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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变将至(万字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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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大变将至(万字求订)

“呵呵,饶命?”

魏明饶有兴致地笑道,“你们当初决定联合反王联军,兵临京城的时候,为什么没想过饶这大景国的命?”

“你知不知道,为此死了很多人?不管是京城驻军,还是反王联军,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可是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被这大势裹携着送了命!”

他看一眼自己的双手,“尽管他们许多人都是死在本公的手里。可是,他们原本不该死的,你……明白吗!?”

他总是过分善良,悲天悯人。

窦青瑶怔住了。

“伱……你是魏明?大景卫国公、巡夜司的司主,你、你是魏明!”

她终于认出眼前这个人。

可惜,一切都迟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魏明长叹一声,捏住她的下巴提起来,“窦宗主是吧?情报里说窦玲是你娘亲?本公心善,送你去见她吧!”

说完,他一刀挥出。

无头尸体哐当落在地上,他捏着下巴,托着那头一步步走回大殿。

“莲花宗宗主窦青瑶已经伏诛!尔等束手就擒,我饶你们不死!”

凛冽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剩下的弟子已经不多了,原本上千人的宗门现在只剩下不足两百。殿内尸体横陈,血液流淌,宛如人间地狱。

“我……我投降!不要杀我!”

“呜呜呜!我不想死!”

“……”

一名名弟子跪在地上。

魏明捡起桌上的一只烧鸡,啃道:“唔,这才乖嘛。那个谷蓁蓁,你收拾一下,将她们都收编了。”

愣神的谷蓁蓁醒过来,应道:“是是,我这就去安排和清扫大殿。”

她回答完才觉得不对劲,自己什么时候成他的下属了。她咬咬牙,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惹不起。

万一他哪根筋不对,回头劫了自己就麻烦了,她可没人头给他。

劫色倒是可以……

呸,我都在想什么啊。

“砰!”

就在这时候,一人从门外激射而来,重重落在大门处,声音遥遥传来:“哈哈哈,有我宁卓远在,谁敢胡来!”

他抬起手臂,桀然望向全场。

可是除了满地尸体,就只有一百多位莲花宗的降兵,像是看傻子一样,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那眼神里藏着话。

宁卓远:“???”

魏明啃鸡腿的手一顿,目光望向宁卓远的手臂,笑道:“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沉寂的青麟手臂听到他的声音,猛然惊醒过来:“你……草泥马!”

它瞬间扭动着,挣断宁卓远的胳膊,向外面激射出去,逃!赶紧逃!

魏明将鸡腿一扔,大踏步冲出,随手将宁卓远拍得筋骨俱碎,在地上一蹬,屁股和双脚喷出尾气,急追过去。

宁卓远瘫在地上:“?”

谷蓁蓁:“?”

眨眼之间,大殿就安静下来。

但是那一百多名莲花宗的弟子仍然动都不敢动,生怕他返回,只能遵从谷蓁蓁的吩咐,清扫鲜血淋漓的大殿。

……

星空下,宿鸟惊飞。

一道人影横冲直撞,破开一棵巨树,又从岩石中间贯穿而过。

“小臂臂,你跑不了!”

魏明凛然笑道。

青麟手臂慌张地在树林里七拐八绕,钻进深处,又跳进一条河流,穿过一处峡谷暗河,冒头自内谷里冲出。

轰隆!

山壁崩塌。

魏明直接从碎石里贯穿而至,一只大手抓向逃窜的青麟手臂。

“艹!”

它吓得手腕都白了,一个漂移险之又险地避开魏明,直冲天际。

魏明紧追在后,思忖道:“我还是缺一门长驱直进的身法,类似八步赶蝉那种。龙脊身法是战斗身法,百鬼变是灵巧身法,血气助推是蛮力,都有不足。”

他紧追在青麟手臂后面,不断调整血气助推的方向、力道,以及脚步的落点、御空的体位、觉得愈发娴熟。

“我观尚武监诸多身法秘籍,其本质无非提气纵身,这是力和方向。随即就是身姿、体位,是减少空气阻力。”

他在冲撞之中,心有所悟。

“我若是借龙脊身法的发力技巧,借百鬼变的灵巧身姿,再借血气助推的爆发技巧,是不是就契合自身了?”

