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城内装着锦和云

马元利立即布置弓箭手准备向城墙上放箭，以掩护士兵们往护城河里扔沙袋。然后又指挥大军把凤阳城四面围困起来，做出要全面攻城的样子，以防明军集中兵力去应付城门口的险情。

孙可望则骑马站在离吊桥不远的地方，指挥弓箭手掩护一部分人马冲过吊桥，去清理城楼下的檑木礌石。这时，秋紫玉和艾能奇在城楼上把明军搅得一塌糊涂。再也没有檑木礌石往下抛，清理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城内的明军和老百姓中年轻力壮的几乎全部都在城墙上，大街上空荡荡的。四名太监高手和两名明军参将、士兵总共已不足三十人。他们派人到城墙上搬的救兵（弓箭手）还没到，孙可望率领的骑兵已经冲进来了。

曹云召进城后，他觉得第一要务就是先夺回城楼。只要城楼在自己手里，就可以不断地往下扔滚木礌石，扔干柴及火球。只要让城门口变成一片火海，挡住农民军的骑兵，城门就是敞开着也无大碍。已经冲过吊桥的农民军并不多，支撑不了多久。这样，再慢慢夺回城门，凤阳城短期内就可保无事。

但是曹云召看见城楼和城门口的争夺战有凤阳留守朱国相全权负责指挥，他就放心了。朱国相率领的十几名将领武艺都很不一般，有几人还是绝顶高手，朱国相职位比曹云召高得多，曹云召只是前来协助他防守凤阳城，无权对他指手画脚，所以他进城后见朱国相在那儿，就改变了主意，不再停留，立刻就去指挥他的部队守城，防止农民军从四面八方一齐攻城。一切布置停当后，再派人前来支援。

这次的失误，主要责任在曹云召身上，凤阳城文武官员们被他的缓兵之计所打动，依照他的计策行事，才造成今天这样严重的后果。所以尽管城门口和城楼上两处的战事不需他插手和操心，他的心中还是万分焦急。当他在城头上巡视了一番，见农民军只是虚张声势，没有强攻的迹象，便立即派出一名副将和一名参将挑选一支精兵前去支援城门和城楼处的争夺战。

凤阳城内的街道并不怎么宽阔，孙可望的人马进去还不到三百，官军副将郑金立就率领一支人马赶到了。双方人马太多，都是抱着拼死一搏，必须战胜对方的念头。所以不多久的时间，死尸就塞满了大街小巷。许多地方双方都是站在死尸上进行搏杀。死尸压着死尸，一层层越叠越高，人马行走十分困难。农民军骑兵无论多么剽悍骁勇，哪里能够再前进半步？许多战马挤在一起竟然不能动弹。被明军的弓箭给活活射死。

张献忠和孙可望见此情景，便命令后面的骑兵绕城巡逻，追杀逃兵。让步兵进城，参与搏杀。轻功好的上房。轻功差点的踏着大街上的死尸前进，务必全歼曹云召的人马。让这个谋杀首领，叛变投敌的恶棍死无葬身之地。只一会儿时间，房上和地上，大街和小巷，以及城墙上，到处都有人在激烈的拼杀。

大军进城后，张进嘉和刘文秀立刻就去支援秋紫玉和艾能奇。他俩的轻功也不错，先纵身跳到附近的房屋上，再一纵身就上了城墙。这时的城楼上也是人多得打了结。但除了秋紫玉和艾能奇，其余的全是明军的兵将。

明军为了夺回城楼，竟然不顾一切地往前挤，张进嘉和刘文秀远远地看见秋紫玉和艾能奇背靠背的拼死奋战，就想冲过去与他们会合，可是城墙顶部只有八尺宽，明军多得真是摩肩接踵，连个插足的地方都没有。他俩跃上城墙的时候，每人砍死了几名明军士兵，才腾出一片空间。

他俩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挥刀不停地砍杀。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对付后面涌上来的敌兵。那些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哪里是他俩的对手？随着对方人头的不断滚落，他俩不断地向秋紫玉方向靠近。在离秋紫玉还有三丈远的时候，张进嘉再也冲不动了。因为这时有两名太监突然转身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和两名太监一时难分高下，刘文秀仍旧要对付后面的敌人，双方一时僵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