问过程。”
“如果她愿意，本侯便陪她前往，以便本侯有机会在你审问时，通过对话，找出一些有用的蛛丝蚂迹，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聊慰她心。”
他本来只想把这个失火案，引导成简单的死无对证悬案，迅速处理好。
既然无良的小丫头想要、将她从凤命天女沦为天煞孤女所受的委屈，趁机从地方上开始，一点点闹大，那么，把握住案子的进度，不错过这次重要的审问，是非常有必要的。
严仲羽大喜：“好，那就辛苦俊侯了。”
这个案子，看似只是简单的失火案，从五具尸体的身份和身上搜出来的、能代表死者身份的东西来看，很不简单，牵涉甚广，稍有不慎，便容易引火烧身。
在审问时，有作为苦主的英武侯府大小姐，和作为太后外甥、镇南王表弟俊侯参与其中，既能以正视听，也能替他分担点压力。
何况俊侯可是第一栋梁，文武全才，刚才比他快一步想到了、这院子里突然起火，是跟奸情有关，有俊侯旁听审问，有利于他快速审问出结果。
萧吟月屋里，帝曜一进门，萧吟月就递给帝曜一杯茶，冲他挤眉弄眼：“美人哥哥，情况怎么样？”
帝曜明白萧吟月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可以瞒着她的，便把从聂明英引严仲羽进府至今，发生的一切，都详细跟她讲了一遍。
萧吟月很高兴。
聂明英和帝曜的表现都很不错，事情进展完全符
合自己预期，一切尽在掌握中。
“美人哥哥，谢谢你和你的手下为我做了这么多，谢谢你帮我争取到这个旁听的机会，能有幸成为你的未婚妻，我真是三生有幸。”一脸感激。
帝曜不以为然。
这个无良的小丫头，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在他面前经常有口没心，很多话张口就来，胆大包天，他这两天已经见识过了，不会上当。
“你真能有办法、去除我们脚踝上的那两圈黑环？”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
“当然，你要是愿意配合，我现在就可以列出一张清单，只要你有办法将清单上的东西，按我的要求凑齐，三日之内，我就能有办法，去除我们脚踝上的那两圈黑环！”
其实不需要三日，用现代医学科技提取那几种、能去掉蛇斑果色素的珍贵植物素，只需要一天，合成只需要三个时辰，也就是说，最多一天半时间，就够用。
“好，那你列清单吧。”帝曜欣然同意。
不算是不是真能去除，先试试效果再说吧。
“嗯，到时，药配好了，我自己先试试，有效果，再考虑你。”一脸温柔。
就像两圈黑环是马上形成的一样，自己配置的药物，是能够马上完全去除它们的。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帝曜拿出足够的诚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前，自己才不会马上帮他去除两圈黑环呢，得在清单上做点手脚，吊着他的胃口才行。
“好。”帝曜凤眸眸光转深。
试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无良的小丫头能做到不拿他先试，拿她自己先试，说明心里其实把他，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