魏明突发奇想地思索道。

武学到了一定地步,就未必适合自己了。那毕竟是前人所创,是为了当时的那个人量身定做,而非后学者。

因此,没有最强的武学,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武学。尤其在到了宗师境之后,武者就得寻找最契合自己的武学。

没有,那就创造!

所以,这世间才会武学纷繁。

魏明在这一刻开悟。

然后,他就在追击的过

程中,不断调整血气的爆发、双脚的发力和身姿的变换,整个人渐渐像是鱼儿在游泳。

这天空是海洋,大地是河床。

青麟手臂惊恐地发现,后面那个家伙由初时的笨拙,渐渐变得自在。

不错,就是自在。

仿佛飞行、运劲、提气、闪身等一个个变化,都成为他的本能。

青麟手臂残存不多的记忆里认出,这是一种武道顿悟的状态。这个男人竟然在追击的过程中,领悟出新身法!

魏明沉浸在变化的快感中。

“原来头铁神通真正的用法在这里,五感敏锐,识念强大,擅长观察万事万物的规律、缺陷,再取长补短!”

他哪里不明白自己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提炼出龙脊身法、百鬼变和血气助推的特并融合创新,是因为头铁神通。

这门功法真是远比自己想象的强大,越是挖掘运用,越觉得惊艳。

“新的身法……”

魏明看向眼前的面板,发现那功法栏已经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

【姓名】魏明

【年龄】18

【筋骨】22

【身法】18

【内力】0

【体魄】80

【功法】游龙身法(初学);漫天花雨(圆满);太上真魔经(圆满);惊神刀(精通);龙王拳(熟练);六禽锻体功(精通);五轮佛肚功(精通);铁臀功(大成);鱼鳞卸甲(熟练);铸兵古术(熟练);自在天书(熟练)

【神通】头铁(精通);龙象(精通);玄指·变异(入门);不漏真炁·变异(入门);灵舌(入门)

【自由属性点】0

“果然,龙脊身法和百鬼变不见了,而是融合变成了游龙身法!境界由圆满跌成了初学,但身法值涨了3点!”

魏明再一次自创武学,觉得万分兴奋,在半空里飞得更加惬意。

那血色的助推也不再是从屁股喷出,而是萦绕全身,蕴藏在肌肤里,与700多处穴位相连,随时随处喷发。

整个人像是穿上一层血色薄纱。

血气飘忽变化之间,他就像是游龙一样,身形变换,快慢随心。

“哈哈哈!畅快!”

魏明情不自禁地长啸出声,吓得青麟手臂全身一个激灵。它慌忙向下,钻入一处峡谷里,尽往石缝里逃去。

“小臂臂,尽情地跑吧!我倒要看看,是你持久,还是我持久!”

魏明得悟新功法,追击的心思淡下来,缀在后面兴奋地练着功。

不一会儿,游龙身法就从“初学”变成了“入门”。自创功法的精进速度远超其他功法,魏明更是乐此不疲。

一人一手也不知跑了多远,渐渐地,天边泛起鱼肚白,已经到了清晨。初阳自山脉的边角露出,照亮天地。

“艹!他怎么还不累?”

青麟手臂快崩溃了,而且现在对方的身法极为精妙,已经有不下十次差点就抓住它了。魏明不累,但是它累啊!

“轰——”

魏明骤然爆发,如同战斗机般俯冲而下。他现在的游龙身法已经练到了“熟练”境界,变换之间更加精妙。

青麟手臂一个趔趄,冲出峭壁,直往悬崖下方逃去。那下方竟然出现许多营帐,有披甲执戟的士兵来回走动。

它猛然钻进一个营帐里。

“咚!”

