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半赶路人

“张献忠？是不是那个被称作流贼的草寇八大王？”

“流贼是官府给他的名讳。他每攻下一座城池，就开仓济贫，跟随他的人很多。他们的目标是推翻明朝，建立新的政权，不能称之为草寇。”

“你就能保证在战场上杀得了侯良柱？”

“只要在战场上相遇，我就能杀了他。姐你不知道，除了我自身的武艺略高于他，我现在还掌握了玄空刀法的全部内容。这样一来，相对他而言，我就处于绝对的优势了。”

“你掌握了玄空刀法的全部招数？你找到下半部刀谱了？”韩飞雪异常地惊喜，又有点质疑。

秋紫玉把偶然撞见侯飘飘练习玄空刀法的情景描述了一番。

韩飞雪高兴地说：“这下子好了。玄空门后继有人了。更重要的是你掌握了一种独门绝技，报仇雪恨就有底气了——你什么时候动身呢？”

“明天早上鸡叫时分就动身。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来过你这儿。要防止官府把你也列入通缉对象。”

“那——”韩飞雪思索了一下，“那你赶快洗澡睡觉。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会叫醒你。”

秋紫玉在过去他们专门用来洗澡的那间屋子里草草地洗了个澡。就去他从前睡觉的那间屋子里睡觉。他正愁床上没有被子时，韩飞雪就抱着被子、枕头、席子等一整套睡觉用的东西进来了。两人配合着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一切收拾停当。秋紫玉打着啊欠，只等韩飞雪出去就要上床睡觉。他太疲倦了。

韩飞雪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说：“灯不要灭了。等会儿我拿出去还要用一用呢。”

韩飞雪跨出门去，随即回过身来把门给拉上。并悄悄把门扣子给扣上。然后就去收拾碗筷，结束后也给自己洗了个澡。

夜，异常的寂静。大树在夜风轻轻的吹拂下发出的呼呼声格外的清晰。两条看家狗躺在自己的狗窝里睡觉。一只狗突然站起来，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拉屎拉尿。另一只狗立刻就跟了过去。拉完屎尿，又双双回到狗窝里躺了下去，两条狗形影不离，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恩爱。

秋紫玉倒在床上便进入了梦乡，而且睡得跟死去了一般，以至于韩飞雪什么时候开门进屋取走油灯，后来又什么时候与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他都全然不知。

因上半夜已经睡了一觉，后来经秋紫玉突然到来那么一搅扰，此时全无睡意。人虽躺在床上，脑子里却像大戏开场后就停不下来一样，把这一生的经历从头到尾捋了个遍。她思来想去，觉得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糊里糊涂地把一个难得的机会给错过了。这次要是再错过了机会，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就很难说了，于是把心一横，一翻身将嘴贴近秋紫玉的耳边，轻轻呼唤起来。

秋紫玉在韩飞雪的呼唤声中慢悠悠地醒来，但短时间内神志还未清醒，像在梦境中一般，低声问：“姐。你真的原谅我了。”

韩飞雪把脸贴在秋紫玉的身上嘤嘤地抽泣了片刻，才说：“都是姐错怪了你，哪来的什么原谅不原谅！都三年了，姐一直生活在自责之中。还以为没机会向你表明心迹了呢！”

秋紫玉终于清醒过来，心里一激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鸡叫打破了寂静的夜空。韩飞雪立刻想起秋紫玉天亮前就要出发，得马上起床做饭。于是掰开秋紫玉搂着她身子的大手，柔声说：“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饭了。到时候我来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