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天之道
‘呼...’
小路的话语之后，大陆各处，风声响动。
几十万的幽篁卫，纷纷展动身形，向着小路之处汇集。
早先被小路重生的几百幽篁卫，甚至千余散修，也进入了到了队伍之中。
‘吼...’
这是小路身下盆地中那些元灵兽的叫声。
随着声音，盆地内的竹林不断摇晃，一阵阵整齐的奔跑声，也在盆地内生发。
接着，百万的元灵兽，便排成了队列，腾跃着来到了小路身前的空中。
几十万的幽篁卫，也瞬间动作，骑跨到了元灵兽身上。
而就在此时，一股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气势，从幽篁卫的身上荡出。
杀气，更是在所有幽篁卫的眼中弥漫。
小路没有动。
他在等。
等那半炷香的时间。
这期间，他大致扫了一遍几十万幽篁卫的境界。
几十万的幽篁卫，大部分都是地仙之境。
有少部分，甚至还是游仙和散仙。
寥寥的天仙和金仙，处在队伍的前列。
这股力量，在虚空中而言，不算强大。
甚至可以说是弱小。
可小路，看到幽篁卫生发的气势，感受到幽篁卫那种悍不畏死的气息后，却是想到了弑天门。
继而，一股淡淡的殇，便在小路的心中弥漫。
“唉...”
小路出声长叹。
接着，他手指微弹后，一片法阵，直接把他身前的队伍笼罩了起来。
而又是瞬间，笼罩了无数幽篁卫的法阵，变化为了一个小小的法阵球，被小路抛进了储物手镯中。
“杨小路...你不能去！”
就在此时，林柔儿大喊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虽不能动。
但小路的那些话语，包括自己手下的那些行动的声音，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晓得厉害的她，赶忙出声阻止。
“我为啥不能去？”
小路疑惑出声。
“屠戮金源大陆的，表面上是一些匪盗势力。可他们的背后，肯定有着‘剑安’星域在帮助。你再强，能强过‘剑安’吗？你不要去啊！”
林柔儿再次大喊。
其话语，很是慌乱。
显然，那所谓的‘剑安’，应是很强大的存在。
“剑安？剑安是什么东西？它扛揍不？”
小路忍着抠鼻的冲动，这样问道。
话语之后，他已是瞬闪而出。
“看好咱们的家，等我回来！”
小路那飘渺恍惚的声音，隐隐约约，似是从另一位面传来。
“杨小路，你给我回来！”
恢复了动作能力的林柔儿，闪动着向着小路离开的方向追去。
可这一位面，除了三块大陆，便是虚无。
林柔儿空自奔动了半天，也没寻到小路的影踪。
“杨小路...你个混蛋...呜呜呜...”
六神无主的林柔儿，落回地上，轻声哭泣。
这满是竹林的大陆，也似感应到了林柔儿的悲伤，生出了重重哀泱。
......
“小友...”
刚一进入天外天虚空的小路，便被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拦住了去路。
“干嘛？”
小路话语不善，冲着老者回问。
他还以为是别人发现了他是妖铃之主。
所以，他的神色稍带警觉。
可他一想到自己，已经在身上布设了无数的隐匿之法，便又觉得不可能。
“小友...老夫跟你说几句话，可好？”
老者话语，很是客气。
其脸面，也生出了淡淡的笑容。
“啥话？”
小路这次没有犯邪。
因为他，能感觉到老者，是那种随时灭杀自己的存在。
虽然这个老者，身上没有一点灵息的波动。
但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的小路，却是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
小路面前的老者，身着藏蓝色的道袍。
道袍之上，缝满了五颜六色的补丁。
他的脸上，满是皱褶。
其淡笑的神态，让那皱褶，看着很是亲和。
老者的眼神，还似是带着笑。
可那种笑中，却有着八分凌厉。
而就是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小路甚至生出了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老者的手中，拿着一根龙头拐杖。
拐杖上珠光宝气，萦光闪烁，满是威严。
这拐杖，和老者的道袍，很是相向。
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
“呵呵...”
老者生笑。
声音间，两人已是处在了一圆形的石台之上。
石台就漂浮于虚空之中。
其颜色乳白，直径十余丈。
平整的石台上，云雾缭绕。
云雾飘动间，九根圆柱，在石台上若隐若现。
而石柱上的盘龙雕刻，亦是栩栩如生。
在石台之外，则是虚空。
漫漫无际，苍茫辽阔的虚空。
“小友，请看！”
老者再发声音。
声音中，石台上的云雾，顷刻散去。
而无数闪烁着星光的星辰，则是生映现在了石台周边。
“这天外天虚空，有多少星辰，老夫也不知。”
老头指着虚空中的星辰，这样说道。
“因为星辰，也有生命。它们也在不断地新生，不断地死去。”
“老夫一大把年纪，又怎能查的清？”
老头不管小路听没听，自顾自地叙说。
“这世间，一直都是对立相存。”
“那对立，是黑白，是对错，是阴阳，是生死...”
“有黑，就必须有白！”
“有对，就必须有错！”
“有生，就必须有死！”
“就连大道，也深知这点。是以，想要获得大道，想要获得长生，就必须失去点什么...”
“那失去的，可能是快乐，可能是亲人，可能是福佑...”
“可有些大气运之灵，不会失去什么...”
“因为他们是大气运者，那些失去的，会附加到虚空中的其余生灵之上。”
“那才是惨哟...”
“无端生祸，便是因此！”
“虚空看似无极，可它，总有个边界。”
“在这边界之内，一切的事物，都是按着一定的规律发展。”
“虚空内的力量，也终究只有那么多。”
“这里强了，那里，便会弱。”
“这里死了，那里，便会生。”
“在这里失去了，在那里，就会得到！”
“这，是天之道，我们谁也不能更改的东西...”
老者说到这里，话语一顿。
同时，他也把目光，转向了小路。
“你想说什么？痛快点！”
小路没有看老者。
现在的他，正在看着那些星辰。
层叠的星辰，让他目眩之间，使他又有想悟道的那种冲动。
“你那重生复活之术，有违天道，有违法则。若是长久下去，这处天外天，恐有崩碎之祸。真到了生灵涂炭之时，恐已晚矣...”
老者话语平淡。
可他这句话语中的讯息，却是庞大无比。
“所以，老夫恳求小友，禁用那种本领！”
老夫紧接生声。
“真有这么可怕？”
小路目光灼灼，望向了老者。
“老夫从不妄言！”
老者话语还是平淡。
但其话语中的笃定，却由不得小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