魏明重重落在营地里。

青麟手臂的体积小,还没怎么引人注意。但是他这么个大活人就藏不了了,顿时引得一个个士兵围过来。

“什么人!竟敢闯我镇西军营地!先锋营听令!布军阵,围住他!”

有将领从帐中冲出来。

一柄柄长戟对准中间的魏明,将其围得水泄不通。众人打量他的穿着,全身衣衫破烂,沾着鲜血,像是流民。

“镇西军?”

魏明立在中间,刚想杀出去,突然心里一动,“这不就是戍守在西越边境的镇西军吗?征西将军杨广的地盘?”

他当即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反抗。那名将领分开士兵走进来。

他审视魏明,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我镇西军营地?”

魏明扫视一眼众人,刚想摸出御赐金牌装个逼,手却在半途僵住,那金牌给曲玲珑了;他再伸手,摸飞鱼令。

“……”

手又僵住,打斗一晚上,插在腰后的飞鱼令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

众人孤疑地看着他。

咋滴,有暗器?

魏明的笑容僵硬住,不得不拱手道:“启禀将军,小人乃是从京城过来,奉杨皇后命令,求见征西将军。”

静贵妃,现在是皇后了,全名杨溪静,与征西将军杨广乃是叔侄关系。如今江陵郡杨家全灭,仅剩他们俩人。

这名将领满眼不信,就凭一个衣不蔽体的流民,也说是皇后特使?他当即拔出配刀,鄙夷道:“何以为证?”

他是打算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谁知魏明丝毫不

惧,伸手夺过一柄长戟,就往脑袋上一戳。

咔嚓。

铁戟断成两截。

“去,告诉你家将军,此乃江陵郡杨家秘传,名唤通神铁头功。”

这名将领顿时被镇住了。

“你在这里等着。”

他丢下一句,就急匆匆地往营地里走。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征西将军杨广戍守西疆,已经十年没回过家。

如今江陵郡杨家破灭,如果此人真是杨皇后的信差,那就是家书。“家”,在他们这些兵将心中,有千斤重。

魏明并不着急。

他干脆盘膝坐在长戟之中,思考接下来的行动。那青麟手臂已经是强弩之末,抓到最好,抓不到也无所谓。

西部七郡里,太华剑宗、自在门、地冥宗和莲花洞都已经走过一遍,上武郡郡守高巢应该也逃不掉,剩下的各郡郡守还得彻查一遍,此外就是反王……

大景境内一共十八路反王,其中有四支落在西部七郡里。他们的联军虽然在京城溃败,但是大本营还在。

既然来了,他就顺路走一趟。

只可惜,这与他原本想象中的江湖不一样,反而又陷入朝争漩涡里。

他向往的江湖,应该是快意恩仇,策马奔腾,路见不平一伸手,劫富济贫两清袖,携美同游赏绝景,勾栏……

呸,没有勾栏。

他神游之际,那将领匆匆回来了,一拱手道:“镇西军参将章石,见过皇后特使。杨将军邀你到关上一见。”

说完,他又觉得魏明的穿着不妥,“来人,去给特使拿套内衬、轻甲。特使乃是皇后仪面,不可轻慢!”

魏明洒然一笑,这个参将有意思,果决、干练、知礼,不愧是镇西军。他有点好奇治军的杨广是什么样了。

片刻之后,他换了一身轻甲,梳洗干净之后,才随着章石往里走。

一路上他散开识念,寻找青麟手臂的下落,但是都没查到踪迹。

很快,两人就来到一面巨大的城墙前。其巍峨高耸,绵延无际,横在两山之间,宛若天堑隔绝东西两个世界。

“这是函绝关。”

章石说道,“关外就是西越国的地界。我镇西军存在的意义就是镇守函绝关,不让西越国的蛮军踏足大景。”

短短的两句话,蕴含着数代人、数十万大军、数百年的坚持。

大景八百年,离不开这些边关兵将的热血和坚持。大景国飘摇欲坠而未坠,也离不开这些边关兵将的贡献。

“很雄伟,也很壮观。”

魏明点点头,赞叹道,“远比京城的繁华更能深入人心。可惜,大景非是人人如此,否则又何惧西越等国。”

章石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不愧是皇后娘娘的特使,有见地!”

