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裴辞深送她回家
她僵着身体不敢再动分毫,湿红的眸子眨眨,看到男人上卷起来的黑色袖口处,还能清晰可见小臂爆出的青筋迸跳。
他单手就能举动她。
好巧不巧,裴辞深西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宋南媃隐约觉得,这下他该把她放下去接听电话了吧?
没成想男人架着她也不避嫌直接开了免提,看都不看电话备注,语调极其不耐烦的甩出:“我很忙,长话短说。”
电话那边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出:“小兔崽子,几天不见火气见长啊!”
能这样跟总裁说话的也唯有家族长辈了。
宋南媃立马猜测出这位就是裴父了,她蔫蔫地不敢吱声。耳朵听着裴父万分惋惜地叹气:“今天本来是该看儿媳妇的,可是谁知道临时来了事得出差半个月,这样吧,你跟妻子提前说一声,约个下回见的时间。”
“老头子,这可是你主动放弃的。”裴辞深想起一路的艰辛,不由得胸中憋郁。
他说想见儿媳妇,他就给他把那女人找来。
结果那女人跑了。
行,跑就跑了。
他有别的辙。
他好不容易将冒充的女人连哄带骗的给他弄来,老头子竟先放他鸽子?!
一切费尽心机的努力打了水漂,还溅了他一身泥。
裴辞深嘴皮子上卷,残忍着宣布。
“机会只有一次,没了就没了。你再也见不到儿媳妇了。”
宋南媃感觉自家上司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滑到了谷底,她不敢主动招惹他,安静如鸡地看着他挂了电话,乖乖被他抱进了车里。
男人的黑衬衫经过她刚才一顿挣扎撕扯,绷掉两颗扣子,结实饱满的胸肌剧烈起伏着,说不上是跟泥浆搏斗累的,还是被刚才的电话气的,总之,距离近的她都能听见他沉重的喘气声。
滚烫的男性荷尔蒙混着汗在狭窄的车厢内蔓延叫嚣,宋南媃抱住曲起的腿无措地往后缩了缩。
光着的脚不知该搭向何处。
之前脚上踩着的高跟鞋,已经陷在泥里拔不出来了。
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踩在自家上司车上,怕踩脏了。
精细脚踝忽然被一双大手掐住,宋南媃惊了一下,睁着无辜的杏眼不知所措地看着男人拽了过去蹲下身子查看。
“有伤怎么不说?你这地方应该是挣扎的时候给崴到的。”
看着她这张花猫脸,他心底忍不住想笑。但面上依旧是绷着脸起身,打开后备箱翻找到酒精纱布,给宋南媃包扎。
男人的一双大手比女人不知大了多少,系的却比医院里的护士都快都好。
不知怎得,她竟然觉得自家上司包扎的非常的熟练。
熟练到好像经常会用到似的。
就像卖鱼的鱼贩身上常有鱼腥味,动手术的医师通常都有职业病。
长年累月的习惯,都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如果他以前不是从事相关的行业,那就是经常受伤。
她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也没有资格问,只静静地等着他。
太阳下山天也凉了下来,巷子阴湿,吹来的冷风激得她打了个喷嚏。
“啧,叫你穿那么少。”
裴辞深利落地脱了外套甩到她头上。
扯下外套,宋南媃裹住自己略有些颤抖的身体,只露个脑袋。
漂亮的杏圆眸子也在这时透过衣服料子敞口处不经意间瞟到了他一路延伸向下结实紧凑的腹肌。
她脸上一赧,匆匆收回眼。
这可不是她主动看的!
不过这完美的身体塑形,应该是长年累月的锻炼所致。
“行了,给你请三天假养伤,带薪的。当做今天的辛苦费。”
裴辞深收拾好医药包,起身宣布:“明天不用来了。”
宋南媃眼睛一亮,差点高呼老板万岁。
还有带薪休假这样的好事?她开心坏了。
没停留太久,裴辞深就启动车子送她回家。
她想着既然休假了,就报了妈妈小区的地址。
黑色的卡宴飞驰在街道上,像一条迅猛的黑豹与夜色融入,几分钟后驶进了小区楼前。
小区老头老太太多,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车。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错过了下班高峰期车子也多,来往的车辆驶过,纷纷朝车主投来艳羡的目光。
好像这么一对比,他们都是空壳子,他开的才是车。
裴辞深一个眼神扫过去,碾压四方的威压逼迫而来,他的乌瞳在小区尤为昏暗的路灯照射下格外深邃,叫人无端收回了眼,不敢再直视一秒。
“到了。”
“谢谢裴总,裴总再见。”
宋南媃不敢多待一秒,乖乖的道完别就快速地摁开了车门按钮。
她穿着裴辞深从后备箱给她找出来的拖鞋刚下了车,就碰巧遇到了认识的阿姨。
阿姨从卡宴收回目光,惊讶中带了一丝羡慕:“媃媃,男朋友接你下班啊?”
宋南媃尴尬纠正:“是我老板啦。”
为了防止遇到更多认识的阿姨,她加快了小瘸腿的速度,赶紧上了楼。
进了家门,她马上赶到窗口处。
楼下远远望下去,那辆卡宴确实比所有车都拉风,只是宋南媃所在的小区街道窄,裴辞深又被一路围观,堵塞的一时半会儿没出去。
宋南媃觉得坑了自家上司一把,早知道就让他把车停在小区外面了。
宋母端过一碗面,赶紧招呼:“还没吃饭吧?我做了面。”
此刻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宋南媃揉了一把,上了餐桌。
她忽然想到,折腾了这么久自家上司也没有吃饭呢。
不知道回了家,会按时吃饭吗?
想什么呢?他可是大老板,身边肯定一堆保姆伺候,怎么会委屈肚子?
“怎么这么脏啊,你这是去泥地里打滚了吧?吃完饭快去洗洗。”宋母嫌弃地给她夹菜。
宋南媃嚼着菜,想起了正事:“妈,我休息三天。”
“休息三天好啊,正好趁休息把你老公叫来,咱们吃个饭,顺便让妈看看小伙子人品如何。”
宋南媃忽然有些后悔告诉宋母她休息的事。
一提起那个野生的闪婚老公,她就头疼。
不仅拿走了她恋爱的资格,现在连人都藏进森林里消失不见。
幸好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要不然得郁闷死。
“媃媃你知道的吧?你叔叔婶婶旅游回来了。”宋母缓缓道,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