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女姓花，名倾城

林老板十分高兴：“秋大侠年纪轻轻，考虑问题却这么周到。你文武双全，将来前途不可估量。”

秋紫玉说：“大伯，不说这些了。我马上就要动身。你先到大门口去看看，有没有您熟悉的人经过。千万不能让他们看见我是从你家出去的。”

秋紫玉和方可来南阳前，与张献忠约定的是在南门接应大军进城。于是他急急匆匆直奔南门而去。到了离南门不远的地方，他混入民夫队伍，帮一个老大爷扛起一根檑木向城墙上大步流星地走去。到了城墙垛口处，放好檑木，偷偷向城外张望，只见农民军大部队远远地列成阵势在向这边观望。不像马上要攻城的样子。他想，如果此时大军竖起云梯从这里攻城，他就立刻和官军厮杀起来，拼死也要占据一处垛口，掩护大军登城。但是大军的队伍离得那么远，看不见云梯的影子，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秋紫玉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明军的军官骑马奔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喊：“流贼在北门攻城了！双方打得很激烈。这里的民工快分出一半去支援北门。快！老的留下。年轻的都去！跑快点！”

秋紫玉一听这消息，立刻就来精神了，拔腿就往北跑。跑了一程，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他加快脚步赶上前去一看，正是他心里念叨着的方可。两人目光一碰，心中都是一喜，只是不敢流露出来。满街都是去北门协助官军守城的民夫。两旁还有驱赶他们的明军士兵，民夫谁也不敢慢吞吞地走路。但秋紫玉和方可也不敢跑得太快，以免引起官军的怀疑。

秋紫玉和方可赶到北门时，双方的拼杀已经结束。官军士兵和参与过战斗的民夫们正坐在城墙垛口下休息。秋紫玉和方可来到城墙上，假装好奇地微笑着走到垛口处向下张望。真是不看则已，他俩一看到城下的惨状，心里顿时涌起一种难言的滋味。

城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百具农民军士兵的尸体，个个被砸得头破血流，粉身碎骨。城上虽然也躺着许多官军士兵的死尸，但他们都是中箭身亡，不是那么惨不忍睹。大多数的云梯也被砸坏了。还有三架云梯可用，农民军没有将其撤走，看来他们是要放弃攻城了。

坐在垛口下的明军士兵和民夫都在喘气养神，有的受了箭伤还在呻吟。大概是因为这场拼杀使得他们太累了，农民军大部队又正在撤退，所以那三架搭在垛口下的云梯他们才暂时没有去损坏或将其推倒。

秋紫玉和方可看到眼前的惨状，心里非常内疚，就因为他们没能及时接应才造成了这么惨重的损失。但是眼下他俩都没时间多想这个问题。他们最着急的是大部队已经开始撤离，他们却不能大声呼喊，说自己现在接应他们来了。现在如果再次发起进攻，是完全有把握攻下这座城池的。

还是秋紫玉头脑反应快，他走到一位弓箭手面前，装出十分天真的样子说：“这位军爷，能不能把你的弓箭借来一用？让我来射杀一条畜生？”

那位弓箭手是一名千总，三十多岁，身强力壮。根本瞧不起面前这位民夫，用轻蔑的口吻说：“你也想玩这个？这可是二百五十斤的硬弓。要是你拉都拉不动，老子揍你屁股！”

秋紫玉说：“好歹试一试嘛。只要军爷肯借我玩，揍屁股也行。”

秋紫玉拿过弓箭跑到垛口处搭箭拉弓，用力一射，那支箭竟然飞出了城墙上观看者意想不到的距离，而且射中了一匹白马的屁股。那匹白马屁股中箭，惊得一个尥蹶子，然后朝前猛跑了几步才停下来，使得周围一大片的兵将都吃了一惊，引起一阵小小的骚乱。城墙上的明军和民夫一齐叫起“好”来。

一阵骚乱之后，农民军将士纷纷回过头来望着城墙这边，想看看什么人有这么好的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