两人登上函绝关的城墙,视野一下子开阔,垂天之云低伏在尽头,黄沙丘陵向云头蔓延,往西去就是苦寒之地。

城墙上每隔二十步就立着一名披甲士兵,神情专注,竖戟远望。

“溪静有什么话带来?”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墙上响起,那是一个身穿赤色连体铠甲,腰配长剑,眼眉犹如刀削的一个国字脸中年人。

他的身上透着肃杀之气。

“杨将军。”

魏明走上前,想表明身份,可是想了一下,还是说道,“皇后言她现在已是六宫之主,得圣上恩宠,令你不必挂念。江陵郡杨家灭族之仇,她也已报了。”

这算是善良的谎言了。

魏明离开京城的时候,并没有告知皇后,因此她并没有传信之说。仅仅是魏明顾念静贵妃的情分,假意传信。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江陵郡杨家被碧水军覆灭后,征西将军杨广曾多次请奏平反,但那时候少康帝并不掌权,因此只能拒绝。

双方惦念江陵郡杨家,也彼此惦念,魏明算是成全了这份情。

“没想到我离家十年,当年的小丫头已经成为皇后。可惜,江陵郡已再无杨家传承。只恨此身不得自由。”

杨广打量一眼魏明,叹息道,转而他就平复了情绪,“可能回信?”

魏明虽然是假装传信,但也有所触动,躬身道:“自然可以。”

杨广没有要什么纸笔,而是解下腰间的一枚赤色玉佩,说道:“也无须什么信件。这枚赤魄玉随我征战十年,血染无数西蛮,烦劳特使带回,广无憾也。”

魏明接过玉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杨家除了杨溪静再无他人,若皇后有难,他杨广将不惜一切去守护。

血战十年,但愿杨家留骨血。

“我一定带到。”

魏明收起赤魄玉,心想下次用“龙象神通”的时候,可别再丢了。

“圣上可有赐子嗣之意?”

杨广张了张嘴,又问道。

魏明拱手道:“回将军,皇上早有口谕,要赐皇后子嗣,只是一时机缘不合,一直没能如愿。想来是快了。”

“好!好!”

杨广精神一振,向一旁的章石招

手道,“特使乃是贵客,待会儿你将营中最好的伙食端上,切莫亏待了特使!”

章石行礼道:“末将领命。”

杨广转身指向函绝关外,问道:“特使,你看这西越之地如何?”

魏明望一眼绵延沙丘,笑道:“西越贫瘠,终是我大景之患。所幸有将军镇守此地,当保我大景百年安平。”

杨广瞧他一眼,目露振奋,却笑道:“可是本将军不仅仅想要据守此地啊,征西、征西,先皇属意我的本就是征服西越,为大景再打下偌大江山!”

他站在城墙上踱步向前,“可惜,西越国武道昌隆,强者不绝,还有四大圣地之一的悬空寺坐镇,难啊……”

他像是壮志未酬,摇头长叹,“不知道何时我大景也能涌现天骄不断,强者盖世,压得这西越再也抬不起头。”

他脚步一顿,停在墙头,“憾广之一生,怕是看不见这一天了。”

魏明被他的壮志、气度所折。

“将军志气,当有后辈继承。当今圣上雄韬武略,有意以武立国。在将军有生之年,未必就看不到那一天。”

他撑着手笑道。

杨广为之一震,转身笑道:“有意思,看来本将军看走眼了啊。特使在大景宫中,恐怕不是一般的职位吧?”

