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风雪山神庙（上）

张进嘉大声回答说：“大帅今天与曹将军比试拳脚，没带任何兵器。而曹将军身后却站着四位虎背熊腰、全副武装的壮士。他这样安排我们能放心吗？所以我们四个一商量，就过来了——曹将军。我们这样还算公平的吧？”

曹云召心里怀疑张献忠又在耍什么鬼花招，口上却说：“公平。公平。你们就站在敬轩身后吧。但今天是我和敬轩老弟比武，不管谁胜谁负，其他人都不得插手。这一点你们都做得到吗？”

“做得到！”张进嘉等四人齐声说。

张献忠笑了笑，说：“曹兄。我看这样吧。要是我俩今天分不出胜负，就让他们八个人捉对儿厮杀一番，让大家看看热闹如何？”

曹云召嗅出了其中的危险信号，于是说：“这主意好！只是我得另换四个人来。因为你那边除了一个我不认识，其余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将。我这边仅仅是我的四个亲兵。我也得换四位将领才相匹配。你说是吧？”

“好。好。到时真的分不出胜负的话，随你怎么挑选。我这边就他们四个人。闲话到此为止，我们开始吧。”

张献忠话刚说完，猛然一个“黑虎掏心”朝曹云召心口打去。曹云召急忙旋身闪开。张献忠头招落空，二招又到。使个“双峰贯耳”，一对巴掌打向曹云召太阳穴。曹云召一低头又给躲了过去。张献忠又打空了，但他上面打空，下边脚又到了。一个扫堂腿又扫了过来。曹云召虽是双脚一跳又给躲了过去，但他心中想：“今天这张献忠一上来就攻势凌厉，步步紧逼，好像是下了决心要赢老子，那我们就来认真斗一斗吧。不见得老子就会输给你！”

这时曹云召一拧身，刚好转到了张献忠背后。反攻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挥拳直捣张献忠后心。哪知张献忠刚才使出扫堂腿，没扫着曹云召，身子已旋转了半个圈。现在他就势又旋了半个圈。另一只腿飞起一脚踢出来，正好踢在曹云召打出的拳头上。两下里一碰，“砰”然有声。张献忠说声“承让”，立刻就要收身立步。

曹云召面上一红，却说：“这也算你赢？拳碰脚，脚碰拳。到底谁是被碰，还不得而知呢。”

说完，曹云召又趁机攻上来了。

张献忠也不和他争辩，只是“噗嗤”一笑，算是给他作了回答。然后只管小心应付，有机会的时候再反守为攻。他俩就这样，你攻我防，我攻你守，一直斗了百余个回合，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曹云召口上虽然不承认自己输了一招，但心里还是有些惭愧的。他急于挽回面子，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这场比斗上，总想找个机会赢他一拳半掌。张献忠却半点破绽不露。

张献忠不和曹云召争讲那一脚踢中拳头之事，也是有他的目的。他趁曹云召频频进攻，步步紧逼的机会，一退再退。退来退去，就逐渐远离了刚才比斗的地方。而曹云召求胜心切，丝毫没有察觉张献忠的阴谋。

就在曹云召急于想赢一招挽回面子时，突然听到城楼上响起了“嘡嘡”的锣声，而且那锣声敲得很急很响。曹云召急忙虚晃一拳跳出圈外，抬头一看，只见农民军的骑兵黑压压的一大片，像潮水一般向这边卷了过来。而张进嘉等四人却突然向城门外的吊桥飞奔而去。

曹云召忍不住破口大骂：“张献忠。好你个王八蛋！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就该和老子斗下去！老子与你兄弟相待，你却给老子来阴的！”

曹云召一边骂，一边转身狂奔。四名亲兵紧随其后。

张献忠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取笑道：“曹兄。你着什么急！咱老张向你道歉也不行吗？其实你输了就该认输。谁叫你还要比下去？不讲信用的是你曹云召嘛。咋还骂起我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