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点石成人

王国宁说：“当时他要能咬紧牙关再来个第四次、第五次冲锋，也许就攻下来了。你们没看见寨墙上的滚木礌石越来越少了吗？”

罗汝才说：“兄弟你这就看走眼了。墙头上积放的虽然不多了，但是人家不是在源源不断地从别处往那里搬运吗？我现在责怪他，是他不该去投降秦良玉。”

小秦王说：“花关索准是和过天星商量着去给秦良玉当面首。”

他这话一出口，在座的首领都笑得前仰后合。

王国宁像往常一样，几杯酒下肚，话就特别多。大家笑过之后，他就装得十分认真地说：“那秦良玉要是再年轻十岁二十岁的话，我们一定把他抓来给汝才大哥做偏房。”

众首领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罗汝才虽是联军盟主，但他并不介意别人和他开玩笑。他极是好色。说到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不管别人怎样拿他开涮，他都不会生气。听了王国宁的话，他反而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

“难得你兴世王有如此孝心。假如大哥不嫌她老，你就能保证给抓得来吗？只怕你人没抓来，反倒做她的面首去了。”

众首领又是一阵哄笑。笑得王国宁面红耳赤。

他们之所以要提起这个话题，也是有原因的。原来，秦良玉年轻的时候，身材虽然高大魁梧，却很匀称，丝毫没有臃肿感。面目也极是好看。武艺好，且有谋略。当了石柱土司后，谁都惧怕她几分。她曾说，这世道也太不公平，男人们能三妻四妾，女人咋就不能三男四汉？过了几年，她立下赫赫战功，受到皇上封赏，还真就养了一群面首。

有一次她去拜见四川巡抚邵捷春（明朝及以前，巡抚的官职比总兵大），身边竟然带着十个美男子。邵捷春心中很是不悦。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因为秦良玉毕竟是少数民族首领，战功煊赫，一旦惹她生气，造起反来，他邵捷春也将人头难保。万历年间播州苗族世袭土酋杨应龙叛乱，历时十余年才被剿灭。有此前车之鉴，所以邵捷春这种不懂军事的文官，职位虽比秦良玉高一等，却不敢随便得罪秦良玉。据说那十位面首，有一半是秦良玉在战场上俘获过去的美男子。有此传闻，也就有了罗汝才等人的调侃。有了这一场调侃，失败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影反倒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