他已经猜出魏明是太监了,否则不可能随意接触皇后,受托传信。

“杨将军,实不相瞒,我其实……”

魏明趁机就打算坦露身份,但是没等他说出来,就听见一声疾呼自城墙下的阶梯处传来:“将军!军情急报!”

杨广立即竖起手掌,给了章石一个眼色,后者立即对魏明说道:“特使,将军有事要处理,请随末将稍待。”

章石领着魏明往远处走。

但是魏明五感灵敏,已经听见那名斥候禀报道:“将军,周边三郡传来消息,昨天的六路粮草运输队都被劫了,据传是西越国所为,领军的人是呼延亭!”

此言一出,杨广脸色骤变。

“虎豹将军呼延亭?”

他连忙接过斥候手里的细报,“真的是他!西越军好大的胆子,竟敢派遣宗师率队潜入我大景境内劫掠粮草!”

他在城墙上踱步两下,皱眉道,“西越边军一共只有两名宗师坐镇,他们怎么敢?糟了,难道是有新宗师?”

斥候静跪在原地。

“传令下去,全力彻查呼延亭的下落!一定要趁此机会将他彻底留下!另外,遣一队精兵,设法输送新粮草!”

他快速吩咐道,“凛冬将至,若是粮草不足,我镇西军就难了!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怕只怕……”

他抬眼望向函绝关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唯有握紧了腰刀。

斥候匆忙下去传令。

魏明望一眼道:“章参将,我还有事与杨将军谈,我们回去吧。”

呼延亭的下落他知道。

已经死了。

但是章石看到踱步的杨广,就知道将军现在遇到了棘手事,因此摇头道:“特使,再大的事也没有军情重要。函绝关只怕要起纷争了,末将送您离营。”

说着,他伸手引路。

魏明皱了下眉头,没再说什么。这些都是镇西军的事,与他一个入江湖的没什么关系,他没必要强行掺和。

然而,就在这时,函绝关外突然升起一阵灰尘,有骏马自远方奔来。

章石身躯一紧,也顾不得魏明了,提着刀就快步走到城墙边。

只见烟尘中有一大队人马显现,他们约莫百数,都是商贾打扮,有的偏大景服饰,有的偏西越服饰,很快临近。

有人在城墙下喊道:“军爷!我等都是两地的行商,这西境的蛮子疯了,我家中还有老小,麻烦通关放行啊!”

“是啊!军爷,西越的人疯了,三天里军营扩充了三倍!我们这些行商也是被赶着跑,他们就要打过来了!”

“军爷,求求你们放行吧,我要是死在外面,家里的三床小妾谁养啊?军爷,行行好,要么我送你们一个?”

“呜呜呜,娘,我不想死。”

“……”

底下吵吵嚷嚷。

章石蓦然用配刀敲了敲墙壁,喝道:“都踏马别说话!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西越的奸细?想活就给我安分点!”

下面的声音立即一静。

杨广也明显听到了下面的喊话,向一名亲兵吩咐道:“去,通知前线的斥候,尽快将西越军的动静禀回来。”

然后,他也走过来。

正在这时候,下方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等等!我是杨皇后的特使,有家书为凭,求见镇西军杨将军!”

此言一出,杨广和章石两人立即望向了魏明,怎么还有一个特使?

章石一敲城墙,向下喝问道:“你说特使就特使?有何为证!?”

下方的人也不是毫无准备,立即回道:“将军!此乃司礼监腰牌!”

人群里高高举起一个令牌。

杨广和章石顿时皱起了眉头,杨皇后不可能同时派出两

名特使,所以这两个人中间……必定有一人是假的!

两人同时按住了刀柄。

“这踏马……”

魏明也有点懵,硬是撞开了两人,凑到墙边:“让我瞅瞅是谁?”

只见那令牌呈银黄色,字迹工整,确实是司礼监的令牌。而那举着令牌的,是一个穿皮裘、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这个人,魏明熟悉。

“杨将军,这令牌可以伪造,但通神铁头功可伪造不了。而且,既然是皇后娘娘的特使,怎么会从西越来?”

