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恶客登门

曹云召说：“既是这样，我们就接着来吧。不然，三五天都结束不了。”

二人都是吃了午饭，又休息了很长时间才来到场地上的。其实他们都有各自的盘算。都在想法一定要战胜对方。

他们既已吃饱喝足，精力充沛，于是奋起神威，又大战了两百回合，直斗得天昏地暗，天色已晚，才各自收兵。

已经日上三竿了，两人才先后来到比武的地方。

两人一见面，张献忠就说：“喂，今天你有没有派人看我先到没有？”

曹云召笑了笑说：“今天当然不会了。你已经把话说得清清楚楚的，我还看你干啥？只是我想，今天不用换马，一口气就可以战他个三百回合。所以我就来晚了点儿。其实你可以不带那么多人马，像我一样，只带几个亲兵亲将就行了。劳师动众的，他们不埋怨你吗？”

张献忠捋着自己的长胡须哈哈大笑起来：“我早料到你会这样，所以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懒觉，太阳都升起来了才下床。早饭吃得饱饱的。精神也养得足足的。今天一口气战他三百个回合绝对没问题。”

曹云召辩解道：“敬轩，你错了。其实我真的没有耍什么心眼儿。我知道什么事清都瞒不过你，还动那些歪心思干啥？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和天下第一高手比武，就是输他个一招半式也没啥羞耻可言。我们要比武就比武，玩弄那些个心计干啥？现在我们开始吧。”

曹云召口上说不必玩什么花招，其实他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之所以要把比武的时间推延至三天来完成，实际上就是在等他的援军。他早已派人向朝廷递呈了奏折，说张献忠有十万人马日夜兼程地向凤阳赶来，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捣毁黄陵，破了朱家的风水。他现在只有五千兵马，虽然凤阳城高墙厚，但是张献忠手下人马攻城夺池那种不顾死活的劲儿他是领教过的，要保证不被张献忠攻破，那是难上加难。朝廷当然也有回复，那就是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三天。如果三天之内凤阳被张献忠攻破，那就要灭他九族。所以曹云召就想了这么个招儿。不然张献忠一旦立即攻城，以他四万（曹文钊向朝廷禀报的是十万，实际上只是四万）精兵的力量，一天就可拿下。

张献忠似乎并不知道曹文钊的盘算，一看那么高的城墙，就有点犯难了。要是强攻，那得要牺牲多少人马。于是只好同意和曹云召继续比下去，然后见机行事，寻找机会。

因为是步战，所以张献忠和曹云召今天都带的是短兵器。张献忠用的是剑，曹云召用的是刀。虽说是三年练刀，五年练剑，其实任何兵器都是既有它的优点，又有它的缺点的。关键是使用者如何去扬长避短，最大限度地把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曹云召说了句“开始吧”，就使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亮开了门户。张献忠也不愿让人看低了他，持剑“唰唰唰”来了个“魁星摘斗”的招式，将一只脚落地，一只脚抬起，左手指，右手剑，做了个极其漂亮的动作亮开门户。他这一亮架势，就连城楼上的官军将士也无不为之喝彩。

张献忠亮开架势后，在众人喝彩声中突然来了一招“白蛇吐信”，长剑直刺曹云召的面门。曹云召也不含糊，往下一哈身，用刀背往上一挂，“嘡啷”一声把剑拨开，翻手压住长剑，使了个顺水推舟，刀往里削，张献忠赶紧往下一矮身，鬼头大刀走空。他把手腕子一翻，剑走下盘，削向曹云召的双脚。曹云召使了个张飞大骗马（即骗腿儿上马：抬起一只腿，一跃上马的动作），“啪”地跳出去一丈多远。曹云召双脚刚刚落地，立即回过身来双手捧刀就奔张献忠心窝而来。张献忠往旁边一闪，让过鬼头刀，举剑直刺曹云召的软肋。曹云召立刻抽刀拨剑。二人一来一往，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