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虚实

秋紫玉把老头伸过来的手挡回去，说：“你不收钱，我只好另投他处。你老人家这把年纪，我怎么忍心让你白为我操劳？再说，我又不是那种缺银子使的人。”

老头拿银子的手不停地抖动着，立刻就去叫醒老伴和女儿。吩咐她们去做饭和烙烧饼。他把秋紫玉安顿到床上后，就去给马喂料、喂水。

天还没亮，老头就叫醒秋紫玉。老人疼爱地说：“你说你要赶路，我就只好叫醒你了。”

秋紫玉连忙道谢：“多谢大伯按时叫醒我。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醒过来呢。”

秋紫玉一边吃饭，一边和老头拉家常。原来老头姓马，为人善良忠厚，人们送他一个绰号叫马善良。久而久之，他的本名倒被人给遗忘了。他差两岁才满五十，但过度的贫困生活使他衰老得特别快。头发胡子白了许多，看上去完全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家中除了老伴，还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儿子二十多岁了，因为穷的缘故，还没定亲。女儿十五岁，还没说婆家。眼下他儿子在他外婆家跟别人学习武艺。他家里虽然穷得叮当响，但两个孩子都喜欢习武。每次去他们外婆家，都要逗留几天，学些刀剑拳脚招式才肯回来。妹妹多数时间是跟着哥哥学，他们俩连一柄破剑都没有，练习时用的都是木剑、木刀。

秋紫玉听了老人的家常话，看着墙上挂着的木剑和木刀，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吃完饭，秋紫玉就去牵马。那马也已吃得饱饱的，挺有精神。他刚要纵身上马，马善良的女儿马苏苏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刚烙好的烧饼，还透出一股浓浓的香味。

马苏苏来到秋紫玉面前，羞答答地把布袋子交给秋紫玉，有些害羞地说：“我们家只有这点面粉了，不然，我们还会多给公子烙些烧饼。”

马苏苏之所以害羞，主要是因为她的衣服十分破烂，不好见人。月亮好像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躲进薄薄的云中。大地上的景物立刻变得朦朦胧胧的十分美丽。马苏苏的身姿也因此显得更加妩媚动人。马苏苏说完话，并没有马上离开，忸怩地站在当地，两手捏弄着自己的衣角，时不时瞟一眼秋紫玉。

李紫玉掂了掂手里的布袋子，定定地看了马苏苏片刻，然后把布袋子收好，抽出插在背后腰带上的长剑，说：“这已经让你们够为难的了。素不相识，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真不好意思。这柄剑就送给小妹妹做个留念吧。”

秋紫玉又转脸对马善良说：“大伯。以后我还会来看你们的。你们的大恩大德，我秋紫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因秋紫玉留下了那柄剑和那几句话，马苏苏误把那柄剑当着定情之物，天天苦练武功，可是没过多久，捕快就知道了她家曾收留过秋紫玉，给安了个通贼的罪名，把马善良抓去，用尽各种刑法折磨致死。