魏明转头笑道,“实不相瞒,我在来营地的路上,遇到了悍匪。那身份腰牌、路引等都被抢了,定与此人有关。”

说着,他一指下面的年轻人,“还请杨将军和章参将放一根绳索,诱他上来。我自有办法让他认罪和伏诛。”

杨广与章石对视一眼。

这位特使说的不无道理,于是章石很快让人抛下绳索,拉人上来。

而杨广则若有所思地摸着刚才被撞的位置,起了怀疑。要知道他可是宗师强者,结果竟然被随意撞在了一边。

这名特使绝不简单。

穿着裘衣、戴着皮帽的年轻人一落上城墙,就高举着腰牌道:“皇后特使,司礼监副总管,求见杨广将军!”

魏明直接一脚踹上去,骂道:“好你个匪徒!抢了我的腰牌就算了,还敢冒充我的身份求见杨将军!想死吗!”

年轻人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刚想开口骂回去,抬头却看见魏明的样貌,顿时惊住:“明……明……饶命啊!!”

他跟着魏明那么久,也是聪慧之人,哪里听不明白魏明的暗示。

当即,他只能配合魏明演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哭道:“将军饶命啊!小人就是想求个活命,不是故意冒充皇后特使的!这位大人……饶、饶命啊!”

他奔过来抱住魏明的大腿。

此时杨广和章石打量一眼两人,已经没了怀疑,看来魏明确实是真特使。章石举刀问道:“这个假的斩了吧?”

魏明拦住,笑道:“杀了他就是便宜他了。杨将军、章参将,不如将他交给我处理。杂家还要审问他一番。”

他也不装了,咱就是太监。

杨广点头道:“章石,给特使安排一处营帐,审问完再离营。”

眼前比这重要的事有很多,他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另外,下面的行商逐个审问,辨明身份和西越情报。如果确认没问题,再赶他们去西砀郡。”

章石连忙应声:“末将领命。”

很快,他就给魏明配了个营帐,留下一名亲兵,就急匆匆地忙去了。

魏明领着五花大绑的裘衣年轻人,往帐里一扔,就瞪眼睛道:“好你个黄祥,真是活腻歪了,好好的皇宫不待,跑到西越国来演行商,你踏马作死呢?”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魏明的小跟班、曹悬梁的传人黄祥。

“嘿,明哥,我命大,死不了。我这不是奉了皇后密令出来办事吗?对了,顺便还给杨广将军送封家书。”

黄祥腆着脸笑道。

魏明再踹他一脚,骂道:“什么密令要去西越国?你难道不知道那是敌国吗?你就不怕蛮子一抽疯宰了你!”

黄祥在绳子里扭道:“别踢了,我身子骨脆。这密令干的自然是大事,但是皇后不让我跟你说,要么先松绑?”

他的脸皮是比以前厚多了,任是魏明两番打骂都不松口密令的事。

“罢了,你要作死那是你的事。不过,小祥子,把家书交出来!”魏明随手松了他的绑,问到杨广的事。

黄祥急忙从背后的包袱里翻出一只信封,说道:“喏,真是皇后给杨将军的家书,只不过不是第一紧要的事,所以我才先去西越国,回来时才递。”

魏明查看一下封口,见都完好无损,上面写着“叔父杨广亲启”,信了黄祥的话,随手将信封揣进自己怀里。

“行了,这家书我来送。现在你就是个冒牌货,我到时领你离开。”

他毫无冒牌的自觉感。

黄祥恭维道:“对对对,明哥你说什么都对!但是你为什么在这?”

魏明一愣,这才想起来追青麟手臂的事,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明显不适合大肆搜查营地了,它也不一定在。

“我自然是来送家书。”

他直接一句话堵回去,反问道,“说说,西越国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军营三天扩三倍,是要打仗了吗?”

