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读遍万卷书，学遍万千法

张献忠说：“那就只好再辛苦定国将军一趟了。你带五千人马天黑后动身。我们大部队明天一早启程。”

庐州到巢县只有一百五十里，李定国率领五千骑兵连夜赶路，第二天早晨，县城西门刚刚打开，他的人马就到了城下。因为大雾弥漫，几丈以外就看不见人影，守门士兵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农民军前锋的一小队人马就冲进了城门。守城兵丁见来的人不多，于是双方就在城门口厮杀起来。

一个巡逻的差役立刻跑去向知县严宽报告：“大老爷！大老爷！不好了，贼兵杀进来了！”

此时严宽正搂着年轻美貌的妻子睡觉，听见外面急促的叫声，立刻就火冒三丈：“地下冒出来的，还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是故意来烦老子是不是？拉下去给老子痛责三十大板！看他今后长不长记性！”

两名站岗执勤的差役不由分说，抓住报信人就拖了下去。

三十大板还没打完，李定国的大军就赶到了。城内立刻骚乱起来。接着县衙里也轰动起来。大小官员一齐催促严宽赶紧起来避难。

严宽吓得魂不附体，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连官帽都没来得及戴，就跑出来钻进了轿子。

轿子刚至北门，正好遇着农民军，严宽当场就做了俘虏。李定国进入城内，立刻下令杀了严宽，夺了知县大印，打开监狱，放出关押在牢里的两百余人。凡是愿意参加农民军的，发给他们衣服、武器。

接下来，张献忠率领农民军出战舒城、无为、六合、潜山、太湖、宿松等地，皆是连连告捷。

农民军攻破凤阳，焚毁皇陵后，又势如破竹，连下无数州县，消息传到滁州，城内大小官员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滁州地处两江之间，为南北必争的军事要冲。但这里数百年没有战事，最近七八年农民军也没到这里活动过。这里的防务十分松懈。城墙只有两丈高，许多地方已经坍塌了。也只胡乱修补了一下了事。现在要加高加厚，半年时间也难以完成。

知州刘大巩不断地派人去打探农民军情况，后来听说高迎祥已率领大军北去，张献忠的人马也正待出发，他才放下心来，又整天高枕无忧地和同僚们玩纸叶子娱乐。后来听说张献忠攻下了庐州和巢县，又寝食难安紧张了几天。不过张献忠突然向西南方向去了，而且越去越远，才松了口气，也不再关心后来情况有什么变化。

那天晚上刘大巩和同僚们玩叶子一直玩到三更，正准备收场时突然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火光四起，有人狂呼南门守军哗变。守备郑掷率领少数亲兵准备弹压，刚到街心还没上马，就见一伙人跑到跟前。郑掷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措手不及，被一刀砍死。他的左右亲兵们四下逃窜，转眼之间张献忠已经率领人马从北门杀入城来。城内一片混乱。

张献忠一边分兵占领各门，一边派人在全城传呼：“百姓不必惊慌，官兵投降者一概不杀！”在滁州城内，只经过零星战斗，两千兵勇大部投降，少数人在混乱中缒城逃窜。刘大巩因为没有睡觉，一听外边吵闹起来就知道情况不妙，立即和几个僚属从后门出去缒城逃走。

滁州离南京不远，只有一天的路程，但有长江天堑横在中间，张献忠部下全是北方人，只会骑马，不会划船。他却仍旧做出要攻打南京的样子，派出数千人沿河收集船只和砍竹扎筏，并整日在水上训练，其余人马则在滁州城外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