魏明觉得眼下的形势不太对,那个虎豹将军呼延亭确实是潜入了大景境内,至于劫没劫粮草,他就不清楚了。

他杀人,从不多问废话。

可是同一时间,西越国那边就有了动静,看意思是在扩军备战?

提起此事,黄祥也严肃起来,担忧道:“明哥,我在西越国那边待了七天,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前天,城里突然来了一个和尚,全城的人都去看。”

“我听他们议论说,这是武道圣地悬空寺的真传弟子,是活佛转世,法号好像叫度痴。那些蛮子就是围过去朝

圣。然后城里就戒严了,还有大量蛮军出现。”

“我们这些大景的行商受到排挤,就被赶出了城。临走的时候,我们看见城外的军营已经扩到乌拉河了。他们说,这是蛮子们想到大景劫掠过冬的物资。”

说到这里,他一拍大腿,“明哥!依我看西越军这次准备十分充足,还有那什么度痴活佛相助,恐怕难弄。”

“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忙完了,要么咱们先撤离营地,通知附近的各郡调守备军过来,协助杨广将军抵御?”

他越说,魏明的神情越凝重。

“不对,没这么简单。”

魏明拉过帐里的桌子,手指略一用力,在桌面上刻画道,“你看,这里是函绝关,西面是西越,东面是大景。”

“据我所知,镇西军的粮草被劫了,不能久战。而上武郡的郡守有谋逆之意,现在应该是死了,可其他郡呢?”

“还有,西部七郡里还有四位反王。若是守备军驰援函绝关,那他们一旦进攻郡城,再与西越军内外合围……则函绝关必失,整个西部也将沦陷!”

他敲着桌子,不再说话。

黄祥面露惊骇:“如此一来,岂不是天下剧变,我大景国危矣?”

魏明仍在思索,不知道太华剑宗、自在门、地冥宗和莲花宗有没有掺和在里面。如果掺和了,就是惊天变局。

还好自己离开京城后,恰巧来了西部七郡,又顺手灭了四大宗门,否则对方的计策一旦成势,就难以扭转了。

“黄祥,大景危在旦夕,如今唯有你可堪重任。司礼监的腰牌还给你,我即刻送你出营地,你去联系曲玲珑!”

魏明瞬间有了决断,指着桌上的简易地图道,“曲玲珑也就是凌龙,她认得你,此时应该还在上武郡郡守府。”

“然后,你到浔阳郡太华剑宗找宋天佑。有他们两人相助,足以掌控大部分局面。你们先下手为强,调动守备军全力围剿四处反王,不求胜但求稳。”

“如此一来,内患可以拖延住。至于函绝关……我留在此地助杨广将军一臂之力。切记,兵贵神速,若有违抗者,令曲玲珑行巡夜司先斩后奏之权!”

黄祥听得一愣一愣。

他这辈子哪里见识过这些,但是听到魏明安排得已经很细致,不由拍了拍胸脯,说道:“明哥,我一定办到!”

谁知魏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记住刚才这段话,将其原样转述给曲玲珑。你这小子毛躁,办不成事,一切听她安排。”

黄祥瞬间涨红了脸。

“明哥,你怎么能看不起我?”

他辩解道,随即拍拍包裹,“你看皇后交待的密令,我不就办得妥妥的!明哥,你得信任我,我才能成事儿!”

魏明瞥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皇后交给你的密令是什么事?”

黄祥立即护住了包裹,直摇头:“等你回去了,皇后会亲口告诉你。现在我不能说,不能,打死都不能!”

魏明一脚将他踹出营帐,骂道:“不能说就给我滚!来人!给他一匹快马、干粮,谁都别拦着,让他走!”

外面的亲兵立即安排下去。

黄祥揉着屁股,嘟囔道:“还好修为涨到了凝元境,不然这两下踢过来我就得残废。不行,我还是太弱了!”

他骑上快马,直出营地。

尽管他埋怨魏明的轻视,但是他自己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这是魏明在保护他,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横死了。

兵贵神速,西越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起进攻,他现在就是与时间赛跑。重任在肩,包袱里的东西也得保住。

那是皇后娘娘报恩的希望。

奇技淫巧,果真不俗。

……

怜花内谷,莲花宗。

血淋淋的大殿经过九次冲洗、擦拭,终于变得洁净起来。谷蓁蓁端坐在大殿上方,托着腮,望向大门的位置。

他……怎么还不回来?

“蓁蓁姑娘,你已经坐了一夜了,要么去后殿歇息一下?我看慕容公子是被事情缠住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一名莲花宗的女弟子问道。

谷蓁蓁回过神,看一眼这群幸存的女弟子,摇头道:“不用,我不困,我再等等。倒是你们,都去歇息吧。”

“如今他不在,不会劫你们的人头了。而且他已经答应饶了你们,所以不必担心,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吧。”

一众女弟子对视一眼,有些感动于她的心善,这是真·过分善良。

扑通。

领头的女弟子突然跪在地上,身后的其他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蓁蓁姑娘,莲花宗已灭,我们回不到往常的生活了。如今朝廷将我们列为反贼,西越的将军又死在这里。”

她低头啜泣道,“天下之大,已经没有立足之地。恳请蓁蓁姑娘带领我们离开,为我等一百六十人谋条生路。”

谷蓁蓁一下子愣住了。

“你们、你们快起来!”

她着急地想扶起对方,可是她们死死地

跪着不挪身,她不禁苦笑道,“我给你们谋生路?你们怕是不知道。”

“我出自北幽郡谷家,全家已经被郡守冠以谋反罪抄斩,仅有我一人逃了出来,还被朝廷列为了通缉犯。”

“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哪里能救你们?算了,我不扶了,你们都起来。这谋生的事情,还得靠你们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跪着。

谷蓁蓁不由板起了脸,哼道:“行啊,你们都不起来是吧?回头慕容羽回来,我就告诉他,让他找你们谈!”

哗啦啦!

众人立即争先恐后地站起来。

“这个、蓁蓁姑娘。”

领头的女弟子有点尴尬,抹去了脸上的眼泪说道,“我们在清扫的时候,还捡到一块令牌,您看看这是什么?”

她从胸口摸出一块令牌递上。

谷蓁蓁眼眸一凝:“这是……飞鱼令!他怎么把这东西落下了!”

她使劲磨搓了一下,这回离得近了,她更肯定这令牌是真的了。

“我想到办法救你们了!”

谷蓁蓁突然举着令牌,站起身,说道,“这是大景巡夜司飞鱼卫的腰牌!有它在,我们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众人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谷蓁蓁将令牌一揣,又补充道:“不过,这令牌是慕容羽的。我们只是借用。所以,得留人在谷里等他。”

“万一他回来了,得告诉他我们的去向,方便与他汇合。现在,我问一下,你们谁愿意留在怜花内谷里?”

领头的女弟子当即说道:“蓁蓁姑娘,我叫何篱,年纪最长,修为最高,现在是她们的头儿,不如我留下吧。”

话音刚落,后面就有两人叫道:“不要!何师姐,您还是护着其他姐妹出去寻找安身之所吧,我们留下!”

这两人修为在凝元境,平日里与何篱关系最好。何篱看一眼两人,终究咬了咬嘴唇,说道:“好,你们留下。”

谷蓁蓁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江湖险恶,或许留下来才是最安全的。倒是我们,我想去京城。你们去吗?”

何篱点点头:“蓁蓁姑娘,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早就听说京城繁华,或许我们可以谋一番女子的事业。”

一群女弟子应和起来。

谷蓁蓁拍掌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去附近的郡城采购衣裳,都换男装,以慕容羽的身份……”

“去!京!城!”

她们终于喜笑颜开起来。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郡城要乱了。这一头扎过去,